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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炸开了锅。

    而一旁的简鸣则呆如木鸡,像个人偶似的死死盯着从后台走出来的男人。

    随着程向东越走越近,他下意识想往后躲,可身体偏偏像灌了铅一样,半分挪不动。

    他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连西裤裆都有了濡湿的痕迹,从上蔓延而下,明显得很。

    贺檀英讥讽勾了勾唇。

    此时,大门被推开,一众消防队员们也全挤了进来。

    人声嚷嚷,憋闷的很。

    无数的眼光全投向台上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人,他被烧毁了小半张脸,脖颈上,露出的手臂上缠满丑陋的伤痕。

    甚至连原来的嗓子都被大火破坏殆尽,听在耳里犹如砂纸在耳膜上刮。

    原来,那一场学校的救火行动力里,程向东和简鸣是最后留在火场的人,他让简鸣先出门,自己垫后。

    可简鸣逃出后,竟然关闭了大门,要活活烧死他。

    要不是,他最后破开窗户逃了出来,他真的就要死在大火里。

    可即便是逃了出来,他也被烧了个半死,他在床上躺了半年,植了无数次皮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现在,轮到我向简鸣讨债了!」这一声,振聋发聩。

    事情的结果急转而下,超出所有人意料之外。

    贺檀英朝身后示意,又放出简鸣要求她开澄清会甩锅给池欢的视频。

    这一桩桩,一件件摊开在所有人面前,嫉恶如仇的王灵带着记者在台下,气得破口大骂:

    「简鸣不是人!这根本就是畜生!」

    「这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啊!太恶毒了!」

    可台上的简鸣面对死而复生的程向东没有反驳一个字,却只单单问了贺檀英一句:

    「为什么?」

    贺檀英浅笑了下,她站在原地,无声说了句:「我从来都没有失忆。」

    简鸣闻言,突兀地笑了一声。

    又连续地笑了几声,直笑得身子发抖,笑着笑着,他眼底的泪倾斜而下,顺着脸颊直落尽衣衫里。

    嘴里喃喃道:「英英,原来你这么恨我......我错了。」

    「我错了......」

    这一副大彻大悟的悔恨又狼狈的模样,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

    尤其那幅消防大队的同事们,一个个义愤填殷道:「别可怜他,那是鳄鱼的眼泪。」

    台下的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这样的人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

    而此时,等候多时的警察同志,利索地将简鸣带上手铐直接拖走。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

    那一双眼,只死死盯着贺檀英和谢舟白交握的双手,直到他进入警车再也看不见为止。

    这样人证物证案件,法院判的很快。

    没多久警局将另一犯事人池欢逮捕归案,两人双双被判了刑。

    听说简鸣在被送入狱那天,还请求再见贺檀英一面,却被她无情地拒绝。

    她托警察带话:「我要和谢舟白结婚了,谢谢你不娶之恩,希望你好好改过。」

    贺檀英和谢舟白结婚的前一晚,两人躺在B国别墅的的阳台上闲话家常。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谢舟白不死心地问。

    「你不是早就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吗?你敢说在俱乐部送我去医院的人不是你?」

    谢舟白闷笑几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贺檀英抿唇坏笑,眼见他真急了,才好心地解释:「那次我去海靖母校,看到你的照片了。」

    原来他们认识的更早。

    早在简鸣之前,谢舟白就已经做过贺檀英的素人模特。

    可惜后来,他出国流学了。

    再回来,她身边已经有了另外的人,他就只能守在暗地里看着。

    好在,老天还是公平的,让他的姑娘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说到这,贺檀英蹙了蹙眉:「这边的无菌手术室是你提供给林医生的?」

    谢舟白眼见瞒不住,便点了点头。

    「那家医院是我名下的,我一直在关注你的病情,也一直在派专人研究神经脊髓炎,我想着或许有一天你会愿意手术。」

    贺檀英什么也没说,只是搂进了谢舟白的腰,将满眼的泪深深埋了起来。

    国内的消息通过闺蜜王灵,源源不断传来。

    池欢在女子监狱里受不住欺压,出狱无望,咬舌自尽了。

    简鸣的父母在儿子入狱后,承受不住打击,在外出开车时,出了车祸,一死一伤。

    闻听消息的简鸣一开始没有什么反应,半个月之后,狱警反应人疯了。

    而程向东则被邀请重返消防大队,可惜他以身体素质不过关,婉拒了。

    听说他最后带着池欢的孩子,离开了海市,去了其他城市重新开始。

    不过这一切,与贺檀英再无关了。

    她收拾好一切,在暖冬的这一天将自己嫁给了谢舟白,婚礼上,谢舟白的誓词异常简洁:

    「别看我说什么,请看我做什么~」

    贺檀英则笑着回复:「你要是做的不好,我换下一个。」

    她这一生谈过两段情。

    第一段花了十年,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第二段花了一年,却赋予她新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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