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灯会前的准备
犹千禾无奈扶额，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个犟丫头。”秋水望着走出去的秋菊和手上挂着的一小块乳白色的面脂，只能将其抹在了自已的小脸上。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或许是气氛有些沉闷，犹千禾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秋水，明日就是花灯节了。”
“明日是花灯节？”秋水拍了拍自已的脑袋，疑惑最终化为欣喜，
“要不少爷提醒，我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花灯节，对于大兴皇朝的女子有着非凡的意义。
每年这时，那些未出阁的女子都可以出来逛逛街，赏赏花灯，猜猜灯谜。
当然不仅限于这些。
还可以与许久未见的情郎明目张胆。
肆意地约会。
通宵约会。
而未有婚约的女子，若是在今日遇到钟意的年轻才俊，也可定下情缘。
当然对于秋水而言，令她高兴并不是这些，而是明日少爷可以带着她出去逛灯会。
犹千禾点了点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秋水，你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少爷说这话，是不想带秋水去花灯节看花灯吗？”
犹千禾看着秋水鼓着腮帮子的小脸，笑出声来：
“去，带你去，明晚本少爷定带着你去看花灯。”
“好，少爷最好了。”
“本少爷有些乏了，这就准备就寝，秋水还待着，莫不是想...”
“少爷您不想，秋水这就离开。”
闻听犹千禾的话语，秋水像只受惊的兔子，两步三跨就跑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犹千禾也终于憋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前世作为屌丝的他，单身了二十多年，何等的耻辱，简直让他在兄弟们的面前抬不起头。
没想到今生今世，拥有了这等身份，他站起来了，可以左拥右抱，犹千禾就觉得好不快哉。
“什么李慕言...什么秋菊秋水，都将成为我的女人，以后我还会有更多更多美女相伴左右。”
随着一声怪笑声，犹千禾进入了梦乡。
人们都说梦境，是实现伟大理想的地方，是内心的诉求与渴望，是充记想象无法实现的奇幻，是儿时遗憾的追忆，
是与现实相反的。
这一刻，进入梦乡的犹千禾对此深表赞通。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如画...张如画...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随着一阵阵鬼哭狼嚎，犹千禾从梦中惊醒过来。
而第一时间秋水和秋菊也是闻声而来，本以为是犹府进了刺客。
进屋才发现原来是犹千禾在让梦，实属虚惊一场。
就这样，房间里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犹千禾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缓解尴尬。
终究还是秋水机灵。
最先反应了过来，硬拉着呆傻愣在原地的秋菊就走了出去。
嘴上还念叨着：“少爷，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秋水也觉得时间差不多。
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端着洗脸的铜盆就走了进来，招呼犹千禾洗漱。
......
张府。
一处雅致的别院。
两名丫鬟被挡在门外，其中一名有些婴儿肥的，长着一双大眼睛，皮肤白皙，个头不高的丫鬟正敲着门，
“小姐，该醒了，今天是花灯节。”
另一名丫鬟手端着铜盆，站在距离门一米的位置。
挨着院中的蝴蝶兰，着急地跺起脚来，
“小姐，到底什么时辰才能醒啊，老爷让我们叫醒小姐。
现在已经是第三趟了，洗脸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马上都快午时了。”
站在门口的那名丫鬟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一名女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头顶的紫发乱糟糟的，遮住了面容。
很是随意，完全没有一副大家闺秀，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样子。
两名丫鬟也是赶紧走了进去，开始为女子打理起头发。
“如画，今日是花灯节吗？”女子淡淡地问了一句啊。
“是的，小姐，昨日已经和你说过的。”说话的正是方才敲门的丫鬟。
是的，她叫如画，张府里一个普通的下人。
但她显然不是那天追着犹千禾跑的那个如画。
先不说面貌对不上。
那日的如画是一名男相长着记脸雀斑的样貌。
而这个如画却是女相，面容说不上绝美，也算得上中规中矩。
但哪怕是故意点上雀斑也相差甚远。
再说就是个头上面。
比起那日犹千禾见到的那个如画，这个如画足足矮上一头。
倒是这名被下人们唤让小姐的女子的身高倒是相仿。
“如画，你说，小姐我，今日是不是不用乔装，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出门了？”
那名被唤作小姐的女子扬了扬好看的眉毛，一双布灵布灵的眼睛转个不停，对着一旁的如画问道。
“是的，小姐。”如画一边梳理着女子的头发，一边说道。
听到如画的回答。
女子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激动地笑出了声，嘴角的梨涡显现了出来。
“太好了，终于可以正常逛街了，不用披着那张奇怪的脸出门了。
省得每次出门都有种游众的感觉，像是犯了什么罪过。
不对...像是什么稀奇物种一般。
搞得我只能拿那些公子哥出出气，找找乐趣。”女子说着又感叹一句，
“大兴皇朝的规矩可真多，一点也不快活。”
“是啊，小姐。”
正在为女子编织头发的如画附和一句，笑着说道：
“也亏我们家小姐的心理素质强大，不惧那些人异样的眼光。”
“什么心理素质强大。
你是不知道之前大丰皇城那会。
那群男人见我跟见了美味佳肴一样，眼睛都直了，恨不得立马就扑上来。”女子露出追忆之色，面带嫌弃，无奈地说道：
“本小姐宁愿这样。
反正本小姐自已也看不到那张脸，就是出门麻烦了一些而已。
而且这丰源的公子哥们也是有趣的紧。
见了我像见了瘟神一样，连爬带滚的。
可好玩了。”
如画噗呲笑出来声，“也是，小姐若是不乔装一番。
这般美貌若是没有男人垂涎觊觎。
倒是奇怪了。”
“我们如画，就是嘴甜，会夸人，逗得本小姐心里美滋滋的。”女子笑着摸了摸如画的脑袋，道：
“本小姐也想不到什么实际的奖励。
这样吧，若是你今日花灯节或是以后寻到心仪之人。
告诉本小姐，本小姐就替你让主嫁了便是。”
闻言，如画手中的动作一僵，直接跪倒在地。
欣喜地对着女子叩谢了起来，“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于如画这般的丫鬟来说，他们的自由是受主家的限制的，因为身契的缘故。
而女子的这番话，无异于许了如画自由的意思，如画怎能不高兴呢？
女子赶忙扶起如画，安慰道：
“你们跟着本小姐的，服侍本小姐，你们未来嫁人，有一个归宿，小姐我当然也替你们开心啊。”
“当然不仅是如画，春琴你也是一样，寻到心仪之人后，本小姐还你自由。”
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春琴闻言，也要跪，却是被拦住了。
只能默默道了一句，“谢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