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2
「我说，你，不，要，脸！」
「倒贴都贴到节目现场来了，要不是我出国了，你以为你有机会和苏虞在一起吗」
「留学这些年，她每年都来看我，只要我想，她甩你就跟甩块抹布一样简单，你拿什么跟我争」
好啊狗男女，原来一直藕断丝连。
我怒极反笑，有意引导：
「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那为什么要回应她的关心，还在节目上和她暧昧」
「是因为贱吗做小三抢别人的东西很有趣」
被戳到软肋，陈彦忍不下去了。
他「腾」地一声站起来，想甩我耳光，被我死死钳住，用力摔到床上。
「怎么，被说中了就恼羞成怒，想打人」
陈彦摔了个狗啃屎，精致的妆容像张面具似地盖在被单上，整个人头发散乱，狼狈十足。
他不管不顾，惊声尖叫：
「是我先认识苏虞的，你她妈才是小三！」
「顾骁你个贱人，敢在我面前装，你她妈给我等着！」
「......」
陈彦骂得越来越难听。
但木屋坐落森林深处，没人能听到这边的动静。
也是这样，他才敢卸下伪装，如此放肆吧。
癫公。
我才不要和他睡一间房屋。
这样的好事，当然要留给苏虞。
我抱着自己的行李来到湖边。
秦若正呆呆地坐在竹屋的过道处发呆。
6
「哥哥」
「你怎么来了！」
看见我，秦若一脸欣喜，飞快爬起。
像只看见主人的小狐狸，摇着尾巴，吐露舌头。
我仰头端详，潋滟水光倒映在她的脸上，缱绻摇曳，衬得一双凤眼更加光彩夺目。
「哥哥」
一时失神，直到秦若脱了外套盖在我身上，我才反应过来。
「湖边风大，你又穿得单薄，别冻感冒了。」
嗯什么看着她的唇齿一张一合，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真好看啊，这小子！
加钱加钱，回头让林跃给她加钱。
给林跃也加钱！
来不及沉浸秦若的美貌，一道熟悉而晦气的声音响起：
「你来干什么」
苏虞瞥了一眼我手里的行李：
「我不会和你住的，你回去吧。」
我没忍住白她一眼：
「你没事吧谁要和你住了，我住竹屋，你去木屋找你的陈彦去。」
苏虞迟疑，很快又恢复不屑。
「顾骁，你不用说这种反话来刺激我。」
「吃醋总要有个限度，想和我住也行，你起码态度要摆正，姿态要放低，懂吗」
懂我懂你妈了个地瓜啊！
这一刻，真的为喜欢过她感到羞耻。
「苏虞，你能听懂人话吗没有人要和你住，我来找秦若的，今晚我和她住，OK」
苏虞这才注意到我身上裹着秦若的外套，顿时红了眼。
「顾骁你疯了，你是我对象，你要和别的女人睡」
「谁是你对象，别意淫了行吗有对象你能跑来录恋综堂堂苏总，不至于道德这么败坏吧，啊」
苏虞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秦若也没闲着，利落地收好苏虞的东西，丢进她怀里：
「森林里可黑了，说不定还有野生动物，赶紧去看看你的阿彦吧，别一个人病晕过去了都没人知道。」
苏虞咬牙，转身离开。
秦若雀跃，高声欢呼。
「哥哥，你骂人的样子好飒好帅！」
「外边凉，快进屋，我把大床让给你睡！」
听到这话，苏虞回眸，神色复杂地望了我一眼。
秦若敏锐，巧妙地侧过身挡住她的视线，迎我进了屋。
7
竹屋外间有门窗，风更大。
里间封闭，比外间风小些。
秦若把自己的东西搬了出来，换到外间。
「哥哥，你睡里面吧，有什么事就喊我哦，我一直在。」
「秦若，你多大了」
「十九。」
「未来可期。」
「啊」
「不是，你多少」
「十九。」
「这么小」
「什么！你嫌我小我明明很大，超大！好不好。」
「我是说，你的表现我很满意，回头给你加钱。」
「你喜欢就......啊」
奔波了一天，倦意很快袭来。
风声猎猎，隐约听到秦若念叨什么。
听不清了，好冷，我裹紧被子，很快陷入沉睡。
8
天亮时，我是被热醒的。
掀开被子，才发现有两层。
我想到了秦若，起身去查看，外间却空荡荡的。
十分钟后。
「哥哥你醒了。」
「我去领了早餐，你吃一点。」
我挡开秦若递来的牛奶和面包，神色不悦：
「你把被子给我了，你盖什么，夜里风这么大，感冒了怎么办」
秦若一愣，旋即得意坏笑：
「哥哥，你在关心我吗」
「放心啦，我年轻力壮，身体巨好，别担心。」
我接过早餐：「别嬉皮笑脸！」
秦若被吓一激灵，像只犯错被训的小狐狸，立马乖乖站好。
我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赶忙揉着她的脑袋哄道：「好啦，开玩笑的，赚钱也不用那么敬业的，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而且，你既然参加恋综了，也可以多留意一下其他男孩子，看有没有喜欢的，不用总把精力放在我这。」
我是真把秦若当妹妹了。
她对我好，我也开始为她着想起来。
眼见着小狐狸被要被哄好了，喜笑颜开。
突然间，又垮了脸，生气起来。
「什么赚钱加钱，我听不懂。」
「我表现得这么直白，你还把我往外推，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的，没必要把我往外推，给颗糖又扇一巴掌地玩我。」
......
生气的秦若压迫感十足，和她对视的时间里，我竟然忘了开口。
直到她转身离开，我才反应过来。
林跃，有事瞒我！
什么叫听不懂加钱，难道林跃雇人不用花钱吗
什么叫我把她往外推，难道她喜欢的人是我吗
可我比她大了七岁啊。
谁要玩这么小的啊。
完全想不通。
除了花钱雇来的托，有谁能见一面就喜欢上，还热情到这个地步
但看她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演的。
为什么
我是在做梦吗
浑浑噩噩地参加完一天的活动。
整个过程中，秦若都刻意回避我。
倒是苏虞，显眼包似的，总在我面前乱晃。
一会儿给陈彦擦汗，一会给陈彦系鞋带，鞍前马后的样子，是从未在我面前展现过的温柔。
也许之前的我还会难过不甘。
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秦若。
某种程度来说，她的存在确实让我更快更轻松地放下过去。
但反复质疑对方是否真的喜欢自己，是一个更危险的信号。
这种注意力的剥夺，往往使人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秦若的话，像是给我种了心锚。
我开始越来越关注她。
9
一连几天，秦若都神色恹恹，惜字如金。
像个冷脸洗内裤的受气包小娇妻似的，为我鞍前马后做了不少事。
偏偏态度又很冷淡。
这对吗
一副很生气为我服务的样子。
我很疑惑。
「林跃，你雇的人真是秦若吗」
「不能吧，哪有员工敢对客户甩脸色。」
「不过年轻女大，仗着有几分姿色任性妄为，也是有可能的。」
「我说要给她加钱，她却听不懂是怎么回事，你雇她不用花钱吗」
「快点回我啊喂！」
林跃不回消息，我只能抱着手机发呆。
天下起小雨。
一把大伞在我头顶撑开。
哼，算这小子懂事，至少知道关心我。
我惊喜回头，脸瞬间垮了下来。
「怎么是你」
转身要走，却被苏虞拉住。
「什么语气，你希望是谁」
「跟你有关系吗」
苏虞捏了捏眉心，一脸不耐烦：
「顾骁，你有完没完」
「我前脚参加恋综，你后脚跟来，不就是为了气我，吸引我注意吗」
「陈彦都告诉我了，那晚在小木屋，你欺负他了是吗」
「我承认，这段时间忽视你了，但你也不该欺负人。」
苏虞看向远处众星捧月的陈彦，目光柔和下来：
「你给她道歉，退出节目，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傻逼吧你，苏虞。」
我一巴掌拍开她的伞，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甜腻的娇呼：
「顾骁！」
与形单影只的我相反，陈彦被一群人簇拥着。
谈笑间，他看向我，向我招手：
「快来！顾骁。」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无视他的示好。
其他人露出疑惑的神情，等着看戏。
只有我和陈彦知道，他那招手的姿势，就和高高在上地招一条狗无异。
我都能想象，这段节目播出后，他的粉丝会把我骂成什么样。
可我演不下去，配合不了。
有人叹气，「算了，陈彦，人家不想过来就别勉强了。」
镜头前，众人都维持着体面。
但那些友好而疏离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嘲弄，像是责怪我的冷漠与不合群。
陈彦笑意更甚：
「可是雨下大了唉，他不会被淋感冒吧。」
他接过苏虞手里的伞，翩然而至。
「拿着吧，顾骁。」
「我不要了的东西，才轮得到你，懂吗」
没人能听到他压低的后半句嘲讽，也没人能看到他背对镜头的白眼。
陈彦把伞递到我手中，恹恹冷笑：
「可一旦我想要收回，只是分分钟的事。」
他用力把伞抽走，一副无辜害怕的神情，向后倒去。
「你不要就算了，为什么要推......」
真幼稚，多少年了，还玩这种把戏。
又想害我，可惜我预判了他的预判。
众人的惊呼声中，陈彦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进了我怀里。
早在念书时他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我被同学误解过。
看他笑着朝我走来就知道没憋好屁。
我装作关切的样子，在镜头后往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没事吧，宝贝，地上都是积水，踩滑了很危险的。」
也不知是被掐痛了，还是被恶心到了。
陈彦「啊」地一声惊叫，弹跳起身。
苏虞走近时，眼里的震惊都还未散去。
她先检查了陈彦有没有受伤，才向地上的我伸出了手。
「道歉也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的，你没事吧」
懒得理这傻逼。
我捡起地上的伞，径直走向秦若。
10
藏在围墙后面发呆的她并不不好找，好在我时刻都注意着她。
伞檐刚靠近，秦若冷冷开口：
「说了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好家伙，挺受欢迎，除了我还能有人找来这犄角旮旯。
我没有回应，也没有离开。
僵持了一会，秦若终于取下耳机，仰头和我对视。
放大的瞳孔难掩欣喜：
「哥哥」
漂亮的眼仁闪过一丝疑惑。
「你身上怎么湿了」
秦若立马脱了外套给我盖上，嘴里却酸得不行：
「你来做什么，又来给我颗糖再给我巴掌」
「我来给你打伞，怕你着凉。」
鬼使神差，言出于口我才反应过来，我不是来问她和林跃的关系的吗！
秦若沉默，我们静静对视。
这一刻，时间和雨水好像停止，我们眼里只剩下彼此。
突然，秦若起身，露出一抹坏笑：
「哥哥，之前你装不懂就算了，现在，你可没法装了。」
秦若从我手里接过伞，坚定而坦荡：
「我喜欢你，我来给你打伞。」
双手碰触的一瞬，心里猛然一紧。
不知是因为她的表白，还是因为指尖传来的滚烫温度。
我抬头注视她的眼睛，清澈的眼神和她的语气一样坚定而坦荡。
「我......」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若继续开口：「我不急着要你回应啦，只要你遵从内心，不要把我往别人那推就好。」
这时，工作人员的敦促声响起。
休息时间结束。
新任务的录制即将开始。
「好吗」
看着秦若无限期待乞怜的眼神，我点了点头。
「......好。」
「耶！」
小孩姐真的很好哄，又恢复了往常的热情和亢奋，像条疯狂摇尾巴的快乐小狗。
她拉着我回湖边小屋换衣服时，苏虞挂着笑的嘴角突然僵住。
她难得撇下白月光，径直走向我俩。
目光阴沉，难掩妒意：
「为什么把我的伞给别人打」
我满不在乎：「一把破伞，还你就是。」
苏虞的目光在我和秦若间来回巡视：
「你知道我指的不止是这个。」
「我不知道，请问你还指什么」
身后传来陈彦的娇呼。
「阿虞......」
苏虞沉默，双眼死盯着我，并不打算理会。
直到我告诉她：
「快去看看你的陈彦吧，他好像把脚崴了，痛苦得很呢。」
苏虞这才留下一个不甘的眼神，愤然离去。
「真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要不是在录节目，早想把她狠狠打一顿给你出气了。」
秦若用力把伞扔开，拼命擦手：
「哥哥以后可不能要她的东西了，脏。」
「好。」
11
没想到，秦若的话，一语成谶。
俩人很快真的打了起来。
新任务是女生之间的比赛。
抓阄获取男嘉宾的名牌贴在身后，各自去争夺喜欢的男嘉宾名牌，或是保护喜欢的男嘉宾名牌不被抢走。
获胜者，能和名牌上的男嘉宾一起享用今天的晚餐。
陈彦的名牌是最多人争夺的。
可苏虞却心不在焉。
在他的名牌就被人抢走后，苏虞转身走向秦若。
两人之间的矛盾在这一刻爆发。
秦若身后贴着我的名字。
苏虞奋力抢夺，却始终不能如愿。
扭打缠斗的两人逐渐力竭，这时，倒计时响起。
苏虞趁秦若不注意，一个肘击，把她撞翻在地，撕去了她身后的名牌。
「苏虞！你疯了！」
我尖叫着冲上去抱住秦若。
「你没事吧」
秦若忍着肋下的疼痛，眼里满是不甘，但视线看向我时，反而内疚起来。
「我没事，对不起，没能守住你的名牌。」
这个傻子！
疼得都动不了了，还在计较那破名牌。
「别说傻话了，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秦若炫耀似地瞥了一眼妒火中烧的苏虞，勾起唇角：
「不用，一点小伤，我没事，一会晚饭过后就要寄心动信了，你一定要寄给我哦，哥哥。」
耳畔依稀传来陈彦的惊呼：
「阿虞，你怎么能为了他的名牌和别人打架！」
我忽然愣住。
原来这就是一直以来，苏虞看待陈彦的视角和态度吗
这哪是什么心机绿茶，这分明是深情体贴的乖宝。
我看着怀里娇嗔的美少女：「好！」
12
给秦若上完药后，我按游戏规则见了苏虞。
晚餐地点是附近的豪华酒店。
无边泳池旁的餐桌上摆满了娇艳的玫瑰，配上摇曳的烛光，和卷过残霞的微风。
不可谓不浪漫。
可我们之间的氛围却如死水一般沉寂。
「我和陈彦不像你想得那样。」
「他签了经纪公司，准备转型做网红，需要曝光和流量，我只是作为朋友配合她炒一下热度，顺便宣传一下华芯，这是件双赢的事，你别再计较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一起退出节目，好吗」
苏虞开口，散发出浓烈的酒气。
熏得我直想逃。
气氛更加死寂了。
「顾骁，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没有。
我还在回味着秦若的体香温软，哪有心思听渣女狡辩。
「我说，我们和好吧，一起退出节目，回到从前。」
一听和好，我瞬间吓精神了。
「你没事吧苏虞，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从你已读不回开始。」
「别闹了，顾骁，我只是没有回你一条消息，录制这两天我给你发了无数消息，你都没回，也该出气了吧。」
我才想起，我给她设置了免打扰，压根没有点开她消息的欲望。
真是好笑。
「你才是别闹了苏虞，七年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打开手机录音，陈彦尖锐的嘲讽声传出：
【我说，你，不，要，脸！】
【倒贴都贴到节目现场来了，要不是我出国了，你以为你有机会和苏虞在一起吗】
【留学这些年，她每年都来看我，只要我想，她甩你就跟甩块抹布一样简单，你拿什么跟我争】
苏虞听不下去，抢过手机按掉。
她的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慌乱。
「不是的顾骁，我和她只是朋友。」
「我从没想过要为她放弃你。」
「顾骁，你听我说......」
意料之中的推卸责任，我这七年究竟是爱了个什么玩意儿。
实在无心再听她狡辩下去，我起身要走，却被苏虞一把拉过，用力抱住。
「顾骁，你别走！」
说着，她仰头强吻过来。
13
一股恶寒涌上心头。
我用力挣开苏虞，却因为重心不稳，栽进泳池。
我不会游泳，疯狂扑打，呼救。
岸上的苏虞惊慌了一瞬，很快镇定，恢复了惯常的高冷。
「真没想到，这才几天，就不愿意被我碰了」
「顾骁，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小狐狸精了吧。」
「你都已经27了，不会还这么天真好骗吧，你觉得一个比你小七岁的女人，会对你认真吗下了节目，谁还认你这个哥哥。」
「我已经算你这个年纪能找到的天花板了，你在高傲什么」
我奋力挣扎，却绝望地发现周围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一个镜头。
苏虞似乎明白我在恐慌什么，贴心解释：
「我花了二十万打点清场，毕竟，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谈心了，不是吗」
不知道扑腾了多久，我渐渐力竭。
池水灌进耳朵，呛进肺里，苏虞的嘲讽声越来越小。
西装沾了水，重似千斤，压着我缓缓沉到池底。
苏虞的报复终于尽兴。
她拍了拍手掌，瞬间出现两个男人，跳进水里，朝我游了过来。
尽管恨透了苏虞，但求生的本能指引着我，毫不犹豫地拉住俩人递过来的手。
被拉出水面后，我感到劫后余生，疯狂喘气。
她看着我脸上还未散去的无助，惶恐，竟然宠溺地笑了：
「早这么乖，不就对了。」
这个人渣！
害怕她生气，让人再把我丢进水里，于是我没有反抗。
直到被她的人架到酒店大厅，才开始奋力挣脱。
可那俩人的手却像铁链一样越缚越紧。
看着她双眼赤红，情欲泛滥的样子，我心下一惊。
果然，她让人拖着我走向电梯。
明显是订好了酒店客房。
因为溺水，体力不支的我，凉意升腾。
我奋力呼救。
快要被恐惧吞没的时候，心底浮现的那个影子逐渐化成实影，朝我飞奔而来。
是秦若。
手里的捧花被她砸到苏虞脸上。
苏虞闪躲不及，被扑倒在地。
两个男人瞬间松开我，去救苏虞。
生怕秦若收到伤害，我赶忙扶起她，挡住苏虞扇来的耳光。
水珠混着血迹从我脸颊滴落。
秦若心疼不已，纤细的身躯挡在我面前：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一六几的小女生在两个一八几的大汉面前，那么渺小，又那么高大。
我脱去湿透的西装和衬衣，把她拉到身后。
「有你这句话，也没什么能伤到我了。」
14
因为这场风波，心动信没寄成。
警察离开时，两个大汉还躺地下起不来，而我的鼻血也不停往下淌。
「顾骁，抱歉，我喝多了。」
「你还能找到更卑劣的借口吗」
了解到我俩曾经的关系，警察口头调解一番便离开了。
毕竟，水是我自己落的，是苏虞找人救了我，而且最后她也没把我怎样。
明明濒死挣扎的体验和被侮辱的恐惧都是因她而起，却怎么都怪不到她头上。
反倒是连累秦若，被教育了一番。
陈彦收到消息赶来，无比心疼地扑向苏虞：
「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顾骁你疯了，一点小事，用得着报警吗」
陈彦怒声质问，秦若把我挡到身后。
「小事把你也丢给发情的牲口强吻，把你也丢进泳池，看着你溺水，你敢吗」
陈彦冷哼，手指向我：
「还不都是因为你，顾骁！不是你趁人酒醉勾引，阿虞能多看你一眼」
「怎么，看着两个女人为了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很有成就感吧」
「你还是和读书时一样心机。」
秦若皱眉，抓起苏虞的衣领就是一拳头。
「你TM骂他一句，老娘就打她一拳。」
「疯子！」
陈彦惊叫得破了音。
苏虞被激怒，两人扭打到一起。
但很快她就落于下风，被秦若按在地上打。
「愣着干嘛，把她俩拉开！」
看着被吓傻的陈彦我急忙吼道。
我俩难得统一战线，费劲巴拉地分开俩人。
陈彦红着眼问苏虞有没有事时，我也焦急地检查秦若的伤势。
秦若挑衅地看着苏虞，炫耀着我的关心。
而苏虞却自嘲一笑，神情复杂地望向我：
「她打我，你却关心她」
「他骂我，你静静听着，她却为我出头，我关心她，有错吗」
苏虞不说话了。
陈彦搀扶她离开时，眼里满是怨怼，嘴角却隐含笑意。
大概，我和苏虞的关系越是敌对，他越高兴吧。
节目播出比录制延迟一周。
新一期节目播出后，我和秦若小火了一把。
不少路人粉磕起我俩cp。
【太好了，是清冷拽姐&禁欲姐夫，我们有救了！】
【新一期嘉宾颜值好高，以后恋综找人请都按这个标准来！】
【还行吧也没多甜啊，我感觉就还好啊（变成猿猴）（抢夺路人的香蕉）（飞入丛林）（在藤蔓中荡来荡去）（在藤蔓中荡来荡去）（高声吼叫）（在藤蔓中荡来荡去）】
【不是，你们不觉得顾陈也很好磕吗！他护着没让他摔伤，他还叫她宝贝诶！】
不是我说，有些网友别太离谱。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们！
林跃给我截了一堆热评，咔咔刷屏。
林跃：「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苏虞看见得气死了，哈哈哈哈，气死她！」
我：「擦汗（表情）终于舍得回我了。你先别哈哈了，你和秦若到底咋回事」
把先前的质问转发给她。
吃瓜的林跃慌了：
「嗯......啊......这个嘛......」
15
一顿威逼质问，斗智斗勇，林跃终于说出实情。
该说不说，他还真她娘的是个天才。
两边骗，疯狂赚差价。
给节目组拉人头，吃回扣不说，还顺便宰了秦若一顿天价居间费。
面对指责，林跃不以为然。
「我哪贪心啦我本来是打算自掏腰包给你找托的。」
「可那小姑娘一看你照片眼睛都直了，直接让我开价，说这节目她上定了。」
「我看她又是几百万的表，又是几千万的车，这区区几十万对她来说也就洒洒水啦。」
我不解：
「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找托，为什么一定要我上恋综」
「因为制片人是我师哥，节目热度高了，他急着再找人参加啦。」
我如梦初醒，恨不能找个滴滴代打，锤死这个逼。
竟然瞒着把主意打到我这个发小身上。
林跃大学学的编导。
毕业后自己开了传媒公司，和圈子里有不少工作往来。
他在酒吧物色人选时遇到秦若。
当时秦若盯着热搜上的苏虞出神，林跃便问她想不想也参加这档恋综。
秦若冷淡回绝。
林跃不死心，拿出我的照片，准备继续开价游说，说服她参加。
出乎他意料，秦若几乎是在看到我照片的瞬间就答应下来。
看着突然激动狂热的秦若，林跃反倒迟疑谨慎起来：
「额，这个嘛，我只能先替你推荐，最后拍板还是得看节目组那边。」
秦若端起酒杯，露出袖口里的名贵腕表和桌上的跑车钥匙：
「你让他们开个价吧，这节目我上定了。」
林跃故作为难：「但你知道综艺都是有台本的，你要参加也可以，但必须表现得只喜欢照片上这个男生，只能围着他转，懂吧」
秦若轻笑：「没问题啊，我本来就只喜欢他。」
哈什么叫只喜欢她
林跃的疑问还没出口，就被支付宝到账一百万元的提示打断。
金钱腐蚀了他的大脑，冲散了他所有疑虑。
臭小子是真敢要啊。
直到她截图给我看了转账记录，我才确信这一切是事实，不是他拼好饭中毒的幻想。
可弄清这部分原委，我却有了更大的疑问。
什么叫，秦若，她本来就只喜欢我
16
隔天爬山，我准备找秦若问清楚。
看着她像只小狐狸似的，欢快热情地朝我跑来，突然想逗逗她。
我拿出职场谈判的架势，冷静质问：
「我都查清楚了，为什么骗我」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交待清楚吧。」
小狐狸被唬住，紧张迟疑起来。
「嗯......啊不是......我......没想骗你的。」
秦若突然脸红。
看着她支支吾吾，忐忑不安的样子，我努力憋住笑。
「我就想你自己认出我嘛，哥哥。」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要实践诺言，和我在一起才行哦。」
惊慌褪去，秦若勾起嘴角，笑得期待又狡黠。
这小姑娘。
本来想逗逗她，但我好像给自己挖了坑
什么诺言怎么完全没有头绪。
「顾骁。」
我回头，是苏虞。
「你来一下，我找你有事。」
大概怕我拒绝，苏虞又补了一句：「是公司的事。」
我迟疑。
秦若朝我点头，「你去吧，我在前面等你。」
望着秦若远去的背影发呆。
我努力思索和她有过交集的可能。
苏虞一脸妒意地走到我面前，挡住了视线。
「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直接搬出我们的家」
一看见她的脸，听见她的声音就让我烦躁。
「你瞒着我上恋综和别人打情骂俏，经过我同意了」
苏虞被呛住，脸色突然柔和下来。
「是我不对，但原因我也和你解释过了，别再揪着不放了，好吗」
「听说我不在这些天，你把去年丢了的单子拿回来了你真厉害，宝贝。」
苏虞欣慰地笑，抬手想摸我的脸，被我后退躲开。
这一声宝贝听得我起鸡皮疙瘩，直犯恶心。
一想到上一次听她这么喊还是五年前，我把所有积蓄给她创业的时候，而且那时候我还甘之如饴，充满了奉献的自我感动，就更恶心了。
「我也和你解释过了，我们早就结束了。别死缠烂打了，只会让我更讨厌你。我最厉害的点不是接回被你搞砸的单子，而是看清离开虚伪自负的你。」
苏虞变脸：
「那你就不虚伪吗你让那小丫头片子接近，不就是看中她津圈公主的身份吗」
「怎么，快三十的人了，不会还妄想攀高枝儿倒插门吧别以为给她当过半年家教，她还真的爱上你了。」
我直接瞳孔地震：「你说什么」
「别装了，那小屁孩背包上的挂件还是当年我陪你套圈套的。我查了，她是爸妈离婚后才改的名，她以前叫许若。」
「这种家庭的小孩儿什么样的男人没玩过，跑你这找新鲜感，我是女人我比你懂，你以为......」
没心思再听她说下去。
我推开挡路的苏虞，向秦若跑去。
17
十米。
五米。
三米。
一米。
两百度近视的我，终于看清了秦若背包后面那只兔子。
草编帽子卷了边。
灰色背带裤已经磨破。
两只低垂的耳朵还是一样毛茸可爱。
真的是她啊。
大二时为了赚钱贴补苏虞，我接了不少家教，其中就有一个偏科厉害的孩子。
那时她不叫秦若，叫许若。
十四岁的小女孩，才到我胸口。
每次遇到不懂的题，羞涩地喊我哥哥。
那时我经常会给补课的孩子们带一些糖果，点心，果冻之类的零食。
记得许若和其他孩子一样，在我的投喂下都圆润了不少。
我实在无法把那个带着框架眼镜，稚气可爱的小女孩和面前高挑纤细，前凸后翘的秦若联系在一起。
太割裂了。
「哥哥」
秦若回头，自然地拉过我的手，把我扶上一大块石阶。
「那我们现在就算在一起了哦。」
「什么」
「你答应我的，考上大学就和我在一起。」
我装傻，「什么时候」
秦若挑眉，「我搬家的时候。哥哥，你不会不认账吧你教过我做人要诚信的啊。」
我愣住。
给许若补课到半年的时候，她妈妈找到我结清了费用，并给我包了个大红包。
她说要带小若去别的城市生活了。
当时许若又哭又闹：「我不去！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胡闹！哥哥还要念书上大学呢。」
「我不管，你们一年到头回过几次家我生病了，受伤了，被请家长了，哪次不是哥哥陪我除非带他一起，不然我哪儿也不去！」
撒泼打滚，冷战绝食。
许若妈妈拗不过她，只好耐心安慰：
「可是你问过哥哥的意愿吗他想和你走吗」
许若听进去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哥哥，你愿意跟我们走吗跟我走好不好，我把所有零花钱都给你，我保证下次数学一定考满分！跟我走好不好」
当时，我捏着她的小脸哄慰：
「哥哥也舍不得你，不过呢，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听妈妈的话，好好念书。等你以后考上大学，再找哥哥也不迟啊。」
许若迟疑了很久，长叹一口气：
「好吧，那我考上大学，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哥哥」
我看向许若妈妈，她笑着朝我点头。
于是，我答应了许若，并和她拉了勾。
没想到，一句善意的玩笑，她记到了现在。
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期待，我加快脚步，含糊其辞：「我们这不是在一起吗」
「不是这种在一起啊喂！」
「你当时也没说哪种在一起啊。」
「那我现在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哥哥！」
18
你追我赶，吵吵闹闹。
我们终于登顶。
山风卷起白雾弥散在一片片墨色林间，世界美得像幅素雅的水墨画。
秦若的镜头里，我努力寻找风景最美的角度，拍照发给林跃。
而远处的苏虞难得无视掉负气离开的陈彦。
仍旧嫉妒地注视着我们的背影。
晚上篝火大会。
没有任务，也没有规则。
所有人和当地的族民一起围坐在篝火旁，交换美食，谈天说地。
随着一阵鼓声传来，当地姑娘们清亮鲜明的歌声响起。
正拍手称赞呢，身旁的女孩拉起我跳舞。
一开始有些羞涩，但看着她真诚鼓励的眼神，我便跟着她示意的动作，放开了身体，挥舞旋转。
跟着音乐，跟着快乐，自由起舞。
欢呼喝彩声响起。
我在人群中寻找秦若。
噼啪作响的篝火映照着她绝美的轮廓。
真好看啊。
我向她伸手，少女露出腼腆的笑，不停摇头。
于是我像女孩拉我一样，直接上手，拉着她加入其中。
慢慢地，加入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把整个篝火都围住。
欢快热烈的氛围下，大家发自内心地笑着。
除了苏虞。
19
她觉得顾骁变了。
变得好陌生。
印象里，他总是强硬幼稚，咄咄逼人的样子，甚至把资方气到摔桌走人。
回到家，又是不修边幅，一身油烟味的憔悴模样。
她都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碰过他了。
那个被工作和生活打磨得了无生趣的男人，此刻，竟然可以这么鲜活灵动。
她盯着顾骁英朗的舞姿发呆。
以至于身边的陈彦生气，她都没有发现。
「阿虞，我不舒服，你送我回民宿休息吧。」
可苏虞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你自己回吧，我一会公司有事要找顾骁谈。」
「那好吧。」
是不是借口，陈彦再清楚不过。
但这两天他们因为顾骁已经吵了不少架，她能感觉到苏虞的不耐烦。
没必要再加剧矛盾了。
苏虞只是条曾经的舔狗，而陈彦不过是舔狗的舔狗。
他有的是法子达成目的，解决危机。
而苏虞顺着顾骁的目光望去，是青春意气，美得惊人的少女。
阴暗的妒火在她心中疯长。
她想，她一定要把顾骁夺回来。
不管用什么手段。
20
新一期节目播出前，我和秦若又上了热搜。
【秦若打人】【顾骁渣男】【苏虞实惨】的词条包揽了热搜前三。
评论里有人放出秦若打苏虞的监控截图，以及我私下和苏虞对话的偷拍照片。
许多原先的cp粉纷纷脱粉回踩。
【天，开始还觉得这俩超甜的，居然看走眼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们陈彦和苏虞都公认的官配了，还私下勾搭，妄想插足，真不要脸啊三儿哥！】
【苏虞也是倒霉，被这种渣男喜欢，白挨一顿打，真是无妄之灾。】
【这对劣迹素人能不能赶紧封杀，踢出录制啊，麻烦锁死别流入市场了。】
无数谩骂声像潮水把我俩吞没。
我俩一个成了插足官配的渣男，一个成了爱上渣男的泼妇。
节目组紧急公关，宣布暂时停播。
嘉宾们也暂停录制，等待通知。
秦若担心我被网暴心态会炸，急忙约了我见面。
下楼时遇到苏虞。
「热搜的事，和我无关，是陈彦。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摆平。」
说着，她搭上我的肩。
「因为这档节目，我们闹了太多别扭。我可以出面替你澄清，答应我一起退出好吗」
回应她的是秦若的巴掌。
「你真是阴魂不散，能不能滚远点啊！」
「没看哥哥嫌弃的表情，都要被你恶心吐了吗」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秦若又把苏虞打了。
姗姗来迟的陈彦拨开看热闹的人群。
扶起苏虞，尖叫：
「顾骁，你是人吗任由别的女人打了苏虞，两次！」
「阿虞，疼吗我送你去医院......」
可苏虞却避嫌似地推开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妥协般望向我：
「这样你出气了吗，我们可以一起退出了吗」
陈彦咬牙，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我牵起秦若的手，心疼不已：「没打疼吧」
21
深情褪去，苏虞的脸扭曲起来。
在她的威胁喝止声中，我留下一个白眼，拉着秦若毅然离开。
手机响起短信提示。
「把我的真心丢地上来回踩是吧」
「给脸不要脸是吧别后悔，顾骁。」
苏虞终于破防，演不下去，发来短信咒骂。
我果断拉黑删除。
疲于应付她的纠缠，我早就没了参加节目时，对那几十万酬金的向往。
舆论发酵，针对我的网暴再次升级。
自称是我高中同学的三无小号出来爆料。
【顾骁惯三儿，高中就插足苏虞和陈彦，导致陈彦负气出国，害得俩人分手。】
【现在看人家恋综和好，又跑来作妖，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配图发了班群相册里截来的班级合照。
无数网友深信不疑，联合抗议，要我退出录制。
焦头烂额的节目组找到我和秦若，婉言劝退，我俩欣然接受。
能远离苏虞的纠缠，再好不过。
更让人欣喜的是，陈彦公开发布了和苏虞的亲密合照。
配文：「轻舟已过万重山。」
苏虞评论：「爱心（表情）」
【苏虞陈彦官宣】的词条下，无数人感动祝福。
而我的遗照P图下，无数人极尽咒骂。
秦若炸毛，怎么哄都安抚不下来。
赶在她替我报警摇律师之前，我把她强行扑倒，丢开她的手机。
「骂我就算了，她们竟然敢骂你！」
「哥哥，我不能忍受别人这么欺负你！」
我叹气，勾起她的下巴，凑近。
「怎么，欺负你就能忍受了」
这一招好像很奏效。
秦若终于安静下来，盛怒的俏脸飞快变红。
22
「哥......哥哥......」
「嘘。」
我把指尖贴向她的嘴唇。
温温的，软软的。
秦若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他们大概以为，先发制人，扣下帽子，我就解释不清了。」
「可我压根没想过要解释自证。」
「想要让人摔得更惨，必然先要将其捧到最高处。」
「只有等到苏虞和陈彦绑定锁死，她俩反目成仇的怨恨才能积累到最大。」
「懂吗」
秦若茫然点头，又呆呆摇头，又用力点头。
我失笑，指腹轻抚过她耳尖，「到底懂没懂」
秦若一颤，吞了口唾沫。
极速升高的体温透过彼此紧贴的衣物传来。
身下，湿湿粘粘的触感传来。
瞬间，我也脸红了。
好在，一个陌生电话打来，我立刻清醒。
我忙坐起身接通，玻璃窗的投影上，是极尽缱绻暧昧的姿势。
我清了清嗓子。
可来不及说话，就被秦若起身吻住。
慌乱间，我按到了免提。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顾骁。」
「向我认错，回到我身边，我可以替你摆平所有麻烦。」
「说话，我没多少耐心了。」
听清苏虞的声音，秦若吃醋似的，吻得更加用力。
纤软的手掌穿过我的发丝，扶住我的后脑，不容我逃脱。
我只能一边呜咽，一边挣扎。
苏虞皱眉：「什么声音你在干嘛」
头晕目眩之际，秦若的另一只手揽过我的腰肢，失去支撑的我完全跪坐在她胯上。
秦若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苏虞炸了：「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顾骁，你到底在干嘛」
被吻得快窒息的我忍无可忍，打开唇齿，开始回应。
「说话，你和谁在一起你们在干嘛！」
像被顺了毛似的，秦若得到回应，开始温柔起来。
我终于得到喘息，但却很烦，被一个二十岁的小孩主导压制算什么
送上门的点心，不吃白不吃。
当着苏虞的面吃。
我把秦若推倒在床，指尖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各处游走。
「嗯......嗯......哥哥，不要......」
苏虞炸了：「顾骁！你个贱人，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
秦若想要挂断电话，被我阻止。
「让她听着，不觉得很刺激吗」
「好吧，都听哥哥的。」
不知在云霄深处战栗了多少次后，谩骂声终于停止。
虚脱的我抱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沉沉睡去。
被来电铃声吵醒时，秦若期待地吻上我的唇。
「电话又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来一次了」
看清打来的是林跃，我忙捂住她的嘴，接通。
「怎么样，都收集整理好了吗」
「嗯，都搞定了，备份邮箱发你了。」
「行。」
挂了电话，秦若不由分说吻上来。
「哥哥，还要，这次表现一定比第一次更好。」
浑身酸软的我转身要逃，却被秦若拦腰缠住，再次溺毙在她温柔缱绻的怀里。
23
委托律师将所有反击材料公布后，舆论开始反转。
详细的时间线配上相应的照片和视频，无不证明着我和苏虞，关系匪浅。
靠在她怀里的亲密合照，转账资助她的银行流水，共同创业起步的点点滴滴......
每一条内容都让我觉得遥远陌生，恍如隔世。
原来曾经的我，爱得那么热烈真诚，义无反顾。
【顾骁
恋爱脑】的标题视频被各大营销号转发调侃。
不少网友开始倒戈，替我不值。
【天，居然错怪顾骁了，敢情陈彦才是小三】
【意思小三当着原配的面和人家对象上恋综秀恩爱这也太嚣张了吧。】
【拜托，陈彦早就认识苏虞了。俩人公认的青梅竹马，不是顾骁搞事，俩人早修成正果了。这黑热搜一看就知道是对家泼脏水。】
【不是怎么没人骂苏虞渣女又美美隐身。】
陈彦的粉丝咬死是我插足破坏在先，到处刷屏。
这时，不知名小号出来爆料。
陈彦的骂人录音，霸凌同学的处分记录，以及留学时和诸多洋妞亲昵暧昧的打码合照......诸多黑料刚上热搜就被秒撤。
但网友们早就截图录屏，疯狂传播。
陈彦的粉丝，不跳了。
早在参加节目之前，我就让林跃把他留学国外这些年的经历扒了个干净。
真想知道，身为官宣女友的苏虞，会怎么替她的白月光解决这场危机。
24
因为秦若的折腾，隔天我到公司，已经是下午。
一路上所有人惊疑不定地看我，欲言又止。
直到我走进办公室才知道为什么。
阴郁颓废的苏虞坐在一片狼藉中的办公椅上，不停把玩着手里的棒球棍。
我的办公室被她砸了个粉碎。
苏虞顶着眼下的乌青，嘶哑开口。
「顾骁，我小瞧你了。」
「你怎么敢你是怎么敢的这样对我！」
随着拔高的音调，她的神情也变得癫狂起来。
我冷笑，
「怎么，这就是你替白月光出气的方式」
苏虞疑惑：「谁」
来电铃响，她的手机屏幕显示着几十个未接来电，署名陈彦。
苏虞冷笑，指着手机，「你说他他也配！」
「别逗了，他怎么能和你比」
一股威胁警告的意味。
苏虞起身逼近。
我转身要走，被她拉住。
联想到酒店落水那次，也是被她强迫带走。
我用力甩开她的双手。
却在楼梯口迎面撞上陈彦。
他愤恨的眼神几乎要把我撕碎。
直到看到我身后的苏虞，瞬间熄火，变得卑微急切。
「阿虞，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找了你好久。」
「谁让你来这的回去。」
「可以，只要你把答应我的投资款落实，已经很多天了，不能再拖了。」
苏虞不语，只是冷冷剜了他一眼。
我不再犹豫，推开陈彦往下冲。
苏虞想追，被陈彦拦住，「你有听我说话吗！找他做什么现在我才是你对象！」
「滚开。」
「站住！你答应我的事必须兑现！」
身后的争执声停止。
陈彦从台阶上摔落，滚到我脚边。
殷红的血液从他头上流出，染红了地板。
25
陈彦住院了，腰部以下，半身瘫痪。
但苏虞满不在乎。
想到以后都不用再被他施压威胁，她甚至感到解脱愉快。
陈彦无法理解，那个为了挽留自己，在他家楼下淋雨整晚，承诺永远爱他，等他回国的女人，竟然可以变得这么冷漠无情。
他像点心外那层精美的包装纸，被吃干抹净后，随意丢弃。
可病床前，陈彦还是带着最后一丝期待，艰难起身。
看清来人是我，他彻底失望，脱力倒去。
眼底透出十足的厌恶。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我问了医生和律师，你全身多处骨折且半身瘫痪，已经达到了三级伤残，不接受调解，完全可以把苏虞送进去。」
「哼，我凭什么帮你」
「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我拿出包里的合同文件，展示在他眼前。
陈彦愣了。
「什么意思」
「把她送进去，我给你公司投钱。」
陈彦疑惑，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别天真了，要签对赌协议的，你赚不了钱还我，得还更多。」
「可......我曾经那么对你，你能放下」
我笑了，「你怎么对我了撑死就是谩骂嘲讽，陷害失败，好歹你也帮我认清了渣女，及时止损了。可苏虞呢，她是实打实的威逼利诱，恐吓强迫，现在她还这么对你，你就不恨吗」
陈彦犹豫。
这时，苏虞火急火燎地冲进病房。
「顾骁，我想通了，我睡了别人一次，你也睡别人一次，我们扯平了。」
「我不怪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指着病床上的陈彦，「以后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原谅我好不好......」
苏虞即将抱住我时，守在门口的秦若及时把她推开，巴掌招呼。
我看向陈彦，两行清泪从他眼角划过。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制止维护。
26
秦若这次学聪明了，打人没有留下痕迹。
警察赶到时，没有人替苏虞作证，我们一致坚持是她闹事，贼喊捉贼。
陈彦出院那天，苏虞已经因为故意伤害被关押了一周。
不被骚扰的日子，阳光和空气都灿烂清新许多。
公司的事务由我全权打理。
因为入狱的污点，原本倾向于苏虞的派系都主动划清界线。
苏虞彻底沦为资本的弃子。
虽然服刑时间不算长，但足够我封死她未来的一切出路。
苏虞入狱的新闻让针对陈彦的谩骂声减轻了不少。
网友们终于意识到，这个玩弄压榨了所有人利益的女人，才是最恶心的存在。
其实我和她们一样，无法理解苏虞对陈彦的态度转变为何会如此之大。
直到秦若告诉我，她在舆论反转后，给苏虞发了一封匿名邮件。
里面是陈彦家企业资金断链后负债累累，濒临破产的调查记录。
以及，当年陈家是怎么安插卧底职工，窃取项目资料，并投资别家竞品公司，把苏虞家害到破产的证据。
「那天，你说只有等他们彻底绑定，反目的仇恨才能积累到最大。」
「我就让人仔细调查了他们的背景，发现了这么有趣的往事，一定能把她们对彼此的仇恨放大到最大了。」
「怎么样，我聪明吧」
27
秦若昂首挺胸，像只完成任务的小狐狸，一脸期待狡黠，期待着主人的夸奖。
看她臭屁的样子，我笑着点头。
「那你怎么奖励我」
「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要你。」
「行。」
缠绵腻歪了大半个月，大学于要开学了。
假期结束，我开车送秦若入学。
「哥哥，你还要让我这样无名无份的跟你多久。」
「一生。」
「什么！你一生都不给我名分！」
「一生都跟我在一起。」
「好！」
小孩姐真的很好哄。
又恢复了一贯的热情和亢奋，像条疯狂摇尾巴的快乐小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