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35章

    天星斗想必应该暗淡到了不可见的程度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没有星斗与河汉，只有厚实的云层覆盖着这座城市。

    仿佛寰宇忘记了在这里投下目光，便任由无处堆放的云彩在这里聚集。

    被红灯叫停的人群因为绿灯而开始流动，灰色的河水流过这道公路分成无数支流，流向了每一栋楼房的脚踝下，再被这些水泥的树吸收，成为树枝上挂坠的一处明灯。

    这次苏浅没有融入这次灰色的潮流，而是第一次转身望向自己来到这个路口的方向，在那里他看到一颗又一颗的星辰落下，化作灰色的水滴，最后在每一个红绿灯的路口汇聚成一股潮流。

    现在第二轮的潮流也就此聚集起来，再次将苏浅裹挟入其中，突然一股没有来由的恶寒爬上了苏浅的后背，他自己也明白，这股恶寒的源头叫不合群的梦魇。

    水会带走其他的水，但是被裹挟的泥沙终究会被水流落下，运气好的沙粒会被机缘巧合的蚌包装成上乘的珍珠，而大多数泥沙只会被水流排在河岸上，被第二天的烈日晒成发白的灰。

    苏浅再不敢在水道之中停留，他顺着水流回到了自己应该成为的那处明灯所在的地方。

    那一个晚上他彻夜未眠，明灯之中一首有一处阴影，透过这个阴影他观察了这座生长中的城市向外攀援的藤蔓的一隅，那些水滴，一批又一批的，汇聚，然后分散，其中被裹挟的除了他还有其他杂物，他们就像是一批细胞，构建成了这座活着的城市。

    而当这些流动的细胞固定之后，还有红细胞为他们送上营养。

    人是如此精密的生物，而渝州也是如此精密的城市。

    精密的城市需要的不是一个不会分化自己的细胞，或者说他们对于这种城市而言，就像是人体内的癌一样。

    那是他第一次观测这个城市的黑暗一面，就好像是在这片极黑的深渊之中有一双无所不知的眼睛，默然的观察着这片土地，它永远的看着这片土地，而又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