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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国主陈玉楼疯了。

    不出一月，全天下皆知，陈玉楼疯了。

    我看着他。

    我没想到，当初父王的一句话，居然一语成谶。

    陈玉楼成为了亡国之君，定必遗臭万年。

    但我却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否比死更难受。

    不出一月，叛军起义。

    仅仅用一月的时间，叛军便攻入了陈国的皇城。

    当叛军首领攻入寝宫的时候，他们看到那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像一个痴儿一般，躺在床上。

    细看之下，还能看到他抱着一枚血珠，面带微笑，嘴里念念有词：“含珠，含珠。我知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是吗？是吗？嘿嘿。”

    没错。我一直都在。

    我看着陈玉楼慢慢失去了一切。他失去了宋雨晴，失去了常人的智慧，失去了本应守在他身边的臣子，失去了陈国。

    陈玉楼：“含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不过你会原谅我的是吗？我知道，你已经原谅我了！”

    原谅？

    我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怎么可能原谅你！你叫我如何能原谅你！”

    陈玉楼一个激灵，忽然站起。

    这举动把一边的叛军都吓了一跳。

    陈玉楼忽然大喊一声：“含珠，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含珠，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是吗？你一直在看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原谅我？”

    他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心底闪过一丝疑惑。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名叛军冷笑：“这可疯得太彻底了。”

    我静静地看着陈玉楼，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叹息：“陈玉楼，你我此生恩怨义绝。若有来世，终生不见！”

    陈玉楼身子一颤。

    陈玉楼：“不！”

    陈玉楼放声高呼。一手向我抓来。

    我被吓了一跳，却见他的手从我的身体穿过。

    对啊。陈玉楼根本碰不着我。

    陈玉楼的身体从我的身上穿了过去。

    他忽然跑出寝宫，叛军也意料不及。

    只见他向那御花园飞奔而去，来到了荷塘边上。

    他停下脚步，看着那满塘月色，忽然痴痴笑了起来。

    陈玉楼：“含珠，我见到你了。我见到你了！”

    言语之间，陈玉楼纵身一跃，跳入荷塘之中，水花四溅。

    我看着这一幕。心底却一片安静。

    荷塘之上，波纹微微晃动，却难掩明月。

    我抬头看向天空。

    今夜月色正好，正是人间好时节。

    今日执念已了，正适合轮回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