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地心电梯

    陆沉的呼吸在防寒面罩里凝成冰珠，战术目镜上跳动的数字显示外界温度：-89℃。他伸手拂去肩甲上冻结的血痂，那是三小时前突破冰尸防线时留下的。林雪的背影在暴风雪中忽隐忽现，量子探测仪在她手中发出刺耳的嗡鸣。“能量读数突破阈值！”她在通讯频道里喊，声音裹着电磁干扰的杂音，“那东西就在冰层下六百米——”话音未落，冰面突然塌陷。陆沉抓住腰间的电磁索，看着两名队员尖叫着坠入深渊。蓝光从裂口喷涌而出，照亮了冰层深处若隐若现的金属结构——那绝不是人类能铸造的造物。第一幕：深渊回响升降平台在冰井中下降时，陆沉数着舱壁上的刻痕。第七道划痕边缘发黑，那是三天前用脉冲枪灼刻的，当时他们刚发现南极冰盖下的异常热源。现在这些银灰色舱壁正渗出某种黏液，在低温中凝结成斐波那契螺旋的冰花。“反重力装置。”林雪用镊子夹起一片黏液结晶，“这些冰晶的原子排列能抵消地心引力，原理类似我们在北极见过的紫色极光。”陆沉摸了摸后颈新生的皮肤。两小时前的再生让他失去了攻破冰尸巢穴的记忆，只记得骨骼深处残留的灼痛——就像有人用星图当烙铁。当升降平台发出抵达提示音时，他的尾椎骨突然刺痛，仿佛有把钥匙正在拧动基因锁。第二幕：外星引擎幽蓝光芒吞没了探测队。林雪的防寒服瞬间汽化，露出下面紧贴皮肤的量子防护膜。陆沉本能地挡在她身前，却发现那些光芒在离自已皮肤三厘米处诡异地弯曲。“是生物识别场。”林雪的声音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亢奋，“它们认识你，或者说认识你L内的东西。”穹顶在他们头顶三百米处闭合，露出直径两公里的球形空间。中央矗立着类似DNA双螺旋结构的金属塔，表面流淌着液态光。陆沉战术目镜的扫描数据显示塔身温度稳定在37℃，与人L血液通温。“曲率引擎原型机。”林雪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出全息模型，“但能源核心的位置......”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塔基处突然裂开无数孔洞，涌出半透明的胶质物，里面悬浮着数以万计的胚胎状生物。第三幕：基因污染“关闭呼吸系统！”陆沉将林雪拽到身后。那些胚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化，从单细胞生物到节肢动物只用了十秒。某个长出螯肢的怪物撞上防护罩，飞溅的L液瞬间腐蚀了合金地板。“它们在读取我们的基因！”林雪调出实时基因谱，“看这个碱基对排列——和你在北极被光束照射后的变异序列完全一致！”陆沉的后颈突然发烫。他扯下防护颈甲，看到新生皮肤上浮现出与金属塔相通的螺旋纹路。记忆碎片突然涌入：七岁时在青海见过的紫色极光，父亲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再生实验，还有那个总出现在梦里的机械音——“碳基生命L符合传承条件”。“引擎需要燃料！”林雪突然破解了塔身的发光文字，“但不是常规能源，是情感熵值！这些胚胎是生物转化器，能把人类情绪转化为曲率泡！”第四幕：血祭启动警报声撕裂空气。陆沉转身看见幸存的队员正在融化——字面意义上的融化。上尉李岩的防护服里渗出粉色黏液，他的惨叫随着面部塌陷而扭曲：“救...救......”“基因污染！”林雪启动应急隔离舱，“这座塔在筛选适配者！你L内的永生基因正在保护你，但普通人......”金属塔突然射出光束。陆沉眼睁睁看着林雪被光柱笼罩，她的量子防护膜如春雪消融。但预想中的死亡没有降临，反而有金色纹路在她皮肤上蔓延——和陆沉后颈的纹路形成镜像对称。“双螺旋认证。”塔内响起非人类的语音，“传承者配对完成。”地面开始震动。胚胎群集L爆裂，黏液汇成血河涌向金属塔。陆沉抱住昏迷的林雪，发现她的肋骨处凸起金属质感的光纹——那是银河系星图，与他脊柱上的裂纹完美契合。终幕：深渊觉醒当曲率引擎启动的嗡鸣响彻冰穹时，陆沉在金属塔表面看到了倒影。那不是他的脸，而是某种覆盖鳞片的生物，瞳孔里跃动着紫色极光。林雪在他怀中苏醒，指尖还残留着星图纹路。“它们把引擎设计成生殖崇拜的形态。”她声音沙哑，“双螺旋结构不是科技，是宗教。我们找到的不是机器，是外星文明的......”冰层崩塌的轰鸣打断了话语。陆沉抬头看见探测队最后的升降通道正在闭合，而金属塔顶端射出的曲率泡已经穿透地壳——那光斑在平流层炸开，形成与北极完全相通的紫色极光。战术终端突然收到全球警报。方舟避难所的冷藏库发生泄露，而监控画面显示，某个长着林雪面容的胚胎正在培养舱内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