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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顾木来了。

    我整颗心也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口鲜血从胃里涌出,不断流着。

    顾木整张脸都吓白了,连连安慰我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跟顾木从小就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

    他向来比我稳重,比我有谋略,遇到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

    可没想到,今天我却在他脸上看到了惊恐和无助。

    我被送上救护车。

    依稀听到耳边传来几句话,「你一定要好起来,哪怕忘了我。」

    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句话十分熟悉。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十三岁的我,和十六岁的顾木。

    那时,我们黎家还没有破产,和顾木几乎是门对门的邻居,每天上下学也都在一起。

    学校的同学都以为顾木是我哥哥,总是托我把情书和鲜花交给顾木。

    一开始我甘愿当这个跑腿。

    毕竟最后那些巧克力全部都进了我的肚子。

    可后来,我吃的每一块巧克力都开始发酸。

    直到有一天,我再次去顾木家里送情书的时候,才发现他难得对我板着一张脸,「人家叫你送你就送吗你就这么喜欢帮人跑腿吗」

    自那以后,我没有在同学们转交情书。

    同学们在背后窃窃私语,说我这是吃醋了。

    那一刻我似乎也明白,心里那种懵懵懂懂的感觉是什么了。

    于是我仗着他学习好,肆无忌惮的要求他给我补课。

    可奈何我学的还是太快。

    只能不停的往后学。

    学期才上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把全科都学完了。

    不知不觉顾木的家就成了我第二个课堂。

    本以为一切都会这样有条不紊的过下去。

    可没想到,家中出了变故,父亲在外面找了情人,要跟我妈离婚。

    妈妈说我身上带有父亲的血液,不愿意要我。

    而父亲也是对我爱答不理。

    心里只有一个还未出生的弟弟。

    都说抛弃糟糠之妻,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果然不到两年,我们家就破产了。

    紧接着房子就被拍卖。

    很快我们就会搬出去,我跟顾木做最后的告别。

    本以为他也会为我难过。

    可没想到,他却面无表情说了一句好。

    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睁眼,顾木就在我旁边。

    和少年的他相比,稚嫩的脸庞退去,脸上的轮廓清晰可见,整个变得更加成熟的一些。

    唯一没变的,是那一双阴郁笃定的眼神。

    我正要起身,却被胃里一阵剧痛所牵制。

    转瞬之间,我便疼得不知所措,汗液霎那间就把衣服打湿。

    「快躺下,医生刚给你洗了胃,最近这段时间要静养。」

    「幸好送医及时,在晚一步就救不回来了。」

    顾木说的很平静,可看他眼里,依旧觉得有种说不上的恨意。

    「就是就是,诗诗福大命大,自然是能够逢凶化吉。」

    袁溪笑道。

    他若不出声,我没注意到袁溪正跪在我的床尾。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顾木一眼就看出我的不适,仅仅只是瞪了袁溪一眼,他就老老实实的带上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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