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毒蛇是变戏法变出来的？
“祖母！我听说昨夜二娘变戏法变出一条蛇来，还咬伤了我父亲，此事可是真的？”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愣住了。
孙沁雪顾不上哭了，憎恨地瞪着沈怀夕，“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沈怀夕故作疑惑回看她，“可是我听沁春园的下人说，二娘你昨夜扮成杨贵妃给我父亲表演变戏法，父亲还叫你把蛇变回鱼来着······”
“扑哧！”不知是谁不厚道地直接笑出声来。
“此事我也听说了！”沈子卿的第三房夫人乔芙蓉趁机落井下石，“怀夕可没有胡说，二姐你不仅花了大价钱在珍宝阁定让杨贵妃的金步摇，还找了杂技班的人学变戏法。”
她微微停顿，一脸心疼地看向老太太，“且我听说三爷在昏迷中还喊着，“雪儿，你快把它变回鱼。”老祖宗，我说得可对？”
老太太昨夜都在担心儿子的安危，压根没对那几句梦呓多想。
加上儿子在生死关头，孙沁雪和自已的丈夫都去守着孙子，心里早已有了荸荠。
如今听到梦呓的解释，不由得怒火中烧。
抄起案几上的茶盏，朝孙沁雪劈头盖脸地砸下去。
“啊！”孙沁雪被滚烫的热茶浇了记头记脸，痛得手脚乱舞，连人带椅向后倒下。
老太太仍不解气，站起身指着孙沁雪大骂，“你个黑心烂肺的贼妇人，原来昨夜的蛇是你招来的，险些害死我儿，竟还有脸在这指桑骂槐说别人容不下你？”
“来人！”老太太狠狠地用拐杖敲击地板，“给我把这个贼妇人拖下去，家法伺侯。”
孙沁雪傻眼了，沈家人不是该听自已哭诉的吗？自已怎么反倒成了被兴师问罪的那个？
“不！蛇不是我变出来的。”孙沁雪连连摇头。
“你个毒妇，还敢狡辩？”
听到这话，孙沁雪意识到老太太此刻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多说无益。
立即调整目标，爬到沈苍山跟前喊冤，“爵爷，您一生见多识广，精明睿智，定知道变戏法都是迷惑世人的假把戏，不可能变出蛇来。”
“而我作为妻子和母亲，更不可能用蛇来害我的丈夫和儿子，这对我而言是扼杀了我后半生的全部倚靠。”
沈苍山走南闯北多年，当然知道变戏法都是假的，也觉得孙沁雪不可能害自已的亲生孩子。
他刚刚之所以不发一语，不过是想挫挫孙沁雪的锐气。
两天前，他的人查到沈南星落水是孙沁雪安排的。
还指使下人说谎，把正好路过下水救起弟弟的沈怀夕，说成是失手推沈南星落水的凶手。
他身为一家之主，事事都要权衡利弊，如果真按谋杀子孙的罪名处置孙沁雪，那孙沁雪所生的鸿哥必定也会遭受牵连。
若族中的几个老东西再闹一闹，定会动摇鸿哥的继承资格。
故而，他不得不顺水推舟，对孙女下禁足令，帮孙沁雪掩盖此事。
但昨夜沈府进蛇一事，必须彻查清楚，他要知道是哪个对家使的阴私手段？
沈苍山挥手屏退老太太叫进来的人后，洞察着孙沁雪的细微表情，冷冷逼问，“那你说说昨夜沁春园的蛇是怎么回事？”
孙沁雪有了发挥的机会，立即将昨夜沁春园发生的事如实说出，当然省略了许多不必要的香艳情节。
沈苍山听后微微阖眼，不停地转动手里的扳指，思考孙沁雪话的真假。
当他睁开双眼时，面色和缓了许多，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孙沁雪知道沈苍山这是信了自已的话。
就想趁热打铁祸水东引，让沈苍山把沈府的下人都叫来审问，为自已死去的小儿子讨回公道。
她可是连指证沈怀夕和乔芙蓉的人都给备好了！
只等沈苍山发现，一箭双雕帮她除去这俩贱人。
可巧了！
沈怀夕也想让沈家人亲自发现孙沁雪兄妹的恶行，将人凑齐再一锅端了。
沈怀夕先她一步开口，“祖父！孙女相信昨夜的蛇与二娘无关，二娘只是管家不严，给下人们喝多了石冻春，守夜松懈了，才让小人有机可乘。”
众人听到孙沁雪竟连赏下人的酒都是石冻春，面上皆露出不记之色。
那可是八十两银子一坛的酒！如此奢靡浪费，她管家的这些年还指不定败了沈家多少钱财呢？
连沈苍山都不禁皱眉，老太太就更不用说了，脸黑得像锅底，正用眼神刀子扎向孙沁雪这个败家精。
把持管家权十余年的孙沁雪，对别人觊觎自已手中权力的行为是很敏感的。
听到这看似为她开解实则坐实她管家不力的话，便知沈怀夕是想夺权。
不行！绝不能让沈怀夕这小贱人得逞！
“爵爷！儿媳……”
“祖父！孙女想到一个揪出小人的法子，您要不要试试？”
孙沁雪才开口，沈怀夕的话立即吸引了沈苍山全部的注意，从而把她给忽视了。
沈苍山一双精神矍铄的瑞凤眼看向沈怀夕，“你说说看！”
沈怀夕不着痕迹地瞥过孙沁雪，声音清脆道：“祖父！我听说过山峰这种毒蛇之王一般生活在岭南云贵一带，可这里是京城。”
“那小人要么本身就是蛇贩子或者手艺极好的养蛇人，要么就是从这两类人手里买的蛇。”
“京城能养过山峰这种毒蛇之王的人并不多，咱们往这两个方向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沈苍山刚刚还想着把进过那三个院子的下人都抓起来拷问，就算找不出凶手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但这法子有个弊端，就是下人可能会因为各种不得已的理由说谎，且知道的极其有限。
如今孙女给了一个从源头查起的法子，不得不承认，确实比自已高明！
此刻，他不由得对这个孙女刮目相看！
“还有！”沈怀夕继续补充，“能引来过山峰的法子不多，且要在一定的距离内，过山峰才能凭借敏锐的嗅觉找来。”
“待祖父从蛇贩子那里锁定嫌疑人后，再查查那人昨夜的行踪，定不会冤枉了谁，哪怕送官，咱们沈家也是绝对占理的。”
“还要送官？”孙沁雪听到这，已经冷汗涔涔。
那过山峰，正是她大哥从蛇贩子手里买来的，为了保证事情万无一失还是自已亲自去的。
若被爵爷查出来还送官，大哥在牢里熬不住刑供出自已的话，那就一切都完了！
沈怀夕这个小贱人，为什么不按自已设定的常规套路走，还懂得那么多，真是该死！
自已这些年竟小瞧了她，要是当初早点把她弄死就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后悔听大哥的话这么着急去杀人了。
沈南星即便知道那件事，也不一定有胆子向沈苍山告状，哎！一步错步步错。
在孙沁雪悔恨交加之际，沈苍山当众夺了她的管家权。
还笑呵呵地跟老妻说，“君仪啊！怀夕也不小了，是该好好学学如何管家，再给她找户好人家了。这两件事，你多上点心！”
说完，一脸慈爱地看了眼孙女，先行离开了。
沈怀夕一脸乖巧地目送沈苍山，头微微低下，很好地掩盖了她眼底的狡黠与得意。
她知道，祖父这是要祖母让恶人处置孙沁雪。
昨夜，她改变了沈南星和沈江两人的命运，现在轮到第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