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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毒舌

    姜稚没功夫管耶波的反常,下了电梯,经过几个科室门口,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一堆人,其中也包括许久未见外婆。

    精神奕奕的老人家,前几天才让人带话过来,说身体抱恙没办法参加姜稚的婚礼。

    这些人当中,除了劳叔,都用一副同仇敌忾的眼神盯着她。

    刚才在来的路上,劳叔已经把具体经过描述给她听了。

    姜穗穗在明知道主人不在的前提下,不顾劳叔的阻拦闯进新房。

    然后就被从天而降的蒙面人扣住脖颈劫持,劳叔跑出去叫人帮忙,回来的时候,姜穗穗舌头没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也不见了。

    如此突然,姜稚也挺无奈的。

    穗穗现在怎么样了人还好吗

    大伯母苏曼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了:穗穗遭此横祸都是你害得。

    姜稚被指责的十分莫名,这也能怪到我头上,哪天她在外面摔了个跟头,也是我的责任

    她要不去找你,能出事吗

    姜稚神色渐渐冷了下来:谁叫她来找我的是我吗

    苏老太太撇去旁边人的搀扶,健步如飞的来到姜稚面前。

    刚要扬手,却见一团黑影从姜稚身后略过,老太太的手就定格在了半空。

    苏老太太怒目瞪向对方:我教训我外孙女,要你多管闲事放开!

    黎赛眉目冷峻,气势十足的回瞪过去:这是我们少奶奶,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黎赛,对老人家客气点。

    黎赛立刻放开手,退到了一旁。

    耶波单手抄着口袋,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平日里西装笔挺的男人,哪怕换了松弛风的装扮,也一样具备摄人的气场。

    原先走廊上本来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病人家属,耶波所到之处,全都在下意识的避让。

    来到姜稚身后,耶波俯身在她耳畔,用大家都能听得见的讽刺语气说道:你们家怎么尽出这种东西嗯

    姜稚:……

    见识过耶波手段的姜博川等人下意识朝着苏老太太靠拢。

    察觉出女儿女婿的忌惮,苏老太太脸色冷得能滴水。

    这年头,长辈居然被晚辈拿捏,真是笑话了。

    姜稚,这位就是你刚过门的赘婿吧!苏老太太语气威严,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姜稚平静道:是的。

    你替我告诉他,这是我们苏家的事,与他无关。

    距离姜稚仅有半臂距离的耶波勾唇:姜稚,你也替我跟那个长得跟吊死鬼似的老太说一声,我就生了副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

    周胤,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你知道她是谁

    耶波只望了姜博川一眼,姜博川的声音就矮了下去。

    苏曼担心母亲吃亏,连忙拉住苏老太太:妈,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时,护士从手术室出来,看起来挺焦急的:我们在患者口腔里没看见断掉的那一截舌头,是谁送她来的医院,赶紧想想舌头掉哪了,现在捡回来还能接,再迟一迟就真的没办法了。

    苏曼冲到劳叔面前:她的舌头呢她的舌头在哪儿

    我带人进去的时候,没看见哪里有舌头。

    你胡说,肯定是你把舌头藏起来了。

    劳叔感觉对方大脑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姜穗穗在姜家出事,他怎么可能把她的舌头藏起来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大少奶奶,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您不能无凭无据的污蔑人啊。

    护士见问不出个结果,丢下一句赶紧想办法把舌头找到,转身进了手术室。

    苏老太太双手合十,冲着周围一遍遍的作揖:神佛保佑,神佛保佑穗穗这次能化险为夷。

    苏曼也跟着一起拜。

    好团结的一家人。

    耶波看看姜稚,又看了看那团结的一家子。

    嘴贱的问了一句,舌头要是找不到了怎么办。

    集体拜佛的一家子同时停下了动作。

    找不到的话,她以后可能就说不了话了。

    弄个猪舌头怎么样反正都是舌头。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可姜稚还是回答了他的提问。

    不行,不是一个物种,会产生排斥的。

    耶波一副‘学到了’的表情:不亏是卖药的,这都知道。

    你们,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儿落井下石说风凉话。苏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问我的问题,你哭你的,有什么关系耶波一脸不满。

    你……

    姜博川还算有些理智,连忙打电话给姜启峰,让他在老宅翻一遍,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姜稚:劳叔,你也回去帮忙找找吧。

    好的。

    耶波走到一旁,给坐在车里,自我反省,却怎么也反省不明白的查理森发去一条信息。

    ——找条狗,把舌头塞进狗嘴里,送到姜家。

    查理森这回学精了,询问耶波,要找条什么样的狗,是大的,还是小的,品种有没有要求。

    耶波回他:你他妈再废话一句,就塞自己嘴里含着送到姜家。

    ……

    两个小时后,老宅那边传来一个坏消息跟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舌头找到了。

    坏消息是在一条流浪狗嘴里找到的,那条狗估计是被舌头卡了气管,他们过去的时候,那狗一直在咳嗽,然后舌头就这么被咳出来了。

    等劳叔带着舌头赶到医院,却被医生告知,舌头遭到细菌污染,可能没办法移植。

    听到这个噩耗,苏曼两眼晕过去了。

    苏老太太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嚷嚷着造孽啊什么的。

    耶波掏了掏耳朵,对姜稚埋怨道:你奶哭的真难听。

    姜稚看了他一眼,她是我外婆。

    你外婆哭的真难听。

    老太太的确哭得挺难听的,嘶哑的像粉笔在黑板上摩擦出来的声音。

    你消停消停吧。姜稚淡淡道。

    好像听进去了,耶波良心发现,走到苏老太太身边,温声安慰道:老太太,你外孙女只是丢了一条舌头,又不是死了,别太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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