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我心底仍是怅然失落的。</p>

    恩爱夫妻怕是连争吵都是稀松平常的，不像我和许光霁。</p>

    他从没对我红过脸，有时气急也只是紧抿薄唇。</p>

    等缓过劲儿了又来耐着性子哄我，“你不喜欢直说就是了，犯不着气自己。”</p>

    现在想来，他哄我大概也是母亲的条件之一。</p>

    娶我，不能惹我生气。</p>

    许光霁带着洪凌雪回来的那日，指着我终于脱口而出。</p>

    “我对你来说，只是顾平云送给女儿的一件礼物。”</p>

    在他眼里，他和家里的马尔济斯犬没有两样，存在的意义只是我的一时兴起。</p>

    我苦涩地低下头，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p>

    他大概从未想过，如果只是一件礼物。</p>

    我妈不会从零开始教他经商，一点点地在顾氏为他立威。</p>

    给他股权，出入都带着他，让人知道顾家将他视作心腹。</p>

    门里的争吵似是洪凌雪一人的不甘。</p>

    “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不离婚？”</p>

    “你知道那些佣人私底下都是怎么议论我和小锣的么？”</p>

    “明明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子！”</p>

    “小锣只能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叫我妈妈。”</p>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前浮现着那个软乎乎的小人儿。</p>

    总是一脸倔强地说讨厌我，又紧紧地抱着我送他的各种玩意。</p>

    许光霁软着声音哄她，“顾家现在风雨飘摇的，我还需要她为我站台。”</p>

    “说到底，明面上顾家现在名正言顺的接班人是她。”</p>

    洪凌雪轻哼一声，“你不会是对她有了感情吧？”</p>

    我蜷在袖口里的手不由地收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