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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心死了

    镯子断裂落地,姜稚仿佛也跟着桌子一起碎了。

    周胤并未察觉她的异常,怒气未消的他一把将人扛起在肩头,恶狠狠道:今天老子不C死你,算你命大!

    直到被摔进床垫,神色恍惚的姜稚才终于有了反应,她挥舞着拳头用力的朝他胸口砸。

    那点力气在周胤眼里就跟小孩子一样。

    周胤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固定在上方,由衷的提醒道:你乖一点,等会儿少吃点苦。

    姜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仿佛浸在水里一样。

    周胤连她上衣都不打算脱,直接扯下裤子。

    好痛——她忽然哀叫起来。

    周胤在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疼什么疼,我特么还没开始。

    姜稚在他身下,脸色惨白:肚子……是肚子疼。

    周胤目光下移,她正在抽泣,所以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看着有些可爱,顺着肚脐往下,目光倏地一怔。

    哪来的血

    ……

    周胤坐在客厅抽烟,神色凝重,不知在郁闷什么。

    黎赛站在他后面,被熏得实在受不了了,往旁边横移了一步。

    女佣下来告知姜稚的情况很不乐观。

    周胤:装的吧

    女佣:先生,我想小姐应该不像是装的。

    周胤弹了弹烟灰,鄙夷的吐出三个字:娇气包。

    换药的时候,也没听见她叫疼,来个大姨妈跟要了命一样,差点就给她叫救护车了。

    阿权握着手机走来:少爷,老爷打电话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就年三十了。

    周胤吐出一圈烟雾:知道了。

    掐灭烟蒂,周胤起身往楼上走。

    古堡里没有红糖,劳叔便用姜汤代替,周胤进来的时候,姜稚刚喝了一半。

    劳叔看他的眼神又回到初见时的提防。

    出去,我跟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劳叔寸步不让:男女授受不亲,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周胤轻飘飘的睨他一眼。

    劳叔,我不想喝了,把碗端出去吧。

    劳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姜稚一再坚持之下,选择端着碗走人。

    路过周胤身边的时候,周胤忽然伸手:把枪还给我!

    劳叔看了一眼姜稚。

    姜稚虚弱道:给他。

    听到关门声,周胤熟练地将手枪别回腰后,站在床尾睨了她片刻:一会儿我会让人送你们去机场。

    姜稚抬了下眼皮,又安静的垂下。

    舍不得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想留下来陪我

    姜稚揪着被子,下垂的睫毛遮住了所有视线,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周胤冷笑:跟你有关系吗

    姜稚反复确认的眼神,让周胤想到了三个字——不死心。

    为了叫她死心,周胤稍作了一下回忆后,漫不经心的悉数这段时间与她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我跟你说,我叫周胤,你老公出轨了。

    第二次见面,是你从沈家出来的那天晚上。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描述着脑海里的所见所闻,从南亚到北欧,这短短一个月,全都浓缩在了他寥寥数语之间。

    其中还包括他们不久前在沙发上的激吻。

    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见她不答话,周胤刚准备继续,姜稚忽然崩溃:别说了——

    求你别说了~她语气一下子软下去。

    假话不愿意听,实话听了又受不了,啧啧啧,真是难伺候。周胤故意模仿那个人的语气,恣意的蹂躏着她的精神。

    姜稚的确被击垮了,缩在被子里一个劲儿的发抖。

    周胤不知道,她是无法接受自己判断错误,还是无法接受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所熟悉的周胤。

    姜稚咬着被子,眼睛发直。

    前后矛盾的说辞,表里不一的做派,铁证如山的证据。

    全都表明眼前这人不是周胤。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么多

    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推测,在他寥寥数语间,坍塌的不像样儿。

    就在周胤以为她会就此罢休的时候,姜稚忽然抬头:你说句俄亥语给我听听。

    周胤:……

    你说,我那么爱她,怎么会砍掉她的手。就这一句。

    周胤又好气,又好笑:要不要再给你根头发,去做DNA!

    不要,我就要你说这句。

    神经病!

    你骗不了我的,你根本不是他!

    Я

    люблю

    ее

    так

    сильно,

    что

    не

    отрубаю

    ей

    руку。

    姜稚瞬间呆掉了,身上的精气神也随着长久的呆怔,变得暗淡无光。

    她迷茫的看着周胤,一时分不清为什么两种极端性格,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周胤问。

    不知过了多久,姜稚木然的点着头:谢谢,谢谢周先生这段时间的关照,来日必定登门道谢。

    她机械般的语气,让周胤心拧了一下。

    登门就不必了。他语气凉薄:记住我那天跟你说的话,以后别再叫我见到你,哪怕碰巧遇到,也请你绕道走。

    感谢周先生的提醒,我一定会记住的。

    周胤莫名来气,‘周先生’竟比‘周胤’更刺耳。

    还有。他声音猛地一沉:从今往后,不许叫我的名字,包括姓!

    好。

    她听话的点头。

    ……

    周胤跟姜稚同一时间返回南亚,但乘坐的却不是同一架飞机。

    落地时间是傍晚,许是过年的原因,平时人满为患的机场看起来有些空旷。

    周家的司机一早就在停车场等候。

    见周胤一行人过来,连忙跳下去打开车门迎接。

    黎赛坐在副驾驶,阿权跟周胤坐在后排。

    车子划出匝道,阿权隔着车窗看见姜稚跟劳叔恰好也出来。

    阿权想提醒周胤,却在看见他毫无表情的侧脸时,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哎,希望少奶奶跟劳叔运气好点儿,能够打到车回家。

    周胤回到老宅,周寒生一边吩咐走菜,一边数落周胤不该这么晚回来,大过年的,一家子都在等他这个祖宗。

    在没有被人霸占身体之前,周胤跟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

    矛盾来源于桌上那个病痨鬼,周贤文。

    从他记事以来,所有人目光都停留在哥哥周贤文身上。

    但凡他有个头疼脑热,上上下下都能忙转起来。

    被忽略久了,加上性格的缘故,周胤跟这个家越来越格格不入。

    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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