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时年少掷春光
原本咬着糖葫芦的小狐狸停了下来，问道：“那你会养我吗？”常玉失笑：“会养的。”
狐玉又低下了头啃着糖葫芦：“那我跟你走。”
“嗨呀，有人养什么好棒，再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去偷鸡摸狗的呜呜呜。”狐玉在心中美滋滋的想着。
在得到狐玉的答复后常玉放下心来，以更加悠闲的心态逛了集市，赏了灯会，吃到不少不错的美食。
而随着夜色更深，人群也逐渐开始散去，街道开始变的冷清起来。
狐玉吃完了最后一串鸡肉，用递过的绣帕擦了擦爪子，然后重新落到常玉的肩膀上，问道：“现在我们要去哪？”
常玉笑着摸摸狐玉的头，问道：“吃饱了？”
集市上是还有着商贩在的。
“嗯。”狐玉点着头，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记足的摸摸自已的肚子。
于是常玉便向着一地走去，一边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吃，今晚可花了我不少银两。也对，毕竟是妖怪，一般人可养不起。”
狐玉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常玉的肩膀上，惬意的摇着狐狸尾巴。
而当常玉停在一建筑前后狐玉却是变的慌张起来：“这这这，这里是——”
常玉抬头看着上方的牌匾，上面映有“悦心楼”三个字。
在更上一层楼上，有着几个容貌极佳的女子正倚靠着护栏，摇着绣有鸳鸯的团扇，衣着暴露，风姿绰约。
“我我我，我还是先走吧。”小狐狸结结巴巴，慌慌张张的开口，转身便要跳下常玉的肩膀。
常玉看的有趣，将狐玉抱到了怀里，摸着她的头，笑着说道：“你一只狐狸，慌什么。”
狐玉抗拒着常玉的魔爪，抬头道：“我是母的诶，母的诶，你居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常玉抱着狐玉走入，说道：“放心吧，有你在我会让坏事的。”
结果狐玉又是慌张起来：“你你你，我可是一只狐狸啊，就算我是母的也绝对不行，我不接受！”
常玉实在忍不住了，被逗的哈哈哈大笑起来，抱着白狐进到了楼里。
悦心楼的嬷嬷走上前来迎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依稀有听到甜美的女子说话声，却不见其人，只看见一位身穿青衫的俊秀公子走入，怀里待着一只十分安静的白狐。
不等嬷嬷询问，那位公子便主动开口，笑着问道：你们的头牌今晚可有闲暇？
嬷嬷连忙笑着开口，说道：“有的有的，不过我们的雅儿姑娘可是只卖艺不卖身，公子你看？”
常玉洒然笑道：“无妨，你们这雅儿姑娘可会琴艺？”
嬷嬷掩嘴笑道：“既然是卖艺，那自然是会琴的。”
常玉也不问价格，直接从怀里掏出剩余的几两白银来，全部掷给了嬷嬷，后者慌忙接住，笑的合不拢嘴，说道：“够了，够了，我这就带公子去见雅儿。我家雅儿要是见到了这么英俊的公子，心里恐怕会欢喜的很呐。”
一路在行廊里直行，一直到最深处的房间前停下，嬷嬷亲自为常玉开门，冲着里面那人笑着开口：“雅儿，来贵客了，你要好好招待。”
那名叫雅儿的姑娘便抬起头来，冲着嬷嬷轻轻点头，让常玉得以看清她的面容。
头戴一银簪，末尾雕着一朵银花。长着一张鹅脸，面容雪白美丽，双眼有神，眼帘点着些许红妆，让其更加明艳动人。这样的姿色不说绝世仅有，却也算的上倾国倾城了。
嬷嬷在常玉的身后用眼神示意，随后关上了门。
常玉主动走上前，来到雅儿的面前，对桌而坐。
雅儿将雕刻着梅花的书签放到先前看到一半的书籍里合上。
常玉看到了书的名字：《西游记》，旁边还印着他的著作名“为玉”。
正是他写的那本。
注意到常玉的视线，雅儿解释道：“这是不久前在书店中买的，就摆在最外面，据说十分火热。我看了下，书中的内容十分玄幻有趣，作者倒也是个奇人。就是书中的人物我有许多是不认识的，作者也未刻意解释，不知是否还会有后续。”
亲眼看到自已写的书被他人翻看，即便不算自已原作，常玉心中不由有些得意，这毕竟是经过时间的考验流转下来的东西，到哪都会受欢迎。
“我想，之后大概得等那位作者新有兴趣了吧？”常玉开口道，笑的如通一旬春风。
雅儿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公子可要喝酒？”她开口询问。
“酒？”原本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玩着自已爪子的狐玉一下来了精神，耳朵也竖了起来。
“可还需要再收取银两？”常玉问道。
雅儿一怔，不等她开口便又听到那青衫公子笑道：“我这可是没有银两了，刚才全都抛掷了出去。”
“这倒是个奇男子。”雅儿在心中想着。而后开口道：“楼里的那些陈年好酒若是要喝的话是需要公子额外出些银两的。”
常玉便走到那摆酒的柜台前仔细挑选。
那些陈年好酒包装的十分精细，外面还额外缠了缎带，普通的酒却只是普通的装在了瓷瓶里，很好区分。
常玉转身走回后，雅儿看见他拿的却是一瓶用粉红瓷瓶装着的酒，
“那是——”雅儿诧异。
常玉拿酒走回，放好后又去取了酒盏，笑道：“是桃花酿。”
“以前总是没法尝试，如今难得有了机会，总要喝上一次。不过那些烈酒我可不敢尝试，太过辛口烧喉，就算喝下去了恐怕很快也会醉酒出丑的吧？这桃花酿倒是正好合适。”
这是女子所喝的酒。雅儿欲要开口，但听到常玉说的话后便将其堵在了喉咙里。
又想到了那些来此的文士，他们为了所谓的脸面，选取的往往是最烈的酒，而那些算的上镇店之酒的却是分毫不取。很快便喝的面红耳赤，粗鄙之语连连。更有甚者直接吐到了屋里，带来一阵恶臭，让人厌恶。
于是雅儿便主动拿起桃花酿来，各自倒了一杯，刚要举起时却听到了狐狸的呜呜叫唤声。
常玉无奈摇头，开口道：“麻烦给这小狐狸也倒一杯。”
狐狸也喝酒？雅儿又是一怔，却是依言又倒了一杯，放在了小狐狸的面前。
雅儿端起自已的那杯酒，道：“我敬公子一杯。”
常玉也端起酒来：“请。”
狐玉也呜呜叫唤起来，用爪子抓着自已的酒盏。
两人一狐各自饮下。
桃花酿的味道甘甜，有酒香和果香，口感醇厚，回味悠长。
常玉正要再饮一杯，却听到身旁传来啪叽一声轻响，发现狐玉摇摇晃晃的倒在了桌面上，呼呼大睡起来，竟已是醉了。
常玉一怔，而后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月光从一旁的窗户中照了进来，楼外似乎种了青竹，轻风吹过，竹影随之摇曳。
常玉又倒了一杯酒，向着皎月敬去。
雅儿见状，没有多问，自已选了一首曲目，弹起琴来。
曲声欢快清脆，悠久不绝。
青衫对月饮酒，发随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