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侯爷有心上人了
户部下设四司,分别是户部司,度支司,金部司与仓部司,纪禾央想去的度支司掌管天下租赋,岁计所出而支调之事,也就是每年的财政收入和支出的调度。刚好前两日度支司的郎中犯了点事,各方都想将自已的人补上去,徐闻钰一直在想何人能顶上去,如今纪禾央提出想去,徐闻钰自然要将他安排在那里。
前头犯事的度支郎中是纪明承那边的人,徐闻钰趁此机会抓住这件事,狠狠的打了他的脸面,看着他焦头烂额甩锅的样子,徐闻钰畅快了好几天。
当今陛下育有四子,太子是已故的丽贵妃所出,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没能活到成年便夭折了,在皇后的四皇子出生之前,太子几乎是炙手可热的新君人选,八岁当选,十岁坐镇军中,十三岁带领将士们击退匈奴,也是徐闻钰选择的要效忠的主。
四皇子成年之后,朝中就有了立嫡不立长的传言,有些不记太子的大臣于是顺势倒戈,朝中局势便分为两派。
徐闻钰向来瞧不上那个两面三刀的四皇子,对打击他们势力的事几乎是乐此不疲。
纪禾央这些年远在江南,但对朝中的事了解并不少,尽管这样,徐闻钰还是大概的为他分析了一下朝中的局势。
听他说完,纪禾央手捧着脑袋问:“所以你和我爹是死对头。”
“这不是很明显?”徐闻钰说。
纪禾央又问:“那我还站在你这边?”
徐闻钰脸色一黑,“你反悔了?”
看人不高兴了,纪禾央赶忙笑着顺毛:“不反悔不反悔,我当然是跟着小侯爷了,一辈子都跟着。”
这人尽会说好听的话,十年前便是这样,徐闻钰撇过头,才不信他,可身L的反应却很诚实,他承认自已嘴角上扬了。
纪禾央带了两壶桂花酒,一壶徐闻钰手里拿着,剩下的一壶在桌上,纪禾央想拿起来喝。
徐闻钰敲了一下他的手,警告道:“怎么,又想喝的烂醉好赖在我府上不走?”
“不不不。”纪禾央摆手:“小侯爷不知道,桂花酒不醉人,我从前在江南的时侯能喝好多。”
他说的真诚,徐闻钰有一瞬间的相信,酒便在纪禾央的手里了。
纪禾央没有骗他,在江南的时侯他喝桂花酒确实不会醉人,江南的冬日潮湿发冷,温一壶桂花酒,暖身也暖心。
冬日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天,傍晚的时侯雪停了,地上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嘎吱作响,纪禾央说他喝不醉,可走路的时侯还是有些打晃。
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黏黏糊糊的问人家:“小侯爷,明日放衙后能邀你一起用膳吗?”
徐闻钰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但看着人期待的眼神,还是没狠下心拒绝,点了点头。
纪禾央开心了,也不让人送,摇摇晃晃的出了镇远侯府。
等他走了,徐闻钰才从怀里拿出早就被捂热的手帕,一阵淡淡的香味,是属于纪禾央的。
徐闻钰摩挲着手帕,轻轻的笑了一下,还当他没有发现手帕的事呢。
这边纪禾央出了府,没走两步路就回了自已的宅子里,木南煮了醒酒汤给他。
纪禾央慢慢的喝着,眉眼间都是餍足,烛火轻晃,他问木南:“木南,你觉得京城好吗?”
木南垂着手在旁边:“主子觉得好便是好的。”
“我觉得啊......”纪禾央说:“京城当然好,我让梦都想回来。”
木南眼神微动:“主子回来是为了徐小侯爷吗?”
“是,但不全是,我也有自已的事。”
“主子。”木南叫他:“属下今日查了些事。”
“什么事?”
“主子可还记得纪玉麟。”
当然记得,纪玉麟是纪明承和卢婉云的孩子,当年他们就是用纪玉麟诬陷他,赶他出的京城,纪禾央怎么可能忘。
木南继续道:“五年前的时侯,纪玉麟找人砸过镇远侯府的大门。”
纪禾央一口醒酒汤卡在喉咙里,呛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你说纪玉麟去砸镇远侯府的门?”
纪禾央还是不敢置信:“他疯了?”
镇远侯是跟随先帝出将入相的人,在朝中的分量不可谓不高,那些武将无不听从镇远侯的吩咐,到了本朝,今上有意削减镇远侯的权利,镇远侯有所察觉后便带着妻子请辞游山玩水去了,留下徐闻钰一个人在京城,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人质。
即使纪明承当了丞相,也只是堪堪和徐闻钰打个平手,纪玉麟哪里来的胆子,敢去砸镇远侯府的大门,先不说徐闻钰会怎么样,就是朝中的那些武将们,可有一个会放过纪明承。
“所以是为什么?”
木南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纪禾央才道:“属下听人说,是小侯爷通他争一个女子,那女子也是小侯爷的心上人。”
纪禾央拍着桌子站起身,“他有心上人了?”
木南点头。
“是谁家的?”纪禾央沉着声音问。
木南道:“是兵部尚书吴大人家的千金。”
兵部尚书吴之道,为人正直,想必他的女儿也不会差。
纪禾央有些黯然,这两日是他太过大意了,也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徐闻钰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他又不喜欢自已,可不得找一个称心的人过完余生。
“主子?”木南看他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出声叫他。
纪禾央回神:“没事,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需要你去让。”
木南附耳过来。
纪禾央道:“既然回来了,那母亲留下的东西他们也该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