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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庄周眯着眼,则是淡声道:“不是欺负,是秩序,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秩序,新入伍的士兵与军营格格不入,且军营实际上更像是一个方正的规矩,初入的人会因为不适应而产生忤逆心理,老兵适当的教育会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部队,纪律就是一切,高于任何人。”

    顾笙但笑不语,却想起当年送小乔入伍的时候,她跟老顾站在不远处看见小乔正被新兵连长踹翻在地上,随即小乔跟头豹子似的将那连长锤击在水泥地,如若不是旁边的人阻止的快,那新兵连长只怕早就脑袋开花。

    事后小乔被关了一周的禁闭,还被记大过,但小乔只沉着眼嘲笑道:“纪律的确高于一切,但他踹的那一脚可是朝着一个新兵的下叁路去的,真爷们能用这种腌?H的手段吗,如果今天我是个手无寸铁之人,估计早就被废了,既然这样,我就让他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有了小乔的这一踹,更多的新兵蛋子跟老兵都同时站了出来,纷纷举报该连长在任职期间徇私舞弊,经常无缘克扣新兵带来的东西自己享用,甚至还被老兵撞见在连队里喝酒,出去不打外出报告等。

    而小乔也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屡立战功,早就将那次大过变成了履历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笑话。

    看新兵训练倒是挺有趣的,不过顾笙却被那一颗颗的寸头给晃得有些头晕。

    庄周见她已经透出些许不耐,便带着她上车,又去了另外一处地方,这回是另一处训练场,在烈日下一群几十个打着赤膊正在作训的士兵一个个的身材精壮,虽然没有健身房那种喂蛋白粉壮得大力水手一样的肌肉,但该有的腹肌跟胸肌都恰到好处。

    见顾笙眼睛划过亮光,庄周忍不住掐着她的脸颊骂道:“好看吗?眼睛都挪不开了。”

    顾笙对于赏心悦目的事物从来不吝于夸赞,如实点头:“比健身房的男人要好看多了,这种才是真正的肌肉,更有力量与爆发感。”

    不得不说,她很庆幸,至今上过她床的男人们基本都是这种类型的肌肉,如果真是那种脱了衣服就鼓囊囊的八块大的腹肌跟大得可以啜奶的胸肌,她早就将人给踹下去了。

    庄周倒没有生气她那望向其他男人那赤裸裸的目光,一手插在裤兜里,一边拉着她的手,手指在掌心上磨蹭着。

    “那是侦察连的尖刀大队,都是从各个连队里精挑细选,且都通过严格考核制度的士兵,除了最常规的叁十公斤十五公里负重跑外,还参加了四天叁夜的极限求生,以及心理方向考核、单兵战术、反侦察能力以及忠诚度考验,最后才在叁千多名推举的人中一年才会留下十名人员。”

    “所以你现在也是尖刀大队的?”顾笙想抽回自己的右手,但却被庄周拉得紧紧的。

    庄周没回答,但实际上从方才其中一个老兵看见他眼底划过的诧异后便知道了。

    顾笙眯着眼忽然问道:“听说每个战区都有特种部队,一些也叫做侦察连,且每一个战区都有自己的兵王,兵王是否就代表着爆发力跟综合能力最强那个呢?”

    此时训练场上一群人围着,不断的呼喊跟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是两个老兵正在做对抗训练,一个犹如一头豹子似的窜过去,手里紧握成拳,裹挟着凌厉的拳风使劲的朝着对面的人呼去。

    而对面的人接连后退,并不急着过招,反而是微压低身躯,整个人蜷缩成一只虾似的,全身的骨头仿佛软得不可思议,一个稳稳的弯腰压低底盘,躲过那能一掌劈开砖头的拳头后,直接一个扫堂腿,拿出的却是横扫千军的气势。

    这两人都是尖刀大队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较量起来竟然难分胜负。

    庄周忽然说道:“这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一个有着五年的泰拳经验,另一个则是自小学习的俄式泰拳。”

    “没人学习咱们华国的功夫?”顾笙好奇问道。

    庄周瞥了她一眼,抿着唇道:“不是不想学,而是功夫讲究的是气与运,

    一般人学不来,且也不适合单兵作战。”

    大概是怕她听不明白,于是又道:“武侠片里那种能够飞檐走壁以及隔山打牛的人是加了个人色彩无限放大,我不是说没有飞檐走壁之人,只是不适合用于日常交手,也不适合拿来打架。”

    顾笙点头,望着训练场上其中一名老兵被那凌厉的拳风击倒,忽然却想起了叁年前在院子中,亲眼看见的那人以凌厉的身姿打出的那一套八极拳。

    以硬打硬,不闪不躲,追求的是力量的刚猛以迅雷不及之势击倒对方。

    自从院子里那颗足有一人粗的树不见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知道了,武功与江湖人,都是真实存在的。

    ―――

    连徐这边拿到研究所的资料后犹豫再叁,还是给陈怡涵打了电话。

    解析后的高清资料是拷贝到了硬盘里,之所以没有在线传送,也是因为这份资料部不允许通过网上传播,因为该解析技术属于研究所新研制的成果,只能以硬盘寄过去,这也就是为何耽搁了差不多一月有余的根本原因。

    连徐交代手里的一个兵把材料送过去,方饶便拦了下来,笑着说:“您们政委让你去哪儿呢?”

    “让我送资料去总政给陈主任呢。”那小兵笑着道。

    方饶瞥了一眼那牛皮纸袋,忽然拧着眉道:“对了,你

    帮我去楼上拿份文件,就在会议室,我这儿还得去组织部一趟。”

    那小兵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随即方饶又笑道:“怕啥呢,你们领导问起来,就说我让去的,快去吧,我还等着拿来开会呢。”说着一把拍着小兵的肩膀,故意加重了力道。

    那小兵心想应该也耽误不了多久时间,于是就点头硬了,但刚要走,又被方饶给喊住了。

    “这东西我帮你拿着吧,一会儿不是要送去总政吗,我刚好也要去那边开会,就顺路开车过去。”

    小兵当下没怀疑,而且也知道方饶跟连徐的关系极好,便将东西递出去后就急匆匆往楼上赶。

    方饶见人走后,便拿着那份印有研究所标志的牛皮纸袋走至一楼其中一个办公室,见着里面的人便问道:“有笔记本电脑吗。”

    那人一瞧见是个两毛二,于是便敬了个礼喊了一声“首长好。”接着又拿出笔记本。

    方饶脸不红心不跳的将牛皮纸袋轻轻的拆封,随即将里面的硬盘拿出来拷贝了一份传送到自己的邮箱里。

    源文件并不大,也就才一百多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上传完毕。

    “谢谢。”方饶笑着点头。

    等那小兵一脸懵逼的回来报告说会议室没有资料的时候,方饶才歉意一笑:“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忽然又道:“这边你自己开车过去吧,我可能有点事要回去找文件。”把车钥匙递给了小兵便离开了

    那小兵有些莫名所以的,但还是因为能有车去总政而高兴,毕竟如果是步行得得走上叁公里,虽然不远但这鬼天气谁也不想在室外弄得满头大汗。

    然而他不压根没想到这车开出去不到五分钟就给熄火了,最后又在路上折腾了许久。

    始作俑者则拿着手机打开那解析的视屏,待看清楚里面那张脸后眸光渐渐沉了下来,最后默不吭声的将整个视频删除,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大概那边响了差不多十几声才有人接起,依旧是那道略带慵懒的声音。

    “顾笙,你现在在哪里?”方饶咬着腮帮子,尽量让语气放平稳。

    顾笙挑着眉,望着眼前的会议室,便如实回答:“总政会议室,怎么了?”

    “你在部队?”方饶大骇,但还是沉声问道:“你……不会是跟庄周在一起吧?”

    顾笙隐约觉得方饶的声音有些奇怪,但还是淡声道:“他带我来参观的。”

    “那庄周呢?”

    “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电话接了有十几分钟了,似乎很急的样子,这才将她暂时安顿在会议室里。

    方饶随即抽了一口气,便咬着牙道:“你在那边别动,等我过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承认!”

    第129章玩心的人都脏

    京都,一个人人羡而向往的地方,却也是大多数老百姓需要仰着头看天的地方,这个地方是权利的中心,更是脚踩黄土背朝天的人一辈子需要敬仰之地。

    京都北权南贵,北边是权利中心的结合点,是不知多少红色圈子里大人物所处的地方,那座令人叹为望闻叹息的红墙大院的南海之地,而南部则是新贵的地盘,南部向来站在财富的金字塔顶端的云集之地。

    南苑便是位于京都南部之地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整个占地几千平,是清末年代某侯府宅邸,若是用如今的市价估摸能抵好几个位于市中心的四合院。

    外头远远瞧着是青墙红瓦,与南海那种红墙绿瓦则是反着来,那朴质的朱红大门落锁还覆着铁渍,那是这座南苑主人说的,上面的铁锈也是属于这种宅院的一部分,并不需要换新的,换了反而就少了些东西。

    黑色的奥迪轿车缓缓停在南苑门口,从里面出来一身长玉立的男子,开车的司机依旧留在车上,而副驾驶的随行人员立即小心翼翼的跟在半步之外。

    烈日打在男子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庞上,远山似的眉眼却透出几分的高瞻远瞩,

    薄唇轻抿仿佛带着笑意,但却又令人觉得拒人千里之外,一身毫无特色的最寻常不过的白衬衫与黑色西裤,却是衬得他身量高挑修长,眼尾与嘴角的细纹微微荡出几分的淡漠。

    他清隽的手指下意识的抚着手腕上常戴的那窜红绳,红绳上未有任何的装饰,只有一颗打磨光滑的乳牙,若仔细看,是属于八九岁孩子的。

    无数人曾见过他不管是开会还是在与人交谈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抚着手腕上的这颗乳牙。

    同僚曾笑着说,家中的女娃娃一定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更说这岁数的娃娃实际上正是最黏人的时候。

    他却只是含着笑,也不去解释膝下那顽劣的祖宗早就过了黏人的年纪。

    多年来只知道他在政场上杀伐果断,与他脸上清雅温和的笑意永远是反着来的,他政治领悟极高,也是同时能让几大阵营想要招揽的人,他不过年逾四十几,但却是被认为下一届一号首长的最佳首选人,可他本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也并未肖想那样一个位置。

    除了核心圈子里真正有实权的几位大佬,谁都猜不透他真正的用意。

    如若真两袖清风,真将权利置之度外视如粪土又何必在短短的二十年时间爬上如今的位置,但偏偏在临门一脚便得打那多少人争破头都无法企及的位置之时却又婉拒

    。

    一号首长苦笑,却无法跟旁人说那人提起的理由。

    “要是到了您的位置,我的时间便是属于人民的,然而我比较自私,我的时间还是想多留给家里的丫头。”

    一号首长摇头无奈,半晌才点头道:“你……真是个怪人。”可也是个狠人,能够为了女儿一步步的精心策划,一步步的运筹帷幄走到如今这一步,原本以为他渴求的权利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与欲望,然而到头来却只是为了膝下那一个奶娃娃。

    跨过那近乎半米高的门槛,便穿过了叁进制的院子,在绕过一处别院后才来到另一方后院中。

    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葡萄架上摆着棋局的年轻男人。

    男人走过去,微眯着眼,那漂亮的远山眉带着些许的冷意,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来一局?”男人落坐在对面的位置上,清眸倒映出对面一张异常苍白的脸庞。

    手执黑子直接先落子,男人温声道:“我给你找的中医你给拒了?”

    “反正喝多少药,都是一样的,这是落下了病根,不治也罢,总之死不了。”

    年轻男子咧唇,斑驳的阳光透过葡萄架打在他那一身中式白袍下,他穿的是那种最普通的白色练功服,绸缎的料子泛着一层珠光,底下踩着一双粗布鞋,清隽的脸庞算不上俊美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阴鸷,靠近后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那是长年喝药导致的。

    他肤色很白,白得跟死人似的,但却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身材,反而肩宽腰细腿长,捏棋子的手修长,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异常明显,上面是清晰的五个凹陷的窝痕,光看手是漂亮的,但谁也不知道反过来的指腹上却是一层厚厚的茧。

    这双看似更应该弹琴的手却在十岁的时候极已经拿起了刀。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眼睛看着棋盘,只淡声道:“不是治不好,是你不愿意治,越是拖着这幅孱弱的身躯,就越是叫她心疼,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任由她伤心难过,不管她在外面做些什么依旧漠不关心……”

    落子,此子带着杀伐决断,凌冽的攻势一下子吞了对方好几个白子。

    又道:“你的心思,你知道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你宁愿当她心尖的白月光,也不愿意跟其他男人一样留在她身边,让她越是念想就越是心里生出魔怔,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不过,你就的有那本事让你在她心里住那么久?”男人眯着眼看向他。

    年轻男子忽然泛起一阵咳嗽,那张苍白的脸庞越发显得孱弱,他自嘲道:“那就试试?”

    “哪怕她受伤,你也在所不惜?”

    “她的痛我日后会还回去,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她的心里永远不能是我占据第一的位置。”年轻男人顺势落子,这次是白子吃了对方的黑子。

    男人点头,才笑道:“难怪乔小乔跟庄易对你不齿,玩心的人都脏。”遂站起来又道:“药还是要吃的,否则她回来会闹。”

    待人离开后,一奴仆端着药上前,瞎了一只眼的老李轻声道:“沉爷,药煎好了。”

    这次男人并没有将那罐熬好的药浇到葡萄架下,反而拿起来轻轻啜了几口,年迈的老李眼中划过诧异。

    “明天开始,把药端到我书房吧。”

    老李临走之前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年轻男子,见他躺在太师椅上,那微微的摇晃的身躯在眼光下略显晃眼。

    随即院子里传出一曲京剧“让徐州”,既凄凉悲壮又令人深远发思。

    第130当年之人(加更)

    周诚抬起头瞥了一眼江城与京都不同的天空,京都的天空暗沉沉的仿佛永远见不到初日的太阳,而江城的天却晴空万里不见一丝的云层。

    周诚打了个车就前往之前替顾笙租的那套公寓,在看见衣柜缺少了部分衣服后很快就接受了顾笙已经离开的事实,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阖着眼,忽然想到前两日有人给他手机上发的信息。

    一个陌生的网络手机号码,上面却是字句阐述了顾笙与庄周在一起的事实。

    等周诚回过神到时候,所有的一切仿佛联系在了一起。

    为何水库那次庄周会主动出手替顾笙解围,又为何在猎场的时候庄周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庄周早就想得到顾笙。

    如果是从前,一个简单炮友,周诚一笑而过就可以把人送到庄周的床上,但顾笙不同,他心里很清楚,唯有顾笙是与以往的女孩不一样的,他不想让别人觊觎,哪怕是好兄弟。

    且庄周这一番暗箱操作下来,反而叫周诚嗤之以鼻。

    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既然还玩暗度陈仓那一套烂把戏。

    在客厅里抽了足足抽了半包烟,周诚便给连徐打了电话,言谈间知道庄周今日会在部队,于是便驱车离开公寓。

    ――――

    那小兵拿着硬盘来到总政,将硬盘交给陈怡涵之后才离开,回头忍不住瞥了一眼这个在整个战区都十分有名的少校主任,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

    陈怡涵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于是忙不迭的将硬盘与电脑连接。

    硬盘里的内容一共有两份,除了之前黑市里藏在角落抽烟的女人,还有一份是此前陈怡涵调查多年,终于从叁年前的事发酒店那里得到了不足十秒钟的视频。

    那十秒钟的时间却是记录了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从房间出来那一刻,但因为经过某些特殊技术的干扰,这份十秒钟视屏当年拿到手里的时候十分的模糊,即便是放大了几十倍依旧无法看清楚女孩的脸庞。

    而这次连徐通过研究所的解析技术,终于使得视屏还原成功,那女孩放大后高清的脸庞印刻在屏幕前,与顾笙那张脸高度重合。

    陈怡涵闭上眼,双手环着胸,泛红的眼尾彰显几分的疯狂。

    中午吃过饭驱车经过训练场的时候,陈怡涵瞧见了庄周身边那抹熟悉的身影,

    确实是没想到庄周居然会将人带到大院里。

    好不容易止住无法控制的颤抖与战栗,陈怡涵才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是我,你们可以按照计划来做了,一会儿我会让人去接你们,记住,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管,衣服穿好之后把帽子戴好。自然会有人带你们进来的。”

    挂了电话,手指还微微颤抖着,眼底的凌厉似乎要刺穿定格在屏幕上的那张脸。

    ――――

    顾笙这边没等到庄周回来却是等到了赶来的方饶。

    方饶到的时候她还没心没肺的坐在会议室打游戏,于是便抿着唇直接将她的手机抽走。

    “庄周还没回来?”方饶拧着眉问道。

    见方饶心不在焉的模样顾笙隐约觉得对方是有什么事要说,但还是点头,“好像是操练场有点事需要他去解决。”

    “不管了,你跟我走。”说着拽着她的胳膊就往走。

    顾笙手臂被拽得生疼,下意识的甩开他的手,清冷的眸子生出了几分恼意。

    方饶见她此时居然还有挺有理的,于是不禁冷笑道:“顾笙,你能耐大啊,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陈怡涵的头上,你他妈的是不知道死无葬身之地这几个字怎么写是不是,你知道庄周答应了陈怡涵要揪出幕后黑手吗,你他妈的能不能带点脑子,别被人拍到自己那傻逼样!”

    方饶气得眼红,语气也变得比之前凉薄。

    顾笙却是微微蹙眉,一颗心微微下沉,淡声问:“陈怡涵找到当年的视频了?”

    方饶忍不住摸着烟,点上火抽了两口,狠狠吐了一番烟,沉重点头:“趁着庄周还没回来,我送你离开江城。”顺便又补道:“还有周诚那边,如果他知道你跟庄周的事情,你也不会好过。”

    前有陈怡涵这件事,后有周诚的事,方饶觉得这次事情真的闹大了

    ,如果不及时送走她,怕她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顾笙垂在两边的双手微微拢紧,暗忖这件事的确棘手,当年虽说是林默默策划的一切,但也算是陈怡涵咎由自取,但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即便留在这群二世祖的身边也没有威胁,可若是陈怡涵已经找到了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事情,且不说当年那件事,她的身份也会跟着被调查,二局虽然已经抹除她的真正身份,但她把这群八旗子弟玩弄于手心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原本还想着继续去调查关于陈家的后台,但看来如今不得不放弃这次的计划。

    或许方饶说的是对的,现在脱身还省了一些麻烦。

    抬起头看了一眼方饶,便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不是都知道我坑了你八百万吗?”

    方饶低头抽烟的动作一怔,随即才冷冷道:“就当我他妈的跟你打过几次炮,给你的遣散费吧。”

    虽是这么说,但实际上顾笙很清楚,方饶这是冒着风险在帮自己。

    顾笙扯了扯唇,没说什么,方饶抽完一根烟就要带她出去,却没想到此时庄周却是跟着陈怡涵还有连徐一块儿到的会议室。

    陈怡涵以有事谈为由,把几个人都叫了出来。

    方饶望着还未知道真相的庄周以及嘴角隐约夹着报复快意的陈怡涵,心里的不安顿时在一时之间被无限放大。

    “对了,一会儿周诚也会过来,他走了一周了,咱们难得聚一次,虽然是在大院里,但好过聊胜于无嘛。”

    庄周深深地望了一眼陈怡涵,从她的眼中刚看见了一丝的疯狂,但依旧好整以暇的看着陈怡涵要做什么。

    忽然会议室陷入了黑暗之中,最前方的屏幕上亮着,

    两段视频分别被播放,最后定格的是少女清秀的面庞。

    良久的沉默,静谧得令人感到窒息。

    “庄周,你打算怎么做啊?要包庇你的小情人呢,还是答应我亲自解决呢?”陈怡涵嘴角依旧噙着笑。

    刚赶到会议室门外的周诚错愣住,并没有急着进去。

    从始至终保持着笑意的庄周眼眸暗沉。

    方饶则是拧着眉愤恨的握拳,心里吐槽怎么就没早点离开。

    只有顾笙依旧风轻云淡置身事外。清眸毫无波澜。

    这就是陈怡涵这次设的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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