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姜至亲昵地搂住季川的胳膊，上半身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的小臂。</p>季川瞬间胳膊一麻，似乎还碰到了什么柔软。</p>
不大，挺软。</p>
搭讪的女人看着姜至愣了一秒，然后连忙道歉离开了。</p>
姜至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低低“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季队长，你可真招人。”</p>
季川低头看她，她上身是浅蓝色荷叶边V领衬衫，下身是一条颜色较深的同色系直筒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板鞋。</p>
再配上今天精致淡雅的妆容，整个人看上去温柔又清丽。</p>
姜至，一个轻而易举就把纯、欲两种风格融为一体的女人。</p>
季川的视线再次上移，落在女人细长的脖颈上，精致的锁骨下，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意味。</p>
他忽然觉得嗓子有点燥，喉结上下滚了滚，声线有点低：“姜至，你抱够了没？”</p>
“啊？”</p>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酥得姜至一激灵，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p>
她朝季川甜甜一笑，“好巧呀季队长，你也来逛超市，咱俩还真有缘分。”</p>
“嗯。”季川简单回复，推着购物车自顾自地往前走。</p>
姜至赶紧快步跟上，语气带着点虚假的不满，“季队长，人家刚刚好歹帮了你，你就这态度？”</p>
季川斜她一眼，面色不变，拿起一管牙膏扔进购物车，揶揄意味明显，“你真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p>
“需不需要的吧，我都已经帮了你了。”姜至回道。</p>
姜至看着男人线条硬朗的侧脸，莫名让她移不开眼。</p>
她咬了下唇，准备趁热打铁，“季队长，你请我吃饭呗，就当谢礼了，怎么样？”</p>
闻言，季川停下脚步，偏头看她。</p>
这女人还真是不见外！</p>
紧接着，姜至就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不怎么样！”</p>
姜至遗憾地“啊”了一声，随即小声道：“季队长，你也太小气了吧。”</p>
小气……</p>
刚刚那个搭讪的女人也说他小气，他只觉心里反感不悦。</p>
可现在这两个字从姜至嘴里蹦出来，他却觉得……还能接受。</p>
想到这，季川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个好兆头。</p>
“唉，行吧行吧，那我……”</p>
“小心——”</p>
就在姜至打算自圆自话的时候，她腰间突然横出一条长而有力的臂膀，猛地将她向后一拉。</p>
她的背撞上男人精壮的胸膛，紧接着她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被提起——</p>
季川一手控制着购物车，一手拦腰提起姜至，两人旋转360度后，稳住身形。</p>
哗啦——</p>
不知哪个熊孩子撞到了货架，一架子洗漱用品轰然倒地。</p>
要不是季川眼疾手快，像提溜洋娃娃一样把姜至提溜到一边，她肯定受伤。</p>
因季川举动突然，姜至下意识双手抓住禁锢在腰腹前的手臂。</p>
男人的胳膊结实紧致，与她柔软的手掌对比鲜明，掌心开始发烫。</p>
最要命的是，男人的呼吸就擦着她耳畔呼啸而过。</p>
夹杂着薄荷与烟草味的气息震动着她的鼓膜，连带着心脏都颤个不停。</p>
糟糕，她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p>
那是心动的感觉。</p>
此时季川宽厚的手掌正覆在女人的肋骨之下，与他坚硬粗糙的手骨相碰，彼此的温度透过骨血相互渗透。</p>
啧，硌手。</p>
怪不得哪哪都小，这小身板就没几两肉。</p>
但手感意外不错。</p>
“实在不好意思，孩子太调皮了，小姑娘，你没伤着吧。”</p>
事情发生后，熊孩子的家长赶紧过来向姜至道歉。</p>
“没、没事。”姜至声音娇软，又有点抖。</p>
但这不能怪她。</p>
她现在整个人被季川圈在怀里，周身都是男人凛冽浓郁的荷尔蒙气息，蒸得她有点发晕。</p>
不抖才怪！</p>
见姜至没事，季川松开手，退回至安全社交距离。</p>
察觉到男人的气息一点一点远离，姜至暼他一眼，不高兴地撇撇嘴。</p>
呵，退得真是又快又远！</p>
算了算了，她还得追人呢，得大度，不能老生气。</p>
这个小插曲结束后，买完东西的两人在排队结账。</p>
姜至在他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季队长，你刚刚救了我，我请你吃晚饭呗，反正你回家也要吃饭。”</p>
季川偏头看她，语气一本正经：“不用，你刚刚不也救了我吗，正好扯平了。”</p>
姜至一脸苦闷：“……”</p>
搞搞清楚，谁要跟你扯平！</p>
狗男人，真难撩！</p>
结完账后，两人提着东西往外走。</p>
出了超市大门就是停车场，姜至又问：“季队长，你怎么回家？”</p>
季川继续往前走，心里在思索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性，片刻后他回：“走回去，没开车。”</p>
闻言姜至一乐，笑眯眯地说：“巧了，我也没开车，那咱一起走。”</p>
季川：“……”</p>
那我要是开车了，你是不是还得蹭车？</p>
姜至的奥迪：主人，你忘了还在停车场的小可爱了吗？</p>
季川没理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姜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p>
从超市到海棠墅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两人沿着步行道稳步前进。</p>
夜幕降临，街边灯光亮起。</p>
马路上汽车川流不息，时时传来鸣笛声。</p>
步行道上人来人往，低语交谈声时远时近。</p>
仅仅是这样和季川一起安静地走路，都足以让姜至心花怒放，心里甜丝丝地冒着泡儿。</p>
她和季川的横向距离，在她不经意间慢慢缩小，以至于她靠近一分，季川就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一分。</p>
没过多久，姜至直接把人逼到了道路边的绿化带上。</p>
对于这一切，姜至毫无察觉，只是本能地想要靠近他而已。</p>
季川看着自己已经接近无路可走的地步，十分无奈。</p>
这TM的都是什么事！</p>
“姜至。”</p>
季川停下脚步喊她，声音有点沉。</p>
姜至抬眼看他，水雾缭绕的桃花眼闪着亮光，却又一脸无辜：“啊？咋啦？”</p>
季川抿唇不语，眉毛挤成了“川”字，紧紧盯着她。</p>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四个字：“好好走路。”</p>
姜至：“……”</p>
他瞧不起谁呢？</p>
谁还不会走路了？</p>
姜至反驳：“我有好好走路的，没撞柱子没撞墙也没撞你，这不走得挺好的吗。”</p>
季川：“……”</p>
姜至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把季川挤到绿化带这件事，还反驳得理直气壮。</p>
季川从来没这么无语过，眼神示意她低头，嗓音沉沉：“你把我挤哪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