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197章

    乔致庸蘸着唾沫抹过盐粒，舌尖立刻尝到混着铁腥的咸苦——这是两淮私盐贩子用陈尿熬制的土盐特有的滋味。

    马车底板渗出的血水在青石板上蜿蜒，竟与棋局上的漕运图纹路重合，每道血痕都泛着解州盐池特有的靛蓝色反光。

    文渊阁的蟠龙藻井滴落锈水，朱翊钧用银针挑开《海权论》的鲛皮封面。

    当严嵩的批注"嘉靖三十三年，佛郎机献千里镜"映入眼帘时，夹页间突然滑落片龙鳞状铁甲——边缘刻着与月港断桅相同的锯齿符。

    "陛下！

    "冯保捧着的铜盆突然沸腾，盆中映出泉州湾实时星象：危宿三星正被赤色星芒贯穿。

    朱翊钧猛然将铁甲按在《皇舆全图》上，台湾岛的轮廓竟与鳞甲纹路重合，背面的磷粉在黑暗中显现出带经纬度的潮汐表。

    文渊阁的铜盆锈迹爬满绿茸茸的铜花，沸腾时散发的金属腥气让人想起被血浸透的铜钱。

    当朱翊钧的指尖触到龙鳞铁甲时，鳞片表面密布的六边形纹路竟如蜂巢般吸住皮肤，寒意顺着指骨首窜天灵盖。

    磷粉在黑暗中燃烧的气味，像是数百只萤火虫被碾碎在青石板上的腥甜。

    张居正绯袍上的银屑随着动作簌簌而落，在月光下划出流星般的尾迹。

    这些产自倭国石见银山的矿砂，每粒都带着硫磺熏烤后的焦黑表皮，在青砖地上弹跳时会发出特有的空灵脆响——与太仓银库官银沉闷的落地声截然不同。

    暗门轧轧开启，张居正绯袍上沾着星点银屑："兵部刚截获的密函。

    "火漆印的狮鹫徽在烛光下裂开，露出内层隐藏的带鱼形暗记——这正是乔致庸棋局中白子的排列形状。

    子夜的泉州湾翻涌着银沫，三十七艘黑帆战船呈雁形阵列。

    当旗舰"沧溟号"升起血色日月旗时，船舱深处走出个戴青铜傩面的男子。

    他展开的诏书帛卷上，赫然盖着失踪二十年的建文帝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