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530章

    被门槛绊了个跟头；二表叔的羊皮袄挂倒了花圈，纸扎的仙鹤翅膀"刺啦"撕开道口子。

    "诈尸啦！

    "神婆踉跄着退到门框，发髻散成乱草。

    供桌两支白蜡烛"噗"地熄灭，香炉"咣当"翻倒，香灰洒在"奠"字幔帐上。

    堂屋里炸开锅。

    二叔公的旱烟杆敲得炕沿邦邦响："快压棺！

    拿墨斗线来！

    "三舅抄起门后的铁锹，鞋底在门槛上打滑。

    母亲王桂兰的缝纫机突然"咔"地断线，黑棉线缠上转轮。

    秦大勇的手按在棺盖上，老茧摩挲着漆面裂纹。

    昨天医院开的死亡证明还在里屋抽屉，可掌心传来的震动像极了儿子襁褓时的胎动。

    二十五年了，他记得接生婆拍出那声啼哭时，窗外的老槐树正抽新芽。

    "爸！

    哥在动！

    "秦雪的手指抠进棺盖缝隙，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三舅的手电筒光柱扫过，柏木板接缝处凝着细密水珠——那是活人的气息。

    二叔公的烟袋锅子突然烫了手："大勇！

    你想让全村遭殃吗？

    "老人浑浊的眼珠映着跳动的煤油灯火，"三年前老张家......""我儿没死！

    "王桂兰突然尖叫，缝纫机针"咔嚓"扎穿拇指。

    血珠滴在孝服上，晕开暗红的花。

    她抄起炕边的剪子，银光闪过，捆棺的麻绳"崩"地断开一截。

    门外看热闹的村民骚动起来。

    不知谁喊了句"尸变要吸阳气"，人群潮水般退到院门口。

    只有村医老陈挤进来，白大褂沾着泥点："让我看看！

    万一是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