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就在他想说些什么挽留我时,郭芍月忽然虚弱地挽住他的胳膊。"衡哥哥,芍月有些不舒服。"
云过衡赶忙打横抱起她,刚刚计上心头的那些触动统统化作厌烦,他嫌恶道:"落乘雪不要再耍阴谋诡计,也不要再来恶心我,既要走,那就滚出水界。"
"这是你坏事做尽,欺辱芍月的报应!"
此话一出。
我纵使心底再悲凉,也被他的无情给弄伤。
我是他昭告天下娶的水后,也是魔界恨之入骨的煊女。
一朝被撵,还失去了灵脉,只有郭芍月的那点子娇养出来的灵力,那岂不是等着被人寻仇杀死。
我抖着下唇,艰难地问道:"云过衡,你当真要如此对我?"
看着我心如死灰的样子,云过衡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但他心道,是该给落乘雪一些教训,且这戏也要演下去的。
不然他白费功夫,一切扯淡了。
况且七日后办完婚礼,他再去哄她不就行了,他刚刚都割血喂她了,难道还真想她死啊,如何可能。
"本君说话从不作假,别以为本君还会可怜你!
来人,将落乘雪撵出水界,不许任何人收留她,违者处以雷刑。"
他做绝到这个地步,我也无话可说,任由那些人将我押走。
过去的我被云过衡娇宠的无人不知,因而他们押解我时还算小心,忽然有个婢女冒出来。
"一群糊涂的东西,她已经不是水后了,还得罪了水君,你们还要这样怕她吗?"
"这……终归做过夫妻,小的们怕水君哪天想起来她……"
"蠢材。"
婢女趾高气扬地走过来,蔑视着我道:"新任水后肚子里的孩子差点被她害死了,难道水君还会原谅这个毒妇?"
"您说的是,说得是。"
那些侍卫不再犹豫,粗鲁地推搡着我。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送我出水界,反而把我关在暗牢里。
上夹刑的时候,十指连心,钻心蚀骨的疼意激的我眼睛猩红,若非灵脉被换,又取走了我太多心头血,区区几个低阶侍卫怎么可能如此待我。
咚——那婢女跟过来了,她用石锤从后敲我膝盖。
我禁不住匍匐在地,受伤的手砸在地上流出更多脓血。
抬眼我看见那婢女腰间的玉佩,上刻一个衡字,是云过衡的贴身玉佩。
这玉佩曾经握在我手里。
"乘雪你不必怕,有了这玉佩无人敢轻慢你。"
云过衡,曾经我以为你是这天底下最爱我的人,没想到你如今变成伤我最深的人。
痛怒交加,我晕厥过去,再醒来已是两日后,那些侍卫以及那个婢女都不见了。
"姐姐,你受苦了,妹妹这就来接你回去。"
郭芍月动人的眼眸充满关怀,甚至伸手来扶我。
我没力气甩开她,也想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垂眸间,我看到了她腰间玉佩,原来那婢女是她假扮的。
被扶到水君殿,郭芍月又是为我上药,又是命人给我换衣,体贴动人得紧。
只可惜这屋子里上上下下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布置的,她一派女主人姿态才更叫我恶心。
"你不必再装了,我只想离开。"
说罢我就要走,郭芍月却拽住我。
"离开?我要你死呢。"
我一惊,她竟是装也不装,很快我看见云过衡急匆匆从外进来的身影,郭芍月也趁此机会忽然转身挥桌倒地。
"贱人,你居然心肠歹毒至此!"
云过衡大惊失色冲进来,他慌忙去抱郭芍月。
"我没有伤她。"
我苍白解释。
啪——
云过衡又给了我一个耳光,他勃然大怒。
"本君从未见过你这般恶毒的女人,你滚,滚!"
"本君再也不想看到你!"
闻言我木然转身离开,他看不见我受伤的手,看不到我虚弱的脸色,他只又以为我伤了郭芍月。
而郭芍月,又在演戏。
懒得理会他们,也懒得看戏,我自顾自离开了水界。
这水界我独爱云过衡一人,而他"死"了,我也该离开了。
不费工夫,我就找到了轮回井旁,本想跳的,又去旧日所在的地方,给婢女若若留了些法宝。
因为我知晓跳下去,纵他云过衡再强大,再有能力,也休想寻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