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我觉得继续这样的掰扯真没意思。觉得还是找律师来谈比较好。
结果，陆媛慌了，开口说张姐今天要来。
怪不得。
张姐是我们最大的合作商，所有的事宜都我在伺候。
“你好歹把今年和张姐的合约续上吧?”
“张姐今天过来，居然不提早通知我?你不知道她脾气古怪的很吗?”
我还没说完，江城不合时宜进来，一脸不好意思。
“鹏哥，不好意思，我不得不解释，之前看你和陆总吵架心情不好，我就没敢说。”
真贴心，明明我在公司开会的时候，一再强调，私事不要影响工作，他居然颠倒黑白，暗示我公私不分。
自己才是撬墙角的人渣，关键时候总能倒打一耙。
不过，我也明白了，陆媛其实也是知道江城几斤几两。
“这样啊，反正你说了公司是陆总的，到时候她洽谈就好。”
“实在不行，你顶上，毕竟你成绩斐然，这种小事你怎么会应付不来?”
还没等我说完。
陆媛就冒火看着我：“丁鹏，你刚不说了，别因为私事在工作上拿乔……”
她心里明白，张姐的气场。就连自己在张姐面前都唯唯诺诺，甚至一个眼神，她可以怕到语无伦次。
但是江城却很兴奋，毕竟在他心里，没有自己搞不定的女人。
“陆总，别担心，我这一年也学到了不少，这次合作，你就让我来接洽张姐说，咱也不能什么都靠鹏哥，对吧。”
我打量了下他，才看清他穿着花枝招展。
联想之前听过有些风言风语，说他每次看见张姐就跟蝴蝶见了花蜜。
还说，可惜张姐是朵食人花。
他很激动，完全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媛媛，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哄女人有一套的，这一年你看我帮公司谈成了多少生意。”
我低头，因为怕笑出声来。
这傻缺，每次到他出面的时候，都是我在对接的时候，谈妥了的板上钉钉的订单，只不过我不喜欢应酬，才让他去溜须拍马拍，他真觉得之前那些订单都是他的功劳。
张姐是什么人?一个女性，能在一众男性中杀出，本身就不容易。
何况传闻她到现在不结婚，就是觉得婚姻只会束缚自己。
否则业界也不会背后叫她职场黑寡妇。
陆媛思虑了好一会，打了电话给于洋。
她总算聪明了一回！
让于洋求我。
等于洋过来后，见我在：“鹏哥，你来了?张姐还有十分钟到，这个节骨眼上你忍下这口气?兄弟大义啊！”
于洋这话好不忌讳另外两个人，实打实地在帮我出头。
看见狗男女脸挂不住，一个甩手走人，一个忙追去哄。
我把于洋拉一边：“我没打算帮，就想看他们出洋相，本来我都不回来，旁听只是因为，不能让你亏钱。”
“哥，我不想开公司啊！”
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凑到他耳畔：“你不是有个挂名公司吗?等下你看我操作，也算我对你的公司投名状了。”
接待室我一看没有自己位置，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最角落。
随后陆续进来的人，看见我没坐在以前的主位，都吃惊地窃窃私语起来。
这其中，有几个公司项目负责人，都找过我，有个性格最爆的，直接边问候江城，边骂，边说要是我走了，公司不就大动脉出事了吗?
不一会，陆媛迎着张姐到来，她还特意给我发了信息：“丁鹏，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要是江城说错什么，你帮衬点，好吗?”
我笑了笑，权当没看见。
张姐进门后，扫了一眼，看见角落里的我，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然后不动声色坐下。
江城则起来，笑颜如花。
他拿着我之前的策划书，款款而谈起来。
没有任何对产品的剖析，发展，目标。
只是用网络上抄袭的一知半解的内容，并且恶俗的用中文说完一段还要加一句，YOUKNOW。
之后大把时间不是在说自己海外见多识广，就是说自己进公司后，成了门面担当。
一个人在那巫婆放屁！
别说张姐的脸已经黑了，部门的技术人员都面面相觑，目光不停瞥向我。
最后还是张姐实在忍不住，看着江城。
问他要营销，制版，材料，小程序投放的计划书。
江城支支吾吾说肯定会让她满意。
张姐笑了下：“那需要我投资多少呢?”
我心中暗笑：完了，当投资问预算，那就是不是不满意吗?
投资这事一般是在协议上，由双方财务对接。
根本不需要老总问。
可偏偏江城这个二百五居然觉得合作成功了。
一脸邀功道：“张姐，钱的事回头说，今天我做东请客。等吃好喝好玩好我再找你细谈。”
可是张姐却看向我：“小丁啊，这个人是你徒弟?你教得挺厉害啊！”
我刚想起身，江城像是怕我抢他功劳，忙打断。
“鹏哥，他已经离职了。公司不养闲人，被裁了。本来这会议不需要他参加，一听是你张姐，他自己非舔着脸，搬着把椅子死活不走。”
他现在这样子跟只哈巴狗一样，装个尾巴估计就能摇起来了。
所有跟过我的人，都不约而同，脸上露吃了苍蝇的表情。
他们都知道，张姐不笑，那才是她对项目满意的表现，一旦笑了那就是抓到了项目的错处。
而且她笑得越开，错就越大。
就跟于洋私下说过，这女人，笑起来真渗人，跟罗刹吃人一个德行。
可偏偏某人不知死活，甚至恬不知耻扯他跟陆媛的破事：“张姐，我回来之后，业务直线上升。你看我手上的表是陆总送我的定情信物。回头你来做我们的主婚人吧?
陆媛因为害怕张姐，谈判只过去了一次，她现在看张姐没有发作，还笑意吟吟还以为合作真的成了。
居然娇羞地起身，瞪了一一眼江城后，居然开口问张姐喜欢那家酒店。
张姐没理会，又来问我：“小丁，不是之前你邀请我参加你婚礼吗?是新郎换了?还是新娘换了。”
江城起身，洋洋得意看着我，以为张姐在嘲讽。
“丁鹏，我知道你不服气，也觉得自己心血耗费了，不过公司姓陆。你摆不正自己位置，今天张姐愿意合作，也证明你每天通宵达旦的工作，只是磨洋工，事倍功半。”
“不过我没你小气，你愿意留在公司，作我手下，我也不会为难你。”
他说完，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走来。
“成王败寇，谢谢你这些年照顾媛媛，可惜你只是我的替代品。”
“这样吧，这三年，你也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回头我们婚礼的时候，不收你份子钱就行。”
我眉头皱起，压着火气，
“你今天出门的时候，路过驴棚了?”
他脸上一白：“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我继续输出：“你要没路过驴棚，怎么脑子跟被踢了一眼?”
他绷不住了，可我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江城，你出轨我老婆，我没有在公司同仁面前给你难堪，就是我知道公司不是一个人的。你觉得要是我想鱼死网破，把你发我的那些东西报警，甚至发到公司的号上，你觉得你能混下去吗?”
“证据都保存在我笔记本里。”
江城还没来得及红脸，陆媛忽然跑过来，一下抢过我的笔记本，砸地上，踩了稀巴烂后。
甚至又想甩我巴掌。
被我接住，用尽全力给了她一耳光。
这一下，我实在不打不行！
正当陆媛被我打懵，起身又想和我动手，一旁的江城脱了西装也想帮忙的时候。
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响起：“闹够了吗?”
陆媛像是看到救星，直接委屈冲着她喊：“张姐。”
“停。”张姐打断她。
“你的破事我不关心，我就想问你，小陆，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还是看不起我张某人，居然用这个绣花草包来糊弄我?”
陆媛捂着一边红肿的脸，楞住了。
张姐毫不客气把之前的计划书，狠狠抽在她另一边脸。
立刻对称了。
“你知道我时间多珍贵吗?听了你这酒囊饭袋的小白脸这么久时间，连个预算都说不出来。”
“还让我吃饭?让我给你们这对狗男女主婚?你们什么玩意?配吗?”
“以前小丁怎么对接的，瞎了?在我面前玩男盗女娼，甚至撒泼打人?”
“我看你们这态度，别说续约了，之前的合作也免了，准备收律师函。”
陆媛被吓得六神无主起来，最后反应过来，立刻指着我说：“张姐，张姐，你听我说，这次项目我们公司两个方案，还有一个在丁鹏那。”
我起身：“是，你说得没错。”
看着陆媛松了一口气后，我马上再次送她进地狱：“可我的笔记本刚不是被陆总你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