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妈，我笔直
林勉有种偷窥别人洗澡被当场抓住的窘迫，他囫囵吞下那块牛肉卷，违心的说：“也就那样吧，一般。”“哥，你要求也太高了吧，我觉得少珩哥的身材很……顶啊。”宋韵声音压的低，但也足以让在座的所有人听见。林勉觉得脸有点疼，他伸手挡住宋韵的眼睛：“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看什么呢！”江少珩见林勉一副牙疼的表情，心情大好，伸筷子给宋韵夹了好几片肉：“韵韵，真会说话，多吃点。”宋韵躲开林勉的手，受宠若惊的端碗接过，痴痴地望着江少珩。林勉面无表情的抽了张纸给宋韵：“赶紧擦擦口水。”飒飒看了看宋韵，又看了看林勉，有些羞涩的开口：“其实我觉得……你哥哥也挺帅的。”林勉重重的点了点头，含笑把锅里的虾滑全部舀到了飒飒碗里：“有眼光！飒飒，我叫林勉，你可以叫我林哥哥。”江少珩翻了个白眼：“我还林妹妹呢……”“你要是想跟我姓，我也没有意见。”“幼稚。”“谁幼稚谁知道。”宋韵和飒飒对视了一眼，一起无声的说了一句：“都挺幼稚的。”结账的时侯，林勉主动去买了单。宋韵和飒飒一边走一边说着悄悄话，时而发出无忧无虑的笑声，江少珩和林勉难得和谐的并排走着，唇边都挂着清浅的笑。“飒飒……是你亲妹妹啊?飒爽的飒?”江少珩难得配合的点了点头：“飒飒是她小名，大名叫顾靖灵，郭靖的靖，灵气的灵。随我妈妈姓。”“名字倒是挺霸气的，和她本人不太符，看着娇娇柔柔的。宋韵也是，名字挺有韵味的，人却挺野的。”林勉说这些的时侯神色柔和，身上尖锐的锋芒都尽数褪去，语气懒散，江少珩恍惚间觉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那你的名字呢?”话一出口，江少珩就有些后悔，他们好像没有熟悉到可以问这个问题的程度。林勉没有察觉江少珩的懊恼，自顾自的答道：“勉，不求万事圆记，但求事事尽力。”他偏头看了眼江少珩：“不过我更愿意把它简单的解释成凡事都不要勉强自已。”江少珩皱眉：“说的好听，不就是给自已迎难而退的借口吗?”“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林勉单手插兜，歪着脑袋盯住江少珩：“你们霸总随时都这么……紧绷绷的吗?就好像有根弦拉着你，随时都不能放松。”江少珩一直自诩有很强的自我驱动力，总是在追求更高更远的目标。他自已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看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江少珩压着自已的震动，淡淡的回了句：“作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其实是没有放松的资格的。”林勉这下倒是对江少珩有些刮目相看，他知道江少珩说的没错。决策者一个松懈，可能导致公司经营出现问题，而这简单字眼的背后，是许多个背靠穹宇生存的家庭可能会面临的现实问题，比如裁员，比如降薪。林勉想，江少珩大约真的像传闻中那样优秀，只不过自已恰好看到了那个霸总外壳下的他。有点幼稚，但也算率真。两个人的车没停在一块，宋韵和飒飒拥抱了下才分开，林勉打趣到：“这么难舍难分，不如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可以吗?”宋韵眼睛一亮，又一暗，林勉那表情，明显在耍她。“唉，走吧走吧，爱妃下周我们再续前缘。”她硬挤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擦着根本没有的眼泪，在江少珩一万个不理解中送飒飒上了车。“哥，林勉哥哥是公司的员工吗?以前没见过。”飒飒好奇的问。“嗯，今天才入职。”“今天?我还以为他是哥哥的新朋友呢。”江少珩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怎么会这么想?”飒飒想了想：“虽然你俩看上去剑拔弩张的，但你却是很放松的姿态。”江少珩沉默了一会，果然表现的太平易近人了，难怪飒飒会误会，那姓林的狗东西都快跳到他老板头上去了。“我当然放松，需要紧张的是他。”江少珩解释道。飒飒暗自吐了吐舌头，林勉哥哥看上去可不是那种看到你会紧张的人。*与此通时宋韵也在车上叽叽喳喳的瞎打听：“哥！你和飒飒她哥什么关系啊?”林勉答的随意：“上下属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提醒你啊，离这种长的好看，又能装的男人远一点，大部分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宋韵撇了撇嘴，显然没听进去：“少珩哥哪里装了……”“嘿，油盐不进是吧?反正你记住，这种长的还行，又事业有成的男人最会骗你们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了。”宋韵嘴上知道了知道了，心里却不以为然。林勉看了眼宋韵，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他经常来接飒飒?”“那倒也没有，我也就见过他三四次，其他都是飒飒她家司机来接的。”林勉“唔”了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妈，你和爸爸下次什么时侯回国?”，飒飒拆下小腿的假肢，按摩着肌肉，江少珩在收拾桌子，他循声望过去，看到飒飒的动作，躲避似的垂下了眼帘。“大概还要一段时间，争取十二月回来吧，你哥哥呢?”顾蕴在意大利让服装生意，和丈夫常年分居，直到前两年江诚查出心脏问题，才意识到这些年身L透支的厉害，逐渐把公司交给了江少珩。在江少珩正式接手后，和顾蕴定居在了国外，隔一段时间才回国一次。“哥在厨房呢，我叫他过来。”“不用，也没什么事……飒飒你哥哥最近交女朋友了吗?”飒飒偷偷看了眼厨房，小声嘀咕道：“好像没有，每周末都在家盯着我，妈……能不能和哥说别看我看的那么紧，过完年我都19了。”顾蕴轻笑：“哥哥也是担心你。”飒飒抿了抿嘴，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知道了。”“宝贝最乖了，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回国的时侯妈妈带给你。”飒飒眼睛一亮：“谢谢老妈！”，江少珩正好从厨房出来，扬声道：“妈，这丫头就等你这句话呢。”“哥……我哪有。”江少珩戳了戳她的额头，“哪都有。”顾蕴失笑，想了想还是开口，：“阿珩，上次那份合通有些要改的地方，我再和你说一下。”江少珩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接过飒飒的手机：“我去书房拿。”江少珩把书房的门关好，走到阳台：“妈，什么事啊，还要背着飒飒。”顾蕴有些欲言又止，张了好几次嘴又停下，最后难以启齿般的快速问了句：“阿珩，你实话告诉妈，你这么多年都不找对象，是不是……现在因为你喜欢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