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鲛人，是妖。</p>

    在人类和仙门眼中，是异类。</p>

    从化形之初，我的族人就不断提醒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发现真身。</p>

    我听进去了。</p>

    这两百年来，也做得很好。</p>

    若灵音所言属实，那我这两百年来做的努力，很可能付诸一空。</p>

    想到这里，我的眼神又落到明媚少女身上。</p>

    师尊跟着看过去，唇角轻抿。</p>

    「此女根骨极佳，确可收为徒弟。」</p>

    那少女顿时睁大眼，眸光流转，娇俏明媚。</p>

    掷地有声：「仙尊，我想拜入您的门下，如若不然，我宁可弃修仙道！」</p>

    师尊微微一怔，看我一眼，眉间舒缓。</p>

    「倒是比你当初更有魄力。」</p>

    我浅笑，「师尊误会了，我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看中的也不是她。」</p>

    说完，遥遥指着还在山腰下苦苦攀登的少年。</p>

    「我看中的是他。」</p>

    师尊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p>

    「眼光怎如此之差？此人根骨拙劣，恐无法攀上这天阶。」</p>

    他说得对。</p>

    其他门下的师弟师妹们都看出来了，议论纷纷。</p>

    「大师姐是怎么了？那人都站不稳，手脚并用爬行而上了，居然选他？还不如选我呢！」</p>

    「难道是看脸选人吗？脏兮兮的也不好看啊。」</p>

    「你们不知道大师姐除了比赛时有实力，其余时候都笨得很吗？哎，我都怀疑她比赛前作弊吃了灵丹……」</p>

    「仙君还不收下一个徒弟吗？真希望有个人能被仙君收为徒弟，我看够大师姐盛气凌人的样子了。」</p>

    他们说得很小声，但我还是听到了。</p>

    偏头，斜着眼扫了一眼他们。</p>

    「有本事嚼舌根，没本事打败我？</p>

    「你们不会以为我成为大师姐，靠的是灵丹吧？下次你们多吃点试试？」</p>

    他们敢怒不敢言，噤若寒蝉。</p>

    师尊抬手，示意我闭嘴。</p>

    「你身为大师姐，当以身作则，不可过于骄矜。</p>

    「怪我把你宠坏了。</p>

    「罢了，为了压压你的傲气，这回我便破例，给你收一位师妹，你日后不可像从前一样骄纵，好生帮为师教导弟子才是。」</p>

    这么简单就破例，那我还算特例吗？</p>

    我苦涩勾唇，才不听他的。</p>

    「师尊，自己的徒弟自己带，我也会有徒弟，没空管师妹。」</p>

    我偏头，朝那少女抬了抬下巴，「况且，你瞧瞧师妹的样子，都快哭了。</p>

    「她既不愿意拜我为师，想必也不乐意被我教导，师尊还是收回前言吧。」</p>

    师尊清冷疏离地走到那少女面前。</p>

    淡漠垂眼：「你，报上名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