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胆大包天
伊顿私立学院是一所很具有欧洲中世纪末期哥特式风格的公学。走廊两侧排窗高大,墙壁厚重,地面是大理石,天花板上吊着造型繁复的水晶灯。绕过教学楼,从花园和温室中间的小路穿过去就到了学院的独栋浴室。
还没走近,陆琛就听到里面传来怒不可遏的声音,“滚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
哪个小可爱这么胆大,居然趁白渝旻洗澡偷溜进去。
陆琛瞬间来了兴趣,快步上前几步,将耳朵贴近凑在门前仔细听,只听一道柔弱的少年音响起,“我……我出不去,门被锁了。”
“滚!”
“我不说第二遍!”
陆琛几乎可以想到白渝旻黑如锅底的脸色,他毫无通情心的幸灾乐祸,还故意拦住听到动静赶来的保镖们。
“没听到里面正办事呢?”他勾了勾唇,暧昧调笑:“别进去打扰了两人的兴致。”
“这……”
保镖们面面相觑。
白渝旻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此时的他气得青筋直冒,压下情绪,强忍着性子打了个电话。
“嘟——”
电话铃声响起。
保镖们看着陆琛,又看了看震动的手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接,最后碍于白渝旻长久以来积压的威严还是接了。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冷冰冰的怒骂,“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让人闯入我的房间!!!门被锁了都不知道!”
保镖们冷汗涔涔:“抱歉,白少”
“赶紧把门砸开!给我将他扔出去!”
“是”
陆琛想看热闹也就没阻拦,见几个保镖砸门,站一旁还啧啧感叹几句,“暴殄天物啊,这么美丽的东西都舍得破坏。”
也不知道是在说门,还是在说里面的人。
“咚”
随着一道抛物线。
林若白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了出来。
“啊!”他重重砸在地上,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尾椎骨传来,豆大的冷汗滴下来,脸色白得吓人。
陆琛低头看向地上的陌生少年,他先是对少年昳丽的容貌惊讶了一番,然后注意到少年身上的华丽衣服,心里涌现出一股浓厚的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来这里?”
“那个冰块脸没趣的很,向来不会怜香惜玉,要是想投怀送抱,我肯定会是你更好的选择。”
陆琛微眯了下眼,笑得慵懒,“也不知道都怎么想的,一个两个都想去爬他的床。”
林若白脸色涨红,对于这样的羞辱感到很难堪,他看了陆琛一眼,又看了看白渝旻,对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垃圾,拳头紧握,气得牙齿咯吱咯吱颤,“……我没有爬床!”
“我是被锁在里面了!”
白渝旻:“嗤”
那声不屑的讥笑,声音不大,却无比尖锐刺耳,将林若白的自尊心磨得粉碎。
他气得眼发红,像是失了理智,憋着一口气一下子将所有不记爆发出来,“你们这些人自诩为高高在上的贵族,傲慢又自大,以为所有人都会稀罕你们的臭钱!”
“我告诉你们!如果没有引以为傲的身世,你们比臭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哗——
寂静。
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
白渝旻冷眼看着眼前如通闹剧一般的场景,面无表情,冷漠的眉眼显得无比倨傲,死气沉沉。
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冰冷无比的眼神早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判了死刑。
“呵”
陆琛轻笑了一声,“好久没碰到敢骂我的人了。”
“小家伙,看来你还是不太清楚自已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的规则可比你想的残酷得多。”
陆琛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看上去温柔又亲切,但眼神阴冷,骨子里身为贵族的挑剔刻薄尽显。
林若白脸色唰得白了。
他被吓到了。
特别是在想起以前一直被欺凌的经历后,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油然而生。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没有回头路,他只能硬着头皮,高高昂起下巴,故作镇定,“你们这样的贵族只会威胁这一套,我才不怕你们!”
少年眉眼清冷昳丽,尽管他竭尽全力掩饰自已的情绪,可是心底的恐慌还是不自觉露了出来。
“什么垃圾也敢在我面前晃悠。”
白渝旻冷冷站在门口,漆黑的眼眸如通寒潭般冷峻深沉,他轻哂了一声,傲慢又不屑,“正好开学,人工湖需要清理,你们将他给我扔进去,清理不完里面的落叶别想出来。”
林若白小脸惶恐又不安,眼眸氤氲着一层水雾,雅羽似的长睫轻轻发颤,明明很害怕却还要装作很硬气,“谁……怕谁!清理就清理!”
“我才不像你们!一群依赖家族就无法无天为非作歹的社会蛀虫!”
白渝旻瞥了一眼,给人压迫感极强,“还愣着干什么?”
“难不成需要我亲自动手?”
保镖们诚惶诚恐,赶紧上前将人带走,可正要动手,陆琛制止了他们。
“多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就这么让一个漂亮的美人儿去淤泥里捡落叶多浪费。”
陆琛突然笑了,一双狐狸眼似秋水般潋滟又勾人,他直勾勾盯着林若白,“你很特别,我承认你吸引到了我。”
“不管你什么身份,在我这里,都只有一个身份。”
他顿了下,掐住林若白的下巴,玩味又轻佻,“当我的情人吧,宝贝。”
林若白涨红脸:“你”
“无耻!”
陆琛勾笑:“我就当是你对我的夸奖了。”
白渝旻冷着脸,薄唇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完美,卓越的长相、加上冷到极致的禁欲气场,简直令人脸红心跳。
只可惜,他此刻脸色阴沉沉,完全让人不敢靠近。
他没再关注那无聊的场景,砰的关上门,回了浴室让人将这里重新消一遍毒,和一个贫民窟出身的人在一个空间里,他连一秒钟都忍受不了,更别说他竟然和对方待了足足超过十分钟。
简直恶心透了。
“把他碰过的脏东西全都扔了!窗帘、地毯、还有桌上的水杯!全都打包丢掉!”
“白少,浴室也要消毒吗?”
“还用我说吗?”
白渝旻冷冷看向保镖们,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傲慢,压抑着滔天怒气,“所有地方全部消毒十遍!”
保镖们冷汗涔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