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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沈清欢给陆晏臣当情人的这三年，他对她千娇万宠，宠到沈清欢甚至觉得，他也是喜欢她的。
直到某天，她听到了他和别人的谈话。
“喜欢她?开什么玩笑，不过是只金丝雀，当个小玩意儿逗逗得了。”
对方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他擦杆头的手一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她爱我爱得要死，打死她都不会离开我。”
那一刻，沈清欢就是那个笑话。
那天之后，她不再因为他和别的女人说话闹脾气，也不再因为他喝醉酒而生气。
面对这样的她，陆晏臣却很满意，觉得她懂事了不少。
他带着她参加她不喜欢的名流聚会，给她买她不喜欢却异常昂贵的宝石项链......
他把他喜欢的全都强加给她。
事后，他还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等着她感恩戴德地说“你真好。”
后来，合约期满，沈清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他。
......
“沈秘书，这是陆总让我送来的，他说三年之期将满，您签了这份合同，可以继续和他维持这种关系，价钱增加到五百万。”
一份三年为期的‘情人契约合同’就这样摆在桌面。
“赵特助，你拿回去吧，我不会签的。”
寂静的办公室，沈清欢的声音轻而有力。
站在一旁的赵明似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心里闪过一丝惊讶，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您可以好好考虑，陆总说了，您要是觉得价钱不满意，也可以提出来，至于这份合同，就先放这吧。”
门开了又关上。
赵明走后，沈清欢垂眸看着那份合同，眼底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她早就考虑好了。
咔——
办公室门发出轻响。
陆晏臣身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迈着大步朝她走来，硬朗的轮廓间带着些许清冷。
他一把把沈清欢捞进怀里，让她坐到他腿上。
“合同还满意吗?”
沈清欢抬眸看着他，语气平静。
“陆晏臣，我不做小三。”
陆晏臣拨弄沈清欢头发的手一顿，只一瞬，又继续捻着她的发丝，轻笑道。
“怎么，不做小三，难不成你还想嫁给我?别开玩笑了。”
沈清欢按住他的手：“没开玩笑。”
严肃认真的语气让陆晏臣眉头微蹙。
她性子向来温顺乖巧，在印象中，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对他提要求，还是这种不合适的要求。
他盯着她：“你认真的?”
沈清欢点点头：“嗯，你就要订婚了，身边会有另一个女人陪着你，我再呆在你身边，不合适。”
原来是吃醋耍小性子了。
陆晏离蹙着的眉头舒展开，笑着拿过她的手轻啄了一下：“放心，我和她只是商业联姻，你只要乖乖的，我不会亏待你的。”
沈清欢刚想解释说她不是这个意思，陆晏臣已经放下她去接电话了，他手指了指桌上的合同，示意她签好收起来。
“嗯，我现在就去机场接人，我知道，她现在是我的联姻对象，我应该......”
陆晏臣打着电话出了门。
沈清欢盯着关上的那扇门，看了许久，才把视线收回，她拿起桌上的那份合同，用力一撕，合同一分为二。
如此反复几次后，几张纸，被撕成了零散的碎片铺在桌面。
沈清欢身子后倾靠着沙发靠背，明明没有费很大力气，她却显得有些疲惫，想起刚才看到的500万金额，沈清欢唇角自嘲地勾了勾。
这可比三年前陆晏臣买她的价格要贵的多啊！
沈清欢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大三那年，父母打电话，张口就问她要一百万，给她弟弟娶媳妇。
一百万，她一个穷学生怎么能拿得出，勤工俭学挣来的费用，只学费和生活费两样就已经占得满满当当。
可父母根本不听她解释，要么她拿钱，要么他们就来带她回家，在村里找个人嫁了。
沈清欢自然不肯，她开始没日没夜地兼职，有个同学说她长得好，不如去KTV卖酒水，挣得多。
她信了。
昏暗的包厢，男男女女混乱地坐在一起，她低着头把酒放到桌上，刚准备离开，就被人叫住。
和几个一起送酒水的女生并排站到一旁，叫住她的男人突然往桌上扔了几沓现金，痞笑着看向她们。
“看见坐在角落的那位了吗?你们谁有本事让他接过你们递的酒，这些钱就归谁了。”
见没有人动，男人又一沓一沓地往桌上扔着钱。
沈清欢能明显地感觉到身边女生蠢蠢欲动的心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女生就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她掐了掐指尖，拿起桌上的酒朝角落的男人走去。
刚才还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男人冷峻的眉眼隐在昏暗的光线中，他慵懒地靠着沙发，目光不时地打量着蹲在他脚边的沈清欢，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某些趣味。
半晌。
“看来，你很缺钱。”
那杯酒陆晏臣到底还是没有喝，但他却让人扔给沈清欢一份合同——一份包养合同，金额是她所需的两倍。
那天后，她成了他的情人。
他供她上学，给她买首饰珠宝，替她撑腰，为她出头，给她万千宠爱。
从没有人对她这样好，沈清欢在不知不觉中就动了心。
就在她猜测，他对她是不是也有一丝别的念头时，陆晏臣要订婚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她?当个小玩意儿逗逗就行了，你们可别在江心月面前胡说，毕竟还有一个月，我和江心月就要订婚了。”
那一刻，沈清欢明白了，她所以为的好，只不过是陆晏臣找的乐子罢了，就像逗家里的猫猫狗狗一般。
听着陆晏臣对她的评价，沈清欢衣袖下的手死死攥着，指甲渐渐嵌入掌心。
在他心中，她这种低等人的喜欢，都像是一种笑话。
正好，她和他交易的时间也快到了，到那时，她会识趣地不让他跌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