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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乔桥哆哆嗦嗦地往后退,双手环抱住胸口。

    程修皱了一下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他上前两步逼近乔桥,轻而易举地拉开后者的手臂,乔桥只觉得胸口一凉,小雏菊胸罩也被干净利落地拽了下来。

    两个不大但浑圆的小乳包从桎梏中挣脱,随着乔桥剧烈起伏的胸脯微微颤抖着。

    “你要干什么啊?”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

    可惜站在她面前的人向来不喜欢解释。身上最后一块遮蔽物也被男人无情地褪下,乔桥光着屁股蜷缩在沙发上,被惊吓得甚至逼出了几滴眼泪。

    程修无动于衷。

    他仔仔细细地审视着乔桥的身体,看完看完又把她翻过来检查了一遍背面,少女柔嫩的肌肤和挺翘的臀部没有在他眼里掀起丝毫波澜,仿佛摆在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尊无生命的雕塑。

    乔桥一动也不敢动,男人的手指在她背部移动,正以一种巧妙的手法检查她的骨骼,程修为了方便握枪从来都把指甲修得很短,因此乔桥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正通过指腹传递过来。

    仅仅几秒钟,程修就收回了手。

    毯子轻飘飘地盖回了乔桥身上,她以为程修还有下一步动作,浑身僵硬地在沙发上趴了半天,四周静悄悄的,乔桥抬起头,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她小憩时的臆想。

    乔桥一头雾水地爬起来,把地上散落的衣服穿好,这事太玄幻了,且不说程修怎么找到她的,来了以后把她摁着扒光摸了一遍就走了?把她当什么?旅游景点?

    乔桥越想越气,奈何人都走了,想发火都找不到对象,正郁闷着,门铃忽然响了。

    程修提着一个鼓囊囊的购物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乔桥秒怂。

    “哈哈,程先生没走啊。”

    乔桥干笑了一声,男人顺理成章地进门。她偷瞄了一眼购物袋,里面装了些新鲜蔬菜和肋排,原来他是去买菜了。

    她不会做饭,几天来一直靠外卖维生,桌上的餐盒堆积如山,估计他是看到了这些才出去的。

    “程先生什么时候来的?”乔桥殷勤地跟进厨房。

    程修拧开水龙头,言简意赅地答道:“刚到。”

    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

    …

    饭菜很快做好,桌上的餐盒也被程修清理出去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两菜一汤,但吃进嘴里却莫名有了家的感觉。

    程修吃的很少,几乎每个菜只戳了一筷子,而且眉头一直锁着,脸色也不太好看,乔桥本来有一肚子问题,看他仇大苦深的表情发现有点问不出口。

    想到程修先开口了:“还好吗?”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乔桥也搞不清楚他具体指哪方面,只好含糊道:“还行。”

    男人‘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乔桥实在受不了这个沉闷的气氛,只好自己起话头,“其实也遇上了点别的事

    …蹲了几天局子。”

    “我知道。”程修点点头,“没受伤。”

    乔桥恍然大悟,原来脱她衣服是为了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乔桥好奇道,因为据周远川说,这件事上面会竭尽全力压下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程修明明是游离在政府机关之外的人,竟然对这些内部消息了如指掌。

    “其他渠道。”

    男人显然不打算透露更多。

    吃过饭乔桥去放洗澡水,程修不愿意说话,她只能通过行动判断男人的意图,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那说明今晚可能会住在这里。

    “你要不要洗澡?”乔桥问道。

    程修顿了顿,然后摇头。

    好吧,正好自己可以多泡一会儿。

    曾经跟程修“伪”同居过一两个星期,乔桥知道跟他相处的秘诀就是把他当棵植物,没事千万不要去撩拨,尤其是在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时候。

    浴室里热气蒸腾,乔桥舒舒服服地泡着,周远川从不委屈自己,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挑最好的来,浴缸更不用说,多躺一会儿简直要睡过去。

    躺着躺着她想起换洗的衣服还没拿进来,虽然外面有程修,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使唤这尊大佛,只能手软脚软地从浴缸里站起来,裹了浴巾就出去了。

    浴室门一拉开,乔桥就觉得空气的味道不太对。她心里一震,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客厅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却能听到很轻的,压抑的呻吟声。

    程修的声音。

    乔桥有点慌了,她循声摸到卧室边,门半掩着,程修正背对着房门给自己缠绷带,他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紧实的蜜色皮肤包裹着肌肉,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可背上却满布着几十道深可见骨的鞭痕。

    鞭痕不粗,却每一道都很长,最深的一道竟然从程修的右肩一直劈到了左后腰,鞭痕四周的皮肉翻卷着,血肉糊成一片,部分地方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只剩下黑紫色的硬壳。

    程修将绷带在腰部打了个结,鞭痕面积太大,一卷绷带用完也才裹住了一小部分,纱布还在不停地被血浸湿,血迹沿着漂亮的肌理一路淌进裤腰,乔桥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程修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衣服。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从始至终一声不吭,甚至还给她买菜做饭!

    大概是听到了忽然加重的呼吸声,程修警惕地回头,发现乔桥后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他继续手上的动作,一卷绷带用完又从购物袋里拿出第二卷。

    “是谁打的?”乔桥听见自己声音都在抖。

    “与你无关。”程修冷淡地回答。

    他手上动作很快,第二卷也缠完了,他刚要弯腰拿第三卷,另一只手先他一步伸进购物袋。

    乔桥拉开绷带:“我帮你。”

    程修没有表示,就是默许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卧室里只能听到纱布被撕扯的声音,乔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血淋淋的伤口,她以为自己会害怕得连纱布都缠不上,没想到手始终很稳,抖都没抖一下。

    “还是上点药吧,先止血。”

    “少爷不喜欢药味。”

    “那又怎么样!”乔桥抓狂道,“你伤得这么重他都不问一下吗?他人在哪儿?你是他的保镖啊,简白悠怎么能这么没人性一一”

    程修猛地看向乔桥,视线冷酷得吓人。

    乔桥后半句话硬是噎在喉咙里没敢说出来。

    “下不为例。”程修垂下眼睑,闭目养神。

    她简直无法理解这人的脑回路!

    乔桥心里有火,下手也不由自主地重了点,程修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仿佛背上的伤不是他的一样。

    终于把伤口都裹好了,程修抓起衣服要套,乔桥眼疾手快拦住。

    “都成这样了还怎么穿,你休息吧,我帮你洗出来。”

    “不需要。”

    “湿哒哒的闷着对伤口也不好,发炎了怎么办?”

    程修终于露出犹豫的神色,乔桥飞快地把衣服抢下来:“柜子里有周先生的衣服,你不嫌弃就先穿着吧。”

    程修点点头,没有惊讶的表情,看来这房子的事他也清楚。

    “裤子。”乔桥指指男人下半身。

    程修利落地解开腰带,长裤和内裤一起褪下来交给乔桥。

    他表情坦然,一点没有在异性面前赤身裸体的羞赦,反倒是乔桥有点不好意思,在程修脱裤子的时候迅速把脸别开了。

    “你穿这两件吧。”

    周远川人高又瘦,衣服也是修身的居多,乔桥怕程修穿着紧,特意找了几件宽松的。

    程修摇摇头,他慢慢倒在床上,拽过被子盖住自己,脸上终于出现了倦色。

    乔桥把程修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流出的水都是红色的。

    173:高烧

    乔桥把已经洗好烘干的衣服整齐叠放在程修床头。

    男人双眼紧闭,眉头紧锁,额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好像梦里也在忍受痛苦,乔桥越看心里越不是滋昧,她跟程修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似乎每次见他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新的旧的交错,缠绷带也成了家常便饭。

    程修从来对这些伤口的来历避而不谈,实际上他每次态度都很平静,好像受点伤跟喝点水没什么区别,显然早就习惯了。

    其实他不说乔桥也能猜到,反正十有八九跟简白悠有关系,程修是他的人,如果不是执行命令,谁天天闲的没事往危险的地方钻呢?

    啊……简白悠也真是的。

    乔桥暗暗腹诽道,好看又怎么样,本来就没几个朋友,性格还那么反复无常,程修这么忠心耿耿都被折磨,何止是没人性。

    当然这话她也就敢偷偷想想,要是说出来被程修听到,他说不定比简白悠本人还生气。床上的人忽然抖了一下,乔桥以为他醒了连忙俯身查看,程修似乎在做噩梦,紧闭眼睑

    下的眼球转得飞快,表情很痛苦。

    乔桥有点慌,她找块湿毛巾帮他擦汗,手接触到程修额头时发现烫得吓人。

    糟糕,他好像发高烧了。

    乔桥不敢把他送医院,只能用最普通的办法,用一块块浸水冷冻后的毛巾给他降温。

    忙活了大半夜,程修的体温才终于降下去,眉头渐渐舒展开,身体也不再发抖。乔桥给他掖好被子,床就一张,反正天也快亮了,她干脆趴在床头打盹。

    第二天一早乔桥就醒了,她睡得很轻,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程修的状况,男人还在沉沉地睡着,虽然还是高温但好歹不再发烫了。乔桥打电话叫了两碗粥和包子,生病的人最需要补充体力。

    乔桥摆好碗筷,进卧室叫醒程修:“程先生?”

    程修面色灰白,毫无反应。

    乔桥哆哆嗦嗦地把手指伸到程修鼻子下面,感受到绵长的呼吸后才松了口气。

    她继续摇:“吃点东西再睡吧,我还买了药。”

    程修还是没反应,乔桥加重了力气。

    床上的男人猛地睁眼。

    他目光极其锐利,根本不像一个昨晚上还烧得不知东西南北的病号,程修一把摸住乔桥手腕,她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阵天旋地转,眨眼已经被摁在了床上。

    手被男人单手锁住拉到头顶,双腿被他的膝盖牢牢压住,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乔桥就丧失了身体的掌控权。

    “程修!”乔桥挣扎,“是我!是我!我是乔桥啊!”

    程修好像还不太清醒,对乔桥的叫声充耳不闻,他逼近身下的人,似乎在分辨对方的样貌,但紧接着,他双臂一展,牢牢地抱着乔桥滚进被子里。

    “好舒服

    …

    …

    ”程修喃喃地说了一句,额头贴在乔桥左颊上,“好凉。”

    要命了!

    大哥你还记得你是裸着的吗?

    !

    乔桥扭看身子想从怀抱中溜出去,奈何程修两条胳膊像铁焊似的无法撼动,男人身上异乎寻常的热度一波波地烘着她,身上又热又紧,她扭了没几下就累出一头汗。

    眼看凭自己的力气是绝对挣不开了,乔桥只好叫他:“程修,醒醒。”男人呼吸均匀,已然睡过去了。

    乔桥郁闷,她两条胳膊都被对方锁着,想推他都办不到,唯一能动用的只有一张嘴,那么

    …

    …

    程修线条硬削的下颌就在她面前。

    乔桥试探着咬了一口。

    程修没反应。

    乔桥加重力道又咬了一口。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鼻腔发出含义不清的哼声,更紧地搂住了乔桥。

    什么,你说醒?不存在的。

    “程修

    …

    …

    你再不醒我就被勒断气了。”乔桥想哭,她腰上还横着程修一条腿,这条腿多重就不说了,更尴尬的是对方某个硬邦邦圆滚滚的东西正贴着她的腰啊

    …

    …

    即便有被子遮挡,她也能凭感觉勾勒出那是个多么雄壮的东西,雄壮到紧贴着乔桥的时候,她觉得又烫又硌得慌。

    这

    …

    …

    这真的是晨勃吗?为什么勃得这么夸张?他确定在睡觉?不会是骗我的吧?被窝里越来越热,程修不再满足于贴着乔桥裸露出来的皮肤,她身上的睡衣成了最大的阻碍,程修无意识地试图把碍事的布料全扯开,乔桥吓得拼死拢住前襟,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拉锯。

    好在男人意识模糊,手指也完成不了解扣子这种精细活,胡乱扯了一气睡衣还是好好地穿着,乔桥松了口气。

    然而没等她这口气全吐出来,睡衣前襟忽然被人拽住,然后是粗暴地一扯,扣子噼里啪啦全崩开了。

    “啊!”

    来不及了,男人热烫的身体覆上来,肌肤和肌肤紧紧相贴,想象中的冰凉如期而至,程修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几分钟后,睡裤也以同样的方式壮烈牺牲了。

    两个人赤条条的抱在一起,或者说一个是单方面的抱,另一个则在挺尸。

    乔桥内心已毫无波澜。

    她破罐子破摔地想,算了算了,抱抱而已,又少不了块肉,就当自己是人形冰块好了。挣又挣不出,喊又喊不醒,我能怎么办,也很绝望啊。

    程修睡到中午才睁开眼睛,他愣了片刻,条件反射去摸枪,当然什么都没摸到,人也终于清醒了。

    乔桥把被子拉到头上,默默盖住脸。

    那么问题来了,该怎么让他相信自己是被睡梦中的他硬抱上来的?还被迫脱了衣服?

    被子外的男人半晌静默无言,似乎也被这个场面惊到了,等了一会儿头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被窝掀开灌进一股凉风,应该是程修在下床穿衣。

    “餐桌上有粥,热热就能喝

    …

    …

    ”被窝里的乔桥弱弱出声。

    “嗯,谢谢。”

    乔桥皱皱眉,错觉吗,他声音怎么这么哑?

    过了一会儿乔桥也爬起来穿衣服,睡衣是报废了,她随便找了套宽松的运动服罩住自己,走到客厅看到桌上的粥没被动过,浴室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程先生!”乔桥敲门,“你不能洗澡!烧还退下去呢!背上的伤也不能沾水。”

    浴室里水声蓦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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