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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早有准备

    昌黎王乃开国元老,于建国有功。

    陛下给他一块辽东封地,让他远离皇城自成王,即是封赏他,也是为了让一个不定因素远离皇城。

    慕容斐打开信,眉头紧锁,片刻后:“是密语。”

    “什么?”我连忙凑上前去。

    那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字,但我没有一个是看得懂的。

    单凭这个实在是难以给他定罪。

    “啧。”无奈间,我只能长叹口气。

    这东西非但不能给他定罪,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难道就这样白忙活一场吗?

    我有些不甘心。

    “别担心。”许是见我面色凝重,慕容斐开口安抚我,“不急于这一时。”

    午后,大雨停歇,日光毒辣。

    我绕小门回了紫竹苑,春雨在小门前等了我许久,来回踱步,见我归来,总算是放了心。

    “小姐,将军回来了,说是府里的东西不见了,要搜府呢!”她很是忧愁的和我说着。

    “他找你麻烦了?”

    我将被雨水打湿的发丝捋到耳后,急匆匆进了屋。

    “他说要来搜查,但是我和将军说了小姐在沐浴。”

    春雨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不由得笑而称赞:“你倒是机灵。”

    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宋时渊也带着家仆进了紫竹苑。

    “是丢了什么东西?”我一边捋着湿答答的头发一边缓缓走出。

    宋时渊扫了我一眼,他急得额上冒汗,撇着嘴,眉头都拧成一团。

    “丽人坊的账本。”他轻飘飘道。

    眼见那几个家仆就要往我屋里去,春雨忙上前拦下。

    “夫人的里屋,几位进去恐怕不太合适吧?”

    她两手拦在那二人胸前,皱起了眉。

    宋时渊大步向前,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的小婢女。

    “我说查就查。”

    “将军为了江夫人弄丢的账本,让其他家仆肆意进出夫人的里屋,有些不合礼节吧?”

    春雨垂着头,语气却万分坚定。

    许是没想到我的一个小丫鬟都会反驳他,宋时渊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拦我?”边说着,边大手一扬。

    我见状立马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抬头平静地注视着他。

    “时渊,”我面无表情地开口,“春雨是我的陪嫁婢女,要教训也是我来。”

    宋时渊愕然,不可思议地看向我。

    他估计没想到,我竟然螚生生拦下他这一掌。

    宋时渊想要抽手,却被我捏紧,动弹不得。

    “你……”他瞬间没了怒意,满眼只剩茫然,“你既问心无愧,就让家仆搜查一下。”

    见他语气弱了下来,我也扬起嘴角,松了手。

    “要查可以,让丫鬟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成何体统?”

    宋时渊服了软,派人唤来几个丫鬟,站在一旁揉着自己的手腕,仍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从未在他面前动过招。

    他约莫没想到,我力气会如此之大,连他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都比不过我。

    “现在可以了吧?”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春雨欲要反驳,我抬手将她拦在身后。

    “那将军可得好好找找。”我乖巧站在一旁,和春雨相视一眼。

    得了我的颔首,春雨也算松了口气。

    先前父兄和阁主寄给我的书信,还有彩裳阁的账本,一直放在里屋,一并装入木盒锁好。

    春雨应当是担心这些东西被宋时渊找到,这才不愿让他们入内。

    好在出门前,我专程将盒子埋入院中竹林下。

    想来他们不会找到。

    “将军!”谁知一丫鬟急匆匆从我闺房走出。

    她手里捧着几封信件,双手递给宋时渊。

    春雨紧张不安地紧盯着她手里的信件。

    宋时渊蹙眉扭头看向我,我轻扫一眼,红唇轻启:“这些是我与父兄的家书。”

    宋大将军显然不相信,撕开我收得整齐的信封,取出信纸,扫眼望去,眉头却越蹙越紧。

    春雨抬头看我,很是不安。

    宋时渊将信纸叠好,面上恼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羞愧。

    一时沉默无言。

    “你……”他抬手将信件递给我,“为何不和我说?”

    几月前父亲给我来信。

    信中写到,念及我独自一人居京城,宋时渊出征多年,于是便想将洛家产业全都给予宋府,由我执掌,让我好好打理,做好将军府的宋夫人。

    后来父亲得知江红玉一事,悲愤下搁置了此事。

    他通篇写了我对宋府的付出,那些都是眼盲心瞎的宋时渊看不见的。

    我摇了摇头:“和将军说了也没用,难道我说了将军就会不娶吗?将军与妹妹是真爱,怎会为五斗米折腰?”

    他面上羞愧更甚,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能转身离去。

    等他们出了紫竹苑后,一直紧绷的春雨也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小姐!”春雨立马取了块棉帕来,按着我坐下,轻柔地帮我擦着头发。

    “小姐真是聪明!在春雨都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换了屋里的信。”

    “有些事早做准备还是好的。”我这样语气淡淡。

    其实那时父亲是知道我在宋府的一些处境的,因着周氏好赌,知道我变卖首饰后,他便想把洛家家业都给我,让我少些烦恼。

    那时的他与我一样,都相信几年前上门求娶的宋时渊对我的真心。

    他说洛倾书永远是他唯一的夫人。

    谁知没多久,他便在边疆和人苟且,还带回府说要成亲。

    他气的怒骂宋时渊一番,说等他凯旋归来,定要让这小子好看。

    不过那张信纸也被我藏了起来,只留下几张替我愤愤不平的话语。

    夜里又下起了雨,宋时渊在府中有为了所谓的丽人坊账本翻找了好几遍,却怎么也没寻得。

    不过他到不敢再来我的紫竹苑了。

    整整三日我都没出府,等到再次接到外边消息时,传闻中的昌黎王已然入了京城。

    巧合的是,宋时渊今日恰巧不在府上。

    “小姐小姐,阁主来信了。”春雨拿着一个竹筒,急匆匆地跑进屋来。

    她还不知道,这个陪着她家小姐背地里开彩裳阁的阁主,实际上就是大名鼎鼎的七皇子慕容斐去。

    我缓缓展开信纸一看,不由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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