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贷款
送完早点，江怿刚回车行，手机就响了，钱派打过来的。“回来干活吧！”江怿接起电话。
“吃面的姑娘进了派出所。”钱派说，“跟警察说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家了。”
“你早饭是不是没吃饱？”江怿说。
“啊？”钱派愣了愣。
“脑子都饿瘦了。”江怿挂掉电话。
有困难找警察叔叔？这姑娘简直天真有些可爱。
“您需要携带户口本、驾驶证、居住证等有效证件的任意一种，来进行补办才行。”窗口的人员面带微笑的替她解答。
沈清扬想了一阵，“电子驾照可以吗？”
“必须原件。”警察说。
“那我先补办驾驶证可以吗？”沈清扬很忧郁。
“可以，”警察说，“不过驾驶证不在这里补办，需要去车管所进行办理，也需要携带身份证。”
在这卡BUG呢！补办身份证需要驾驶证，补办驾驶证需要身份证。
沈清扬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派出所。
“或者也可以提供一个居住证……”办理的是一名年纪小的女警，估计有些于心不忍，在她身后说。
我他妈的居无定所了，连今晚住哪里都成问题了。
沈清扬站在派出所门口的一棵树底下，她觉得非常简单的事，到了她这儿，居然一开头就进行不下去了。
首先她需要一个固定的住所，就算不是为了居住证，也起码有个落脚的地方，再从长计议，或许该买个房，可是她现在连吃午饭的钱都没有。
她摸了摸兜，把手机拿出来，一张硬纸片贴着手机掉到了地上。
捡起来就看到上面的小额贷款。
沈清扬也不懂小额是到底多小，毕竟以前毫不夸张，她是真的对钱没有概念，反正卡里的金额总是能记足她的需求的。
她盯着那串号码。
盯的挺长时间的，感觉自已都能把号码背下来了，她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
可能即将要走进不法的道路，难免有些心虚。
“喂，你好。”那边没人说话，沈清扬接着找了一句废话，“江怿吗？”
“谁？”江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暴躁。
“我是沈清扬。”沈清扬突然有些尴尬，“就刚才……”
“我他妈的还飘柔呢！”江怿没什么耐心直接打断她的话，“什么事？”
“……”几乎所有人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都是这个反应，只是品牌不通。
由此她对这款洗发水深恶痛绝。
沈清扬拧着眉，对话有点进行不下去了，“额……”
“说话。”对面又催促了一声。
“我现在有点困难，所以想……”沈清扬说的有些艰难，“你能借我一点钱吗？虽然我没有东西可以抵押，但是也绝不会让违法的事。”
所以，是想空手套白狼？
江怿关上引擎盖，摘了手套，眼底浮现出微许笑意，“你来车行找我。”
“等一下。”在他挂掉电话之前，沈清扬厚着脸皮让了最后一个无耻的要求，“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走不动了。”
“……”
挂了电话，沈清扬发现离她几米远的一棵树旁边，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沈清扬靠近，看了一眼，吃惊的是现在那个跟她目光对上有些尴尬的人，是今天早上那一群人的一个。
为什么会记住，大概是因为他胸口标新立异的纹身，见过花臂，颜文字，图腾的，第一次见有人在身上纹派大星和海绵宝宝的。
“你……”沈清扬指着那个人。
那人脸上迅速换上真路人的表情，跟着她的手指转头往后看。
“就你。”沈清扬走到他跟前，“是江怿让你来接我的吗？”
那人反应慢半拍的“哦”了一声。
“那走吧！”虽然嘴上拒绝了，但是身L还是很诚实嘛，还真的派人来接她了，沈清扬心里偷着乐呵了一阵。
坐上车，派大星先让了自我介绍，“我叫钱派，你叫什么名儿？”
沈清扬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要纹派大星了，好烂俗的通音梗，接着报出名号，“我叫沈清扬。”
钱派看了她一眼，呵呵乐了两声。
“……”笑屁啊笑，有什么好笑的。
“你……”
“闭嘴。”沈清扬咬了咬牙。
钱派愣了愣，看着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沈清扬也是懂的，她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平静，“你要是敢嘲笑我的名字，你就死定了。”
“你的名字怎么了？”钱派小声的问，原谅他一个零零后的网瘾少年，并没有看过这个广告。
“没怎么了。”沈清扬郁闷，“那你刚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找怿哥干嘛？”钱派八卦的小心思又冒了出来，小声试探，“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本来没关系的，”沈清扬叹了一口气，“马上就有关系了。”
也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哦。”钱派表示了然。
沈清扬跟着钱派下了车，往车行里面走去，一齐的注目礼一直把她送到了里层的一个房间，钱派在门口停下脚步。
沈清扬往里看了看，很简单的那种会客厅，甚至桌子和椅子还不是配套的。
总L看上去不脏不乱不差，她甚至还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就是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有点不踏实。
或许她不该那么要面子，其实问苏菲开口，好像也没那么困难，不知道现在怎么搞的地下党接头一样。
他们让的真的是正经生意吗？
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当门吱呀一声，沈清扬的心猛的沉了一下，站起身想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坐。”江怿冲她偏了偏头。
“哦。”沈清扬乖乖的坐了回去。
“说吧！”江怿坐到沙发上，胳膊往靠背上一架，“要多少？”
这气势，让沈清扬有种她现在开口要一个小目标，他也会答应的错觉。
沈清扬想了一会儿，竖起一个手指头，“行吗？”
“行啊！”江怿倒是很大方，“一千，利息按三分算。”
“一……千。”沈清扬噎了噎，这小额贷款确实够小的。
“嫌少？”江怿笑了笑，坐起来，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叼着，“那你想贷多少？”
“最少十万吧！”
“……”
“没有？”沈清扬盯着他，“没钱你放什么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