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喜欢就大胆一点
江辰和师父一直聊到清晨。固有的思维跟不上师父的节奏。
江辰正想对师父说说他的规划。
“叮~”
茶几上，手机突然震动，将他打断。
拿起来一看，是林悠然发来的微信。
上面是一张在机场里的照片。
“叮~”
“江辰，我到机场了，还有半小时就要上飞机了！”
“叮~”
“估计你看到这个消息我都到了燕京，昨天下午我本想对你说，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我又怕你没有忘掉筱薇，不敢开口！”
“林悠然”撤回了一条消息。
第二条消息，江辰都还没看清就被林悠然撤回。
“刚才发的什么？为何撤回了？”江辰回复。
他抱着手机，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被江丹一尽收眼底。
笑道：“老子要是猜得不错，肯定是林悠然给你发信息了吧？”
江辰表情有些害羞，轻轻点了点头。
“喜欢就大胆一点，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模样，别老是让人家姑娘主动！”
江丹一说着，拿出一块羊绒小布，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翡翠手镯。
“拿去，老子这次本来是来看你媳妇的，你狗日是真不让老子省心！”
接过翡翠手镯，入手冰凉，质地细腻，光滑水润。
这镯子江辰从小就见师娘戴在手上，脑中短路一语：“师父，你将娘镯子偷了？”
“放你娘的屁，这镯子是你娘给的，她有事来不了，让老子将这镯子给儿媳妇，这叫传承，你狗日懂不懂？”
江丹一粗鲁的话语，落在江辰耳中是那么温暖。
握着手镯，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师父，我想娘了！”
“打住，要是你娘知道你混成这个逼样，估计又会跟老子闹，让老子把你弄回去。”
江辰低头轻轻抚摸镯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负罪感。
很快擦掉眼泪，心想，要是自己将林悠然带回去，娘看到她估计会拉着她笑个不停，一个劲夸自己眼光真好！
念及此。
江辰拿起手机，上面还是自己的回复：刚才发的什么？为何撤回了？
手机那头。
林悠然抱着手机，心跳得不行。
他看到了吗？
为何他还没睡？
是一直在等我吗？
怎么办？
我该怎么回？
林悠然羞红复杂的表情，被身旁众人看在眼里。
“悠然，和谁聊天呐？快给我们看看！”
闻言，林悠然将手机紧紧抱在怀里，这是她的小秘密可不会告诉他人。
“咯咯咯，你们看悠然害羞的模样，铁定是恋爱了！”
“叮~”
林悠然悄悄打开手机，看到江辰发的信息。
“路上注意安全，工作之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太累，不用担心我，我在中海等你！”
“呵呵！”
看到江辰发的信息，林悠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声音中充满幸福，眼中还有一丝泪花。
尤其那句，我在中海等你，看得林悠然心头一颤，好想马上去找他。
“知道了，你在中海乖乖的，本小姐给你带礼物回来。”
手机那头。
江辰已编辑好：“悠然，谢谢你这两年来的照顾，余生，就由我为你遮风挡雨！”
手指放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认为在电话里表白，一点诚意都没有。
还是等悠然回来，当面对她表白。
照顾了自己两年，必须要有足够的诚意，让悠然感受自己的认真。
念及此。
江辰将已经编辑好的信息删除。
“小子，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丫头，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明白吗？”
这话江丹一说得很认真，听得江辰内心涌起一股责任感。
江丹一点上一根烟，掏出手机，拿得老远。
“老子给你转了一百万，这钱是老子借你的，给你一年时间，没有还老子一千万，以后就别回来了！”
江丹一说完，江辰手机就收到银行短信。
此时，他不知道该不该对师父说一声谢谢。
想说，又感觉这两字好轻。
江辰艰难滚动喉结，认真打量眼前这位老人。
他说话很臭，可粗鄙的言语中处处都充满对我的关心。
如今师父满脸皱纹，须发皆白，连看手机都要拿那么远。
即使他医术通天，也留不住时间的流逝。
如今师父本该享受天伦之乐，却因我的不争气操碎了心。
“呼！”
江辰长呼一口气，“噗通”对江丹一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发出三声闷响。
江丹一将烟蒂丢进纸杯，嘴角轻微抽动。
伸手想扶起江辰，刚举一半，又快速收回，背在身后紧握成拳。
“你狗日要是还混不出个人样，就算把地球磕穿也没用！”
“孩儿明白！”
江辰说完，就感觉一阵风从身旁刮过，抬头一看，江丹一走至门口，苍老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
“师父，你要去哪儿？”
江丹一转头看向江辰，表情一脸嫌弃：“老子现在有的是钱，不去住酒店，在这和你狗日挤一张破床？”
“对了，老子明天要去燕京，希望你狗日混好一点，到时领着那姑娘回去看你娘！”
闻言，江辰心里一阵酸楚，要是这两年自己没有颓废，或许已经在这地有了自己的窝。
师父远道而来也不至于没有落脚之地。
“嘎吱！”
江丹一推开门，右脚刚迈出去，身子如同触电般愣在原地，只因耳中听到了江辰的声音。
“爸，儿子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一定领着媳妇回去看娘！”
江辰的这一声爸，如同惊雷在江丹一耳中炸响。
视线被雾蒙遮挡，看不清江辰脸庞。
满是皱纹的脸上，咧嘴笑道：“狗日的，别以为叫老子爸，老子就不骂你！”
这话听着有些玩味，又带着欣喜和幸福。
江辰知道师父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将眼中泪水擦去，“爸，楼道黑，儿子送你下去！”
说着江辰挤出房门，掏出手机打开灯光。
这片小区建于八十年代，当时可没有声控灯，加上又没有物业管理，到处破败不堪。
小区门口，江辰本想打车，就见不远的车灯突然点亮，之前那大劳缓缓而来。
“回去吧，照顾好自己，老子混得可比你好多了！”
江丹一看着江辰嘲讽一句，但语气中全是关心。
“江爷！”司机下车，对江丹一躬身一礼，随即打开车门，白手挡在门框。
“爸，别太累了！”江辰声音哽咽说道。
“老子需要你教？行了，老子走了！”
江丹一说着钻进大劳，放下车窗，看着江辰轻声说道：
“回去吧，爸下次来的时候，希望你有个人样！”
话落，车窗缓缓升起，大劳稳稳启动。
江辰看着大劳逐渐远去，泪水逐渐模糊双眼，咧嘴呢喃一句：“老东西，你听到我叫你爸，你高兴坏了吧，其实，其实我早就想这样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