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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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毕业季
双胞胎不在学校的情况下,时间过得惊人的快。哪怕是费尔奇也不得不承认,在给霍格沃茨增加吵闹而欢乐的气氛方面,无人能出韦斯莱双子其右。
大半个学期静悄悄地流逝了,原本显得非常遥远的s.考试也在三天前宣告结束对于大部分毕业生来说,这可比伏地魔要更可怕得多。
卡珊德拉在宿舍里收拾着准备带走的行李,时不时对着一些没用的杂物来上一个消失咒。她一边查看着四柱床床底落灰的箱子,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毕业晚宴上准备好的致辞,她相信塞德里克迪戈里也会这么做。
她的目光落在了积上薄薄一层灰的聊天记录本上,里面以对话的形式记录了她和双胞胎在羊皮纸上一笔一划写下的絮语,但是最后的记录停滞在半年前。
卡珊德拉一向是个冷酷的女巫。她拒收了从对角巷93号寄来的各种花里胡哨的礼物,也没有再往传讯羊皮纸上写下哪怕一个字儿。对于韦斯莱兄弟的近况,她还是从格兰芬多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的。他们的生意大受欢迎,每天都有慕名而去的顾客,甚至还开通了霍格沃茨的代购业务。
叹了口气,卡珊德拉凝视着厚厚一沓羊皮纸,最后把它们塞进了施有无痕延展咒的行李箱中。家养小精灵会负责把行李平安运送到霍格沃茨特快上,她需要做的,就是换上黑色素面巫师袍,再把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别在胸口,然后去礼堂等待晚宴开始。
犹豫了一下,纤细的手指在照片上划过(那是三个人在天文塔上的合照,灿烂盛大的焰火在他们背后升起),她把照片放进了袍子的内侧口袋里,贴近心脏的地方,然后走出了寝室。
礼堂里已经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今年又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而此刻时间尚早,当卡珊德拉抵达礼堂的时候,只有零星几个高年级学生坐在不同的长桌之间,零散几句对话传入她的耳中:“今年考试的难度似乎没有往年大,感恩巫师考试管理局”“如果少一个E,我可能就无法申请傲罗司了”……
她的出现引起了一部分斯莱特林的注意,比如德拉科、潘西和卡修斯,他们用期待的目光盯着她,因为知道她将会作为唯二的学生代表,在晚宴上接过邓布利多的话,宣读毕业致辞。
“嗨,卡珊德拉。”
从隔壁长桌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是另一个即将接受全校瞩目的学生会主席,棕发褐眸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正微笑着冲她挥手。
卡珊德拉高傲地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你好,迪戈里。”
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秋正在和其现任男友迈克尔科纳亲昵地坐在一起,他们领带上的蓝铜色看起来格外般配。他们分手的时间,甚至比卡珊德拉还要更早,因为在DA军暴露事件中,秋执意为了她的朋友辩护,可是塞德里克觉得玛丽埃塔脸上脓包组成的“告密生”要比起无力的辩词更有说服力……
塞德里克显然也发现了她的视线落点,脸上的表情变得无可奈何,他耸了耸肩,意思是“就这样吧”。
幸好邓布利多及时赶到了,中止了这份尴尬,礼堂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温和地说,蓝眼睛看向四条长桌周围坐着的一排排学生们,“你们的小脑瓜里的知识肯定比过去更丰富了一些……对于其他年级的学生们来说,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期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一番……对于即将离开霍格沃茨的毕业生来说,你们的前路是无限广阔的,希望在学校里学到的本领可以跟着你们……”
四个学院的院长都坐在他旁边,没有了粉红色癞蛤丨蟆的参与,教授们看起来比开学时要轻松得多,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甚至带上了装饰有鲜花的礼帽,弗利维教授的领结换成了闪闪发亮的金色只有斯内普教授,万年不变地穿着双排扣紧身袍子,蜡黄的脸色没有被喜悦的气氛感染,似乎只有到手的学院奖杯能让他稍稍扯动一下嘴角。
而邓布利多也确实这么做了,闪亮的奖杯摆在了斯内普的面前。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卡修斯缓慢地鼓掌,最后落下来的时候也比别人慢半拍。扎比尼没忘记应景地说上个笑话:“我打赌院长每年微笑的次数是有限度的,今年的次数他已经用了。”对面的几个低年级女生被逗得咯咯直笑。
“表现不错,斯莱特林。”邓布利多说,他清了清嗓子,“嗯……接下来就是毕业生代表的发言。让我看看。首先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
赫奇帕奇们的欢呼声差点把他们的长桌掀翻,这实在很不容易,塞德里克算是獾院十年来最优秀的一位学生,不仅代表霍格沃茨参加了三强争霸赛,更是被授予了学生会主席的荣誉。欢呼声里还夹杂着叹息,可以听见有人大声说:“学校里最帅的男生要毕业了!”
塞德里克腼腆地站在了主宾席前方的位置,无论多久,他似乎都很难适应被欢呼和尖叫包围。白皙的脸上带着一层薄红,等到大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才开口致辞。
“……在霍格沃茨度过的七年时光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而今晚也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晚……”
“接下来,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卡珊德拉沃尔夫林小姐,她将作为女学生会主席发表毕业致辞。”邓布利多说。
斯莱特林长桌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尖叫,虽然人少,但是喝彩的声音并不低,因为没有人不承认,卡珊德拉是斯莱特林最杰出优秀的女巫同样没有之一。
卡珊德拉站到了塞德里克的身旁,她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会紧张、忐忑: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她,好像忽然她也成为了教授们的一份子。不同的是,邓布利多重复相似的工作已经持续了近四十年。
她捏着薄薄的羊皮纸,不可避免地看见了胸前银绿色的领带,于是不安的情绪一下子消失了
“感谢霍格沃茨赋予我的无上荣誉,使我得以站在这里发言。当然,我认为也没有比我更适合站在这里的人了。”
台下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斯莱特林的学院之花哪怕在这种时刻,依旧坚持着自己高傲的本性,绝不对任何人低头。
“勤奋、毅力、进取和对魔法的不懈追求让我们走到了今天,也正是出于对魔力的渴望让我们聚集在一起,从收到第一封猫头鹰寄来的信开始,一场伟大的历程就此开始它不比创世纪更渺小,也无逊于梅林和亚瑟王的相遇……”
她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方向,长明的魔法蜡烛和礼堂宏伟的橡木门一起映入眼帘,像一片流淌的星河与彼端。魔法天花板上的星星似乎也提醒着她,这是待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个夜晚,快把这一切回忆都珍藏进心底。
原先准备好的致辞似乎显得又长又多余。
卡珊德拉深吸了一口气,把羊皮纸轻轻一点,变成了一枚烟花。她拉响了礼炮,在所有人不明就里的目光中,在纷纷扬扬落下的彩带和亮片中,微笑着说
“霍格沃茨就是最好的魔法学校,我为我从这里毕业而骄傲。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说的了。哦,还有,希望大家都能成为一个快乐的魔法师。”
礼堂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随即,响亮的掌声和欢呼声响彻了整个大礼堂,口哨声一浪高过一浪,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甚至也传来了喝彩:“霍格沃茨就是最好的魔法学校!”
邓布利多用一种意外的目光看着卡珊德拉,蔚蓝的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面闪动,然后,他也鼓起了掌,不乏欣慰的意味。
据卡修斯事后所说,卡珊德拉那晚在礼堂中央的微笑格外动人,起码迷倒了一大半学生,表示:“如果马库斯还在,他会高兴到哭的,你终于不止对魁地奇球队的人散发魅力了”。
………………
第二天,伴随着夏日耀眼的阳光,所有七年级的毕业生坐上了小船没错,正是他们一年级来时乘坐的魔法小船。
卡珊德拉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坐在小船上,穿过大湖,以一种和一年级到来时一样的方式离开了学校。她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诗意和美丽的离开方式了,在魔法史的长河中,四巨头乘坐着小船跨越沼泽,穿越水路在萨拉查的城堡上建立起一座伟大的学校,他们也将以同样的方式回归童真。
小船被笼罩在霍格沃茨城堡巨大的阴影下,她回头看去,千年古堡是那样的巍峨、美丽,好像是一段厚重历史的实质化,就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远去。
霍格沃茨特快送走了所有的学生,也包括卡珊德拉。
当红色的蒸汽列车轰鸣着驶过原野、山丘,路过一个又一个麻瓜村落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不知道那天弗雷德和乔治向着夕阳飞远的时候,是否也和她一样惆怅?
快到国王十字车站时,火车开始减速,卡珊德拉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火车开得“太快了”,仿佛只是一眨眼,七年时光飞逝而过,她也即将奔赴远方。她甚至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她出生在没有伏地魔的年代,让列车把她再送回霍格沃茨,那会不会她需要烦恼的事情就只剩下了普通寻常的课堂、作业和决斗?
然而,当列车终于喷着烟雾停稳后,她还是换下了巫师袍,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纱裙,用人体变形术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了红色,带上一顶缀着向日葵的宽檐帽走下了列车完全是一幅麻瓜女孩的打扮。
检票员示意她可以安全穿过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隔墙了,卡珊德拉微微点头,把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脸:隔墙的另一边,露西娅沃尔夫林以一位纯血巫师的礼仪,站得笔直,几乎不转动头部,只用视线搜寻着来往的小巫师们。
很巧的是,她旁边就是弗雷德和乔治,两个人穿着崭新的、用某种绿得耀眼的鳞状材料做的夹克衫,也正在张望着从站台里走出来的人们。
阳光透过车站顶棚的上肮脏的玻璃射下来,照得他们火红色的头发闪闪发亮,他俩旁边是唐克斯,她艳粉色的头发要更引人注目一些,无数人打量着她,使得她挽着的卢平非常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罗恩跌跌撞撞跨过了隔墙,赫敏扶了他一把。哈利的身后跟着一起走出隔墙的西里斯布莱克,他正愉快地冲着凤凰社的老朋友们打招呼。
罗恩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孪生哥哥的新夹克:“这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最高档的火龙皮,老弟。”弗雷德说着,轻轻拉了一下拉链,“买卖兴隆,我们认为应该犒劳一下自个儿。”
“很不错吧?”乔治随口问道,他还在张望着出站口,但是因为没看到想看到的身影,显得有些失望。
不,绿色的火龙夹克衫,你们俩天才般的审美啊。卡珊德拉在心里无声地回答说。她简直没法用语言来描述见到这一身时的震惊了,弗雷德和乔治用行动把“暴发户”刻在了身上。
她腹诽着,从妈妈和韦斯莱双子身边穿过。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麻瓜打扮的红发雀斑女孩是卡珊德拉。她匆匆走到了另一头的车站,乘上“欧洲之星”号列车,赴一场前往巴黎的跨国旅行。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完】
《快乐的魔法师》是罗琳在哈佛大学的演讲,值得一看;
“欧洲之星”号实际上需要从圣潘克拉斯国际火车站乘坐,而非国王十字车站。从伦敦到巴黎只要两个小时车程,比我回家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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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六区
几乎在走出巴黎北站的一瞬间,卡珊德拉就觉得自己被拥挤的人潮包围了。
这里几乎到处都是麻瓜,飞快地用各种语言交谈着,光是她能辨认出来的就有英语、法语、德语……但是他们说得实在太快,以梅林的名义起誓,钻进她耳朵的只有只言片语。
不过这也不令人意外,全法国语速最快的地方在巴黎,全巴黎语速最快的是年轻人而她周围挨挨挤挤走过去了一大批麻瓜学生呢。
虽然差不多前年才来过法国,但是如果一个人常年待在住宿学校里哪也不去,到处都是人的氛围还是会让她感到不适。卡珊德拉回首看了一眼凯旋门式的中亭和上面著名雕塑家设计的23座雕像,其中那座代表英国的高大雄伟的雕像让她的目光多流连了一会儿。
“嘿,卡莎。这里。”
正好她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虽然热情,但并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卡珊德拉迅速转过身去,提着行李箱往路口的方向快步走了几步。在一辆弗雷特伍德车前站着一个瘦高个子的金发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风纪扣大开,鼻梁上架着一副浅茶色的墨镜。
尽管如此,卡珊德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她叔叔杰弗里沃尔夫林,一位风头正盛的麻瓜服装设计师。
“天哪,你不会以为加比在开玩笑吧,”杰弗里大笑着说,
“我要把你这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信誉了。”
他不仅接过了她手里沉重的行李箱,还极为体贴的替她打开了车门,自己一矮身,钻进了驾驶位。
“下午好,爷爷。”卡珊德拉看着后座上头发银白、笑眯眯的老人,拥抱了他一下。
“下午好,小甜饼。”加比从前座扭过头来,从同款茶色墨镜后面打量着卡珊德拉,看见她一头鲜艳的红发,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终于愿意染头发了?”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亚尔曼爷爷,他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显然对一个日耳曼人来说,金发要比红发“正经”得多。
“我必须得说,卡莎,虽然我对红发没有什么偏见”他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对凯尔特标志的瞧不上。
“然而,你就是有偏见,”加比在墨镜后面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就是个玩木棍儿的巫师呢,亲爱的老头子。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轿车在他们的拌嘴中启动了,杰弗里和卡珊德拉都没有插话,包容地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反驳对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他们表现恩爱的方式。
“等等,我们先去六区再回家,”卡珊德拉提醒道,“必须先去魔法部报备一遍。”
“喔确实,你不说我都忘了。”亚尔曼摸了摸后脑勺,“上了年纪之后,记性确实会变坏。唉,好吧,其实我确实不太想和那帮蠢货们打交道,等会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吧?”
“当然。”卡珊德拉回答道。
似乎每个国度的人,都对其政府部门存在怀疑心理,就连在霍格沃茨,从前也能听见一大批点评福吉是个蠢货的言论。
轿车迅速转向了前往卢森堡区的方向,他们在弗斯滕伯格广场停下,这里正是法国魔法部总部所在位置。
卡珊德拉在下车之前,把头发恢复成了金色,在脑后高高地扎起了一个马尾辫,没忘记用上一个强力混淆咒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算是来法国避难的,能尽量减少被巫师看见,就绝不暴露。
在弗斯滕伯格广场正中央的位置,四棵古树的中心位置有一座青铜雕像。似乎法国人对于雕像的迷恋体现在方方面面,从枫叶步行街入口处的女神雕像,再到他们捐给美国巫师国会的自由女神像扯远了,总之,法国魔法部的入口正是这里。
她盯着雕像时间过长,这不寻常的注视引起了一个黑发的矮个儿中年男子的注意,他朝她走了过来,同时嘴里热情地用法语问:“你好,需要向导吗?”
卡珊德拉沉默了一下。因为身上穿着的白色纱裙,似乎她被认作是误入这里的麻瓜游客了。
然而这沉默使矮胖中年男子产生了更深的误会,他换成了英文,说话的声音同样低沉,继续热情地给“外国游客”卡珊德拉做介绍。
“……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卢森堡区’,啊哈,这里算是全巴黎房价最贵的区域了……你知道吗,那个有名的卢森堡公园就在不远的地方,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带你去转转”
卡珊德拉不得不打断这位热情的巫师先生(他想让这个“不受麻瓜驱逐咒影响的特例”离开此地的目的昭然若揭),用熟练的法语说:“谢谢你,但是实际上,我是个想要来魔法部登记注册的英国巫师。”
他吃惊极了,瞪大眼睛,掏出一小块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到过分的少女,喃喃说:“哎呀,你早说嘛……现在这年头,愿意穿麻瓜服饰的英国巫师真是少见……”
不过他很快振作了起来,并自我介绍为多米尼克德拉库尔,正是负责法国魔法部接待外宾的巫师,并且极为热心地带着卡珊德拉进入了魔法部的正厅。
按照德拉库尔先生的提示,卡珊德拉和他一起站在了雕像旁边。
四棵古树裸露的气根一下子活动了起来,朝她包围而来,相互纠结缠绕,形成了一座藤蔓鸟笼状的电梯。卡珊德拉觉得脚下微微震动,电梯快速下行。不过片刻,他们就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地下建筑。
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卡珊德拉心想,法国的魔法部要比英国的更接近地面,但同时也要更美丽堂皇。她带着善意的兴趣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法国魔法部拱形天花板上布满了星座的壁绘和历史事件的壁画,而且穹顶下还倒挂着一个银白色的球体吊灯。入口位置挂着代表他们的徽章,里面包含了法兰西三色、帽徽和弗里吉亚帽的标志性元素,下方写着格言:“Inté,Envouté,juré(施法、施咒、召唤)”。
德拉库尔先生似乎对她英国人的身份很感兴趣,一路上都在跟她闲聊:“……既然你是英国人,想必是在霍格沃茨上学了?霍格沃茨是很不错,不过我们一家人都是布斯巴顿的。去年我的两个女儿还去了霍格沃茨参加三强争霸赛,可惜那时候部里忙得厉害,我没法一下子请上一个月的假期唉,罢工的人太多,干活儿的人又太少!”
从他热情洋溢的话里能感觉到他对于女儿们深切的爱,卡珊德拉点了点头,礼貌地说:“我知道,芙蓉德拉库尔。她在三强争霸赛中的表现很精彩。”
德拉库尔先生一听,更是来了兴致。
在他们一路去往二楼圆形办公大厅的路上,他不住打听着自己女儿们的表现和霍格沃茨的情况,无论是长明的大礼堂,还是能看见黑湖的寝室,他一概表示“太可爱了!”。
卡珊德拉显然挽回了一部分英国人在他心里的印象分,要知道今天之前,他还在为了女儿写信说爱上了一个英国的红毛小子而伤心呢!
他们踏上了二楼廊柱支撑的走廊和带有栏杆的过道,然后走出了门厅,沿着一条开阔的走廊行进了大概几百步,尽头是一个办公室。卡珊德拉看到,烫金门牌上写着“1号外来巫师登记点”。
“幸好是我带你进来的,这样比较快。”德拉库尔先生笑呵呵地说,捋了一把尖尖的小黑胡子,对着一脸烦躁的接待员说:“路易,下午好,我带这位可爱的小姐来登记。她是从英国来的,需要办理一张半永久登记证明。”
名叫路易的接待员懒散地抬了抬眼皮,“真会给我找麻烦……马上就要下班了,你不知道吗?”他没等回话,转头冲着卡珊德拉说:“把这张登记表填了。名字、亲缘关系、财务证明、职业……我们会在七个工作日内给你答复。”
卡珊德拉从魔杖袋里抽出冬青木魔杖交给路易,不去理会德拉库尔先生兴奋地叫嚷“媚娃头发杖芯?太可爱了!我夫人阿波琳就是一位混血媚娃,我猜这根就是格里戈维奇从我岳母那里要走的……太可爱了!”
她捏着羽毛笔,在表格上迅速填满了基础信息,但是对于“职业”上犹豫了一会,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卡珊德拉斟酌了一番,填上了“服装设计师”。
当她把表格递还给接待员的时候,他看都没看,用魔杖轻轻点了一下,羊皮纸钻进传真机不见了。然后路易动作飞快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这可真是富有法兰西精神,卡珊德拉心想。
他们离开了登记点办公室,卡珊德拉胸口别着一枚法国梧桐叶形状的徽章,德拉库尔解释说这是临时居留许可,看见这枚徽章的傲罗不会盘查你的来意和身份。
“我明白的,德拉库尔先生。”卡珊德拉有些无奈地说。实际上,她对于这玩意儿很熟悉了,此前亚尔曼会提前发邮件找魔法部领取徽章给她。
“卡珊德拉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德拉库尔先生一直把她送到了魔法部的入口,塞给了她一张小纸条。卡珊德拉猜测,如果不是公务在身,这位格外热心善良的巫师会拉着她再多聊一会。
“这是我家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一定要来坐坐。我保证,我夫人做的红酒炖牛肉是你平生未见的美味,英国人嘛……”
卡珊德拉微微感到好笑。
在美食方面,法国人的嘲笑她没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她和德拉库尔先生挥手告别,迎着夕阳走向了那辆在广场出口等着她的凯迪拉克。
作者有话要说:
弗雷特伍德是凯迪拉克93年出产的车型,风格是设计夸张的美式豪车,符合杰弗里乐观散漫的性格;
西方人普遍认为红发人比较愚蠢、放浪,猎巫行动中也杀害了大量红发女性,实际上这算是日耳曼盎格鲁人对于凯尔特侵略者的历史性偏见遗留;
霍格沃茨放暑假的时间是六月第三周,也就是1996年6月1723日,暂且估算文中此时为23日吧,周末放假比较爽;
多米尼克德拉库尔先生在魔法部工作是私设。
【明天不更,我出去玩。特此标注,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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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炼金术
杰弗里沿着巴黎顺时针蜗牛壳状分布的区划行驶,最终在塞纳马恩省河北岸的一处别墅区停下了。一家人说笑着穿过了前庭的小花园,那里和卡珊德拉记忆中一样,极有规划地栽种着各种珍奇灌木和花朵,她能闻到衣袂擦过月光花时轻微的香气。
亚尔曼爷爷差不多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泡在花园里,并且热衷于对路过的每个发问的人解释“这是他自己培育的稀有品种”“世界上真的有黑色睡莲”……
厨房里传来了烤鸡油脂和肉排的鲜美香气,加比指挥着每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后带着女王般高傲的神气给每个人餐盘里盛上秘制香烤牛肩肉(这是她最拿手的菜)。在大家揶揄的目光中,卡珊德拉无奈地发现,加比给她的是最鲜美的部分而且比爷爷和叔叔的分量加起来都要多。
她刚拿起餐刀,门厅的方向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响动。
卡珊德拉不安地看了一眼亲人们,快步走向门口。
按理说,这里覆盖了足够强大的忽略咒和防御咒,除了熟人,根本不会有人能看见这栋繁华之地的别墅。
“是谁,”卡珊德拉抽出魔杖,谨慎地问,“提前预约过吗?”
“尼可勒梅……没有预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一个老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说话呼哧带喘,“受邓布利多所托,来找‘家住在巴黎第一区Rue
De
Rivoli别墅区18号一楼餐桌旁’的卡珊德拉沃尔夫林小姐。”
卡珊德拉尚且有些怀疑,但是匆匆跟来的亚尔曼听见“勒梅”这个姓氏之后,立刻兴奋地打开了门。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小老头,有着极致苍白的脸色和同样灰白的头发。如果不是能看见勒梅深色的瞳孔,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个被石化了的幽灵呢!
“我的天哪……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亚尔曼惊叹地说,“大家都说你死了,毕竟自1962年在巴黎歌剧院被偶遇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你们夫妇……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哎呀,总之快请进!”
他带着见到传说的激动表情握了握勒梅的手,但是伴随着一声清晰的“咔嚓”声,老人发出了骨裂的痛呼。
“……对不起?”亚尔曼和卡珊德拉同时惴惴不安地道歉说。
“唉……”勒梅左手扶着右手,苦笑着说:“人上了年纪,就是骨质不太好……要不是目的地就在巴黎,我也不会来这么一趟。”
于是在沃尔夫林一家人呵护易碎古董的方式下,这位活了六百余岁的传奇炼金术师被迎到了餐桌旁坐下。幸好他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性格古怪而刁钻,环顾了一下周围坐着的麻瓜和巫师,以及餐桌上丰盛的晚餐,露出了和蔼的笑意。
他真的能吃得下任何非流质食物吗?
餐桌边的一家人在内心发出了这样的疑问。在从门厅到餐厅的短短一段路程中,尼可勒梅浑身发出了三次“咔嚓”的脆响,让人胆战心惊他纸糊的身体会不会就此散架。
“谢谢……不过我闻闻味道就好了。”惨白面容的老人感慨地看着面前餐盘中鲜美的浇汁牛肉,陶醉地嗅了嗅食物香气,不过丝毫没有进食的意思。
如果哈利波特能够亲眼看见这一切,他准会建议勒梅去一下霍格沃茨的万圣节忌日晚宴,幽灵们一定和老人很有共同语言。
尽管加入了一个不速之客,但是他们还是美美地享用完了滋味绝妙的烤牛肉和浓郁、热气腾腾的奶油浓汤。加比负责给大伙盛上慢慢一碗奶白色的浓汤,亚尔曼就会立刻指挥餐刀把法棍切成一致的大小,用黄油微微焙烤,再自动飞进每个人的餐盘里。
勒梅愉快地看着这一对老夫妻默契无间的配合。他知道,这一定是在几十年相处中慢慢磨合出来的幸福婚姻。
“这么说,这两位就是你的祖父母了?”
卡珊德拉停下了用汤匙捞出碗里口蘑粒的动作,不置可否地发出了一声“唔”。她还是对在到来法国的第一天就被找到住址心怀警惕。
老人宽容地笑了笑,原谅了她的冒犯,“不必紧张……只是两位让我想到了我和我的妻子。”
“抱歉打断一下,”杰弗里吞下了最后一口烤肉,含混不清地问:“和同一个人相处六百多年,真的不会感到厌倦吗?”
他刚刚被父亲小声科普了一番老人的不凡来历,但是在这其中最令他震惊的是勒梅的家庭。对于一个独身主义者来说,光是想象一下和人朝夕相对六百年就是不可能的事。
“准确来说,是650年。我们还在布斯巴顿上学时就是同学了,我刚入学的时候,佩雷纳尔还是个小姑娘……”勒梅笑了笑,“对于你的问题,我的答案是:如果是对的那个人,哪怕再多六百年,也不会感到厌烦的。我们差不多已经活够了,但是仍然对来世心存期待。”
“没礼貌。”加比瞪了一眼小儿子,转头就饶有兴趣地问:“真的有炼金术吗?说实话,我从小就想过这个,炼钻石术难道不更值钱点儿吗?”
……原来这比较礼貌吗?
卡珊德拉在心里默默许愿,尼可勒梅不要把他们家想象成喜剧演员家庭。
“好啦,我是开玩笑的,”加比摆摆手,端起盘子说道,“卡莎,去和勒梅大师单独聊聊吧。”
她松了一口气,带着尼可勒梅去了后院的回廊。长廊顶部垂吊下来大片的日光藤萝,取代了壁灯的作用,给地面洒下了温馨柔和的光晕,并且透过枝叶在他们身上编织出了复杂的花纹。
“邓布利多教授有什么要对我交代的吗?”卡珊德拉向老人投去紧张的一瞥。
她曾经无数次以为校长会找她谈话在用黑魔法重伤穆迪之后,在夜闯魔法部之后可是他什么也没做。
“他只让我帮忙来给你带一句话,”勒梅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说,“但是我认为,应该给你一件重要的物品,以便让命运的重锤砸下来时,能减少一些痛苦……”
卡珊德拉说:“命运?我不相信命运的安排。难道我们经历的一切不都是自我选择的后果吗?”
“我不知道。但是在这漫长而平静地生命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最好顺应时间的安排,于是我会出现在合适的地方,推动命运之轮。”勒梅喃喃地说,“上一个告诉我不相信命运安排的人就是邓布利多,可惜1927年的一场大火在一定程度上摧毁了他的信念……”
卡珊德拉咬住了下唇:“那么,您又为什么要来找我?”
“大概是因为,经历过洪水的人总会对有勇气变成石像的人心存敬佩吧。我和我妻子佩雷纳尔谈过,我们一致认为太漫长的生命已经不是一件好事了,尤其是在时局动荡的时代,”老人平静地递给了她一本薄薄的书,“于是我们做了一个决定……就和你手中这本如尼纹秘典有关。”
“那邓布利多教授……”觉察到老人有离开的意思,卡珊德拉连忙追问。
“他说,‘海上永远没有可以躲避暴风雨的遮蔽,只有飞翔’。”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卡珊德拉困惑地低头思索。她再抬头时,尼可勒梅已经不见了。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一样,一眨眼就消失在别处。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里黑色硬壳、有着烫金花纹的如尼纹秘典,封皮上镶嵌着一颗耀眼的红石头,流动着蛊惑人心的光芒。
卡珊德拉试图打开这本薄薄的书册,但是上面似乎被设下了什么禁制,她没有成功。封底显示出了一行如尼文,辨认了一会她发现,意思是“我在最后时打开”。
………………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卡珊德拉一直在家里哪也没去。她好好地翻阅了一遍因为全日制读书而错过的时尚杂志,甚至动笔画下了很多服装设计草图(加比嘲笑她的审美已经被中世纪的巫婆们同化了,杰弗里安慰她说时尚总会轮回的,再等几百年她的设计稿将会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