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会让你有病
温热的汤池内,身上那股痛感缓解了许多。其实一股痛,是愈发不可收拾的欲望。
这冷香丸再吃下去,恐怕就不是早泻那么简单了。
配这秘方的大夫早就跟他说过,不能长期服用,否则会落下终身病根。
那就是再也不能L会鱼水之欢。
单纯的触碰已经不能让他的心底有一丝动容。
可是为了他的大业,他也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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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窗外的寒风吹往花船。
余水衣被冷醒。
她睁开疲惫的双眼,望着周围。
空落落地,又凄凄凉凉。
周媚仁来看了她一眼,现在她还有价值。
“水衣好些了吗?”
她哆嗦着眼皮发烫,突然抓住周媚仁的手。
可怜兮兮的说道:“干娘若是想我死,不用这么假惺惺的来看我!不如将我丢下船,自生自灭吧!”
周媚仁眼睛一转,脾气温和,“哎哟,你怎么了,我不是请了大夫给你治病吗?你没喝药吗?”
余水衣泪眼婆娑,“药,哪里有什么药,都被倒进火盆里了!”
周媚仁听罢,便知是谁干的。
余水衣继续示弱,“说不是您的意思,我想翩月也不敢这么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让她好好照顾你,还成我的错了?”周媚仁可不会干这样的蠢事,“过几日你就要挑花了,我可不会让你有病。”
挑花即是她要开始侍客了。
既然三公子不喜欢她,那这就是她的命运。
周媚仁命人将她房内的火盆再次燃上。
“我会叫她安分一点,等着挑花之日一到,再遇上一个达官显贵,我不会亏待你的。”
反之就会像上一世一样,被人折辱至死。
余水衣身子抖着,摸着双手暖着。
身若浮萍,暗自凋零。
也许她的一生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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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和顺推开厚重的大门,再轻轻掩上。
褚玉正躺在矮榻上,一本孙子兵法盖在脸上。
身姿大摆,连登云靴都没脱,就睡着了。
和顺一走近就听见细微的呼噜声,但也不敢碰他,只是轻轻的叫着,“皇上……皇上……”
褚玉惊醒,书本滑落在地上。
“怎么了?”
和顺笑盈盈的道:“上次您叫奴才办的事,办完了!”
褚玉捏着眉心,一时想不起来,“朕叫你办什么事了?”
“皇上您忘记了,就是那个叫余水衣的姑娘,您叫我查查她的身世!”
褚玉想起来了,转头看向他,目光凌厉,“说吧。”
和顺点点头,便将一封信纸给他,“这是暗卫查到的,皇上请看。”
褚玉伸手接过,上面细数了余水衣的家世。
“她竟然有一个当官的爹?”
这一点令他哑然,有这么一个爹,她怎么又会流落花船呢?
和顺这时附和道:“这姑娘乃是家中庶女,想来她一直过得不好,被卖到花船的吧。”
褚玉想想这其中的缘由只有余水衣自已知道。
暗卫查到的,余水衣的爹,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
在都城下管辖的一个,县令。
于汤县几年来没发生什么大事,倒也太平。
看来此人有些能力。
像他这样寒门出身的人,此生都很难成就什么大事。
又有丞相把局的朝堂,手下官僚风气极重,他一直想找一个身份干净的人。
这个人既是一颗棋子,也是一个炮灰。
他要把朝堂和后宫都搅上一搅。
这时门外有一声呼喊。
小太监急道:“皇上,相国公求见。”
褚玉见这只老狐狸真是压不住性子。
“不见,说朕出宫了!”
“是。”
小太监卑躬屈膝的退下去。
和顺立马道:“皇上您要出宫啊?”
褚玉吩咐道:“丞相若是再来,说朕近日沉迷酒色,朝堂上的事,就叫他代天子行事吧!”
“啊?可是……”和顺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奴才斗胆说一句,您不在宫中,还叫丞相理事,这不是把江山拱手相让吗?”
“而且沉迷酒色,与您之前的行为不符,丞相会起疑心的。”
“他早就起疑心了,况且现在只是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只是看谁先耐不住性子!”
“皇上,奴才怕您有危险,还是不要出宫吧!”
褚玉不以为然,道:“丞相最重名节了,不会轻举妄动。如果不是为博一个美名,他不会留我到现在。”
和顺哑口无言。
想当初,褚玉很小的时侯,母妃就病逝了。
受不了打击的他,生了一场大病后,整个人都变得呆傻了。
当时的圣上,看着痴傻的儿,只能放弃。
就这样褚玉没有母妃的庇护,也没有任何妃嫔想要他!
独自生活在后宫中,靠着一个妃子的施舍过日子。
可能是上天可怜他,没让他傻太久,某一天他突然就知事了。
但他没告诉任何人。
虽然当傻子过的不好,但也让他躲过了无数夺嫡之争。
后宫中的凉薄,也在少年的心里深深落下阴影。
如果能去封地,让一个闲散王爷。
便是他的心愿。
只是那天,先帝终于薨逝。
太子莫名其妙暴毙。
朝局波诡云谲,一下翻了天。
位高权重的丞相竟然推举他为新帝。
让一个傻子继承皇位,先帝又不是没有子嗣了。
其心可诛,褚玉知道他在想什么。
记朝文武都是他的人。
只是这包藏的狼子野心实在可笑。
既然想篡位,既然连太子杀了,不如就赶尽杀绝,即使受尽天下骂名,只要坐到那个位置即可。
可偏偏丞相非要留他性命,以为他是好操控的傀儡。
又将女儿嫁给他,哄骗他封为皇后。
但褚玉一直是装傻的,而宁柯又很单纯,竟然相信他的谎话。
一直以为他真的不通男女之事。
而后来,朝廷上的人,美其名曰让他扩充后宫,将自已的女儿或侄女送进后宫。
人人都想争权夺利,都想踩在他的头上。
就因为皇帝是个傻子,好糊弄,随意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些人他早就恨透了!
半个钟后,一辆马车出了宫门,褚玉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衫,乔装打扮。
和顺问道:“皇上,咱们去哪儿?”
“去于汤县。”
“皇上想去找余县令?”
“既然要用他,自然是要去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