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寻找两个月 河里发现尸体
从早上打捞到天黑，依然没有找到什么，两艘船轮番搜索却一无所获。在回家的路上她看着妈妈，很是疲惫，大家坐在一辆车上，虽然是国道，却是转弯的盘山路，感觉在车里摇摇晃晃。
妈妈和舅舅在说话，记不得说了些什么，这段时间她苍老了很多很多。
回到家躺在床上，张青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想起船只在水里打捞的过程，感觉妈妈和自已的心也像被打捞过一样，都是钩子拖过的痕迹。
天气持续阴霾着，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空气里都是腐败的味道。
雨水一直持续着，像个任性而倔强的孩子，从来不会乖乖的顺从大人心意，就是不肯放晴。
而这几天里也没有了一点消息，自从那天打捞回家后，警察就没再联系过她们。
张青和妈妈就这样在家待了一星期，而家里那部红色的座机响过好几次。
妈妈和他们聊了很久，而每一个电话聊的内容似乎都一模一样，都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每天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或者晚上被雷声吵醒。
这一周对于张青来说白天晚上都是一样的，就好像按下了复制粘贴键一样。
这天她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已经记不得播放的是什么节目，就这么心不在焉的看着，又感觉只是在听电视的声音，谁知道呢。
似乎电话又响了，而她完全没有注意电话是谁发过来的。
过了一会儿妈妈流着眼泪激动的和她说。“张青，等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去江城一趟。”
她刚想问问妈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爸爸的消息了……
而妈妈转头忙着去打电话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给家里的亲人的，还有几个好朋友也告诉了。
听着是让爸爸的弟弟和妹妹过来，还有三个舅舅和姨妈到家里来。
最重要的是说：在江城边的河里发现了一具男尸！
刚刚警察打电话过来，妈妈立马就通知给他们，让他们一起去看。
安镇并不大，也就半个钟头大家都赶来了，舅舅、姨妈、叔叔和嬢嬢都到了？
记得二舅和三舅是最先到的，还是骑着二八大杠过来的，他们离安镇几里地的村子上生活，离的有点远，蹬的记头是汗。
还有爸爸的几个朋友也开车来帮忙，这么长时间了，大家都在想可能是爸爸吧。
而张青这个时侯还在心里想怎么可能，不会是爸爸的……
她可能还是不愿意相信爸爸不在了这件事。
但也就是这天，让她感受到了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多的样子没见过。
有些在电视上看到的，离谱的事，是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的。
而恶毒的人和恶毒的事，并不会因为她们不愿意就不发生。
即便是过了再久，张青都还记清晰得的那个让她终身难忘的下午……
那些让人铭记一辈子的画面……
天空乌云密布，车子在国道上走。着，刚下过雨的山路似乎有了别样的颜色。
这是1997年云南小镇子上独有的颜色，湿湿的，粘粘的，让人异常的压抑烦躁。
坐在车里路过了许多之前搜索的山，看着那么多，确确实实是那么多，看着差不多。
但每一座都是与众不通的，只有走进去的人才会知道，每条路都不一样。
想起走在这些山上寻找的自已，跌跌撞撞，摔倒了再爬起，每日往复。
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就这样走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公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路边上停着许多车，好多人站在路边往下看。
张青也随着她们的看向的反向看去，可什么也看不见，就看到一堆身影。
这一段是水库上游的盘山公路，离水库还有一些距离。公路边看下去是深坡，山与山之间有一段距离。
平平的好大一片，山里的雨水滑下来，这样就自然形成了一条浅河，紧紧的靠着公路的深坡。
张青继续在车里伸着脖子朝大家看的方向看去，似乎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啊？
这时警察过来问了下情况，说是不说安镇来的，就让大人下车了，警察让张青就坐在车里，不用下来。
他们往前走了一截，跟着警察下了公路，张青坐在车里看到长长的坡上走了很多人。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妈妈回来了，哭着回来的，和张青坐在车上。
过了会儿，舅舅过来和妈妈说：“你们两个不要下去了，就在车上呆着。”
妈妈说：“不行，我要下去。”“真的不要下去了，我和你姐会下去，你和孩子在车上，有什么事我们会上来和你说的。”舅舅拦住妈妈说道。
妈妈还是要坚持下去，舅舅似乎是怕张青听见，就小声音的对着妈妈的耳朵说了几句。
妈妈更难受了，捂着嘴巴哭着，点了点头。舅舅就和张青说：“你和妈妈在车里，不要下来乱跑，看着甸你妈妈。有事叫我。”
她不记得过了多久，妈妈在车里默默的流着眼泪，可能是怕吓到她，捂着嘴哽咽，尽量不发出声音。
她看着妈妈这个样子，问到：妈妈，怎么了？”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看着她的眼睛里，眼泪止不住的流着，赶紧转过头哭泣。
其实这个时侯妈妈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她心里应该也痛到了极点，乱到了极点，不知道如何张口。
张青也没有再追问，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车里只有妈妈的啜泣声。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这样和妈妈静静的待在车里，并时不时看看车外面。
就在这个时侯她看到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下去了，她的视线紧紧跟着那抹白色。
现在想想应该是法医，只是那会儿年龄太小不知道那么多。
也许是天生怕医生的缘故，她不自觉的一直盯着白大褂，看他们下去后就一直和警察围在一起讲话。
像是在商量着什么，持续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张青就没再看下去了，在车里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