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导主任被救护车拉走了。

 匆匆赶来的秃顶校长沉着脸，对着我怒目而视：

 「白雪，你被开除了！」

 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眼睁睁看着冲进学校的记者们把德高望重的校长团团围住。

 我掏出口罩给白洁戴上，一脸悠然自若地站在校长室的角落里看着校长被问各种尖锐刻薄的问题：

 「王校长，听说贵校有权有势的同学霸凌普通同学，贵校把被霸凌的同学退学了？」

 「王校长，听说霸凌者是校董的儿子？」

 王校长连忙摆手：

 「不，事实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

 记者的话筒几乎就要怼进王校长的嘴里：

 「您不觉得您这样的包庇昧着良心，会助长社会的不正之风吗？您毁掉一个孩子的同时，也是给社会输入了一个恶人！」

 王校长一脸菜色，他咬着牙正想要把锅都甩在我的身上，视线却瞥见我抬起的手机里正放着一段视频——正巧就是粉毛和蓝毛把白洁拖进储藏室。

 王校长立刻当着所有人的面义正辞严地改口：

 「我发誓，学校绝对没有包庇霸凌者的行为，我已经决定给霸凌者重大记过处分！」

 在一堆人头攒动之中，我牵着白洁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白洁转头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恍惚地问我：

 「我们会不会被报复？」

 我笑着揉揉她的头，温柔的对她说：

 「他们不敢。」

 白洁不明白地眨眨眼：

 「为什么？他们那么坏。」

 我笑着说：

 「哭泣和软弱并不能让坏人感受到你的伤痛，但是反抗和暴力可以，只有他们自己感觉到疼了，才会明白招惹你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次我没有报警，因为我知道哪怕是警察来了，也不过教育一顿而已，他们俩根本不会付出实质性的代价，很可能会在知道了未成年人犯罪成本低之后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白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才羞愧的说：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想要害我，就连这一次也……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

 「别人也许不可以相信，但是我，你永远可以相信。」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