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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婉转的痛呼响起,滑嫩的玉足仿佛一条小白鱼般从宋陵手中逃走,带起一片水花,染湿了宋陵胸口的衣襟。

    一时间草药味被染的到处都是,原本就有些红艳的脚底,被宋陵按的更加严重了几分。

    若不是杨潋躲得快,他甚至都要怀疑,宋陵是不是打算趁机折了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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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补气血】

    “你轻点啊!”

    杨潋不满的抱怨道,气愤的他毫不客气的用湿漉漉的脚踩上了宋陵的肩头。

    宋陵一把拽住捣乱的小脚,“还不是你太过娇气了。”

    嘴上虽这么说,手上还是不自觉的放缓了力道。

    习武之人对穴道本身就有所了解,配上恰到好处的力度,不过几刻,原本酸痛的脚底就变得温热起来,酥酥麻麻的触感由脚底蔓延到全身,舒服的杨潋忍不住哼唧出声。

    低缓勾人的媚叫,如同鱼钩挂住宋陵的心神,原本还在认真对照穴位的男人,耳根漫漫染上红色,浑身也变得燥热起来。

    对情色了解甚少的宋陵,只觉得杨潋哼的让他难受,心尖发麻,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不明其中的宋陵以为是汤药的原因,也没再深究,但这种感觉不仅没有随着时间好转,反而越发严重起来,甚至下身也出现了酸胀的迹象。

    与此同时,杨潋软糯的叫声,越来越高涨,开始不断在耳边放荡,久久难消。

    宋陵这下再也忍不住的抬头,“你能不能不要喘了。”

    宋陵直白的用词激的杨潋止住了声,脸色爆红。

    “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里喘了?不是,我哪里出声了!”

    宋陵见他这么大反应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哪知这眼神落到杨潋眼中倒是成为了别的含义。

    “下流!我不让你捏了,赶紧出去。”

    杨潋连忙抽出脚,胡乱的用一旁的足布擦拭水汽,随后便开始赶人。

    “快出去,快出去,别打扰我休息!”

    宋陵被骂的莫名其妙,也有些恼了,冷着脸盯了一会儿蜷在软被中的杨潋,转身便离开了。

    可恶的宋陵居然敢调戏我!

    缩在被子里的杨潋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后知后觉的感到恼火与害臊。

    没想到宋陵居然是那样的无耻之徒!捏个脚都能浮想联翩!

    想起自己无意中瞟过宋陵的下摆,杨潋就恨不得把眼睛剜掉,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宋陵发现了他的秘密,把他当做女人看待了。

    三流之辈!

    杨潋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觉得刚才那龌龊的一幕只有自己看见太过可惜,如果叫天下人都知道宋陵是个随地发情的野兽,那才精彩。

    足底的暖流伴随着迟来的睡意不断熏陶着杨潋的神经,清晰的思绪越来越迟钝

    宋陵是个大混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

    烛光一摇,床上之人跟着沉淀的心思已经慢慢睡去。

    与此同时

    清凉的水流划过指尖冲走浓郁的草药味,若有若无的暗香从手上传来。

    奇怪我并未用皂角,怎么手上除了药味还总是伴着一股花香呢?

    宋陵将余下的药材反复的嗅了几遍,依旧没有闻到那股熟悉的,手上传来的沁心香味。

    难道是只有用热水浸泡后才会散发出来吗?

    宋陵从未见过这种药材,感到有些新奇,除了勾魂奇香外,药包功能效果也赶超市面上的大部分,尽管替杨潋捏完脚已经有段时日了,他依旧还是感到身上有些燥热,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体验过了。

    没想到,杨潋用来泡脚的药材都是如此高端,光是自己用手试了下,浑身气血都沸腾起来,直冲下腹。

    逸轩素来身体就不太好,既然这药单这么管用,不如余下的这些就送给他用来泡脚吧。

    宋陵想此,理所当然的将药包收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只有远处刚泛起一道白,男人便醒了。

    这时的气候正好,空气中略带雨露的清新与土壤的湿气,是晨练的最佳时间,宋陵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开始练起武来。

    一招一式,堪比教科书般的标准。

    宋陵像是不知疲倦的一直练到天色大亮才停手,身上只余下一条裤子站在院中,裸露的上身挂着不少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蜂腰的痕迹划入隐秘地带。

    腹肌随着剧烈呼吸不断起伏,鼓起的肌肉蕴藏着不少力量与他带着少年气的容颜形成显著的反差。

    经过一番简单的洗漱后,宋陵站在了杨潋的床前喊他起床,可直到半宿才睡着的人哪那么容易就肯起来,闹腾了半天,不仅人没起来,宋陵又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臭骂。

    见状宋陵也不再坚持,毕竟他也没有站在原地挨骂的喜好,转身就要离开。

    但还没走出几步就感到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块精致的小铁盒。

    “怎么到处丢三落四。”

    宋陵将其捡起,放回杨潋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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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小测】

    “宋师兄!你今天来的好晚啊。”

    张景华今日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因此宋陵的到来,他第一个便发现了。

    “你来晚了,前排的位子都抢没了,你就跟我坐一起吧。”

    张景华一面说一面麻利的把自己旁边的桌子擦拭干净。

    还不等宋陵说话,前方的人也注意到了宋陵的出现,纷纷赶来邀请宋陵,表示自己也可以把位置让给他坐。

    张景华见如此阵仗,一拍桌子,不满道:“诶,你们干嘛呢!是我先来的好吧!”

    来者见次次都是张景华赶在前面讨好宋陵,不让别人有可乘的机会,难免生气道:“这让位子哪里还分先后,你不要太自私了好吧。”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作我自私?”

    张景华也不甘落后,开始同人吵了起来,期间还有不少围观群众,怕闹得不够厉害,在一旁拱火,霎时学堂内一片混乱。

    宋陵虽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经历多了还是觉得头疼无奈。

    就在手足无策的此时,小声的呼唤从一角传来。

    宋陵闻言望去,正见林逸轩拿书遮着半张脸的朝他挥手,示意自己身旁也有空位,偷偷摸摸的模样好生滑稽。

    宋陵顿时被逗的眉开眼笑,郁闷好似一扫而光,也学着林逸轩那副小心的样子,背着众人悄悄的挪到角落去。

    “你怎么坐到这里了?怪不得我一进来都没看到你。”

    “今日不是小测,不想惹起纷争,碰巧见你来晚了,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林逸轩眼含笑意,揶揄道:“毕竟谁都想同才貌双全的宋大公子共坐一桌。”

    “你可就别笑话我了。你坐着半响才出声,定是看了我半天笑话。”宋陵摇头无奈苦笑,言语中含有几分抱怨,语气却又异常温柔。

    处于风雨中流的俩人就这样待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同谈笑风生,等到众人发现时,各个追悔莫及。

    “对了,我昨日碰巧发现了个活气血的好药材,你不是身体不太好,那这个去泡脚肯定管用。”

    宋陵将怀中用油纸仔细包好的药包拿了出来递给林逸轩,见他接了,又接着说道。

    “这个药不仅功能好,用热水泡开后还会散出花香呢。”

    “药味与花香共存?”

    林逸轩因为体弱,自小就与中草药为伍,对医术不说精通也知晓一二,听了宋陵的描述,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药方,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当场便打开仔细看了看当中的药材。

    好似就是一些常见的药材

    林逸轩感到疑惑,想要再问个仔细,却看见宋陵眼中的期待与邀功,就又将喉咙中的话咽了回去。

    大概率是被骗了吧,不过,也是对方的一片心意,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林逸轩把药材重新包好,道过谢后也没有推脱,放入包中,果不其然瞧到了宋陵满意的神情。

    宋陵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文夫子已经携着纸卷与扁长的戒尺迈入了学堂,他只好作罢。

    随着夫子的到来,原本叽叽喳喳的教室已雷霆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安静了下来。

    但还是有那么一位学生较为倒霉,脸上的笑容就慢收了一刻,仿佛长了眼睛的戒尺就正好不偏不倚的朝他打了下来,手背刹那间就红了一片。

    清脆震耳的拍打声,让在坐的旁人都共感的肉痛。

    “浮躁。”

    文夫子严肃的评价道,一丝不苟的态度仿佛学生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好了,今日小测。把无关的东西都收起来。”

    文夫子将戒尺在手上拍的啪啪作响,不大的声音起到了非常好的警示作用,屋内静的宛如针眼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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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惩戒】

    文夫子坐在最高的讲台上,点燃了用来计时的熏香,室内只剩下毛笔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

    香烛燃了大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廊外传来。

    文夫子饮着茶,头也不抬的叫住来人:“站住,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辰。”

    平静的语气下蕴藏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雪,让人胆寒。

    “回夫子,巳时了。”

    感受着剑拔弩张的氛围,班上半数同学看似在认真答题,实际都在偷偷观察了俩人,坐看好戏。

    “原来你也知道时辰啊,我还以为是你终于坚持不下去,要离开学宫,做少爷去了。”

    杨潋恭敬的弯着腰,低着头,面对夫子的嘲讽,一言不发。

    “就是就是,还以为他终于不想来上了呢。”

    “哎,白高兴一场。”

    杨潋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低语,躲在袖中的手青筋暴起。

    “今日的小测你就不必参与了,到一旁撑着,等什么时候考完,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杨潋纵使万般不愿,也不敢违背夫子的命令,在这学宫里,授课的夫子地位是最高的,来这里上课的人不少都要看夫子的脸色,所以对于夫子来说决定一个学生的去留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杨潋走到一角撑下,鸡贼的他还知道给自己寻一处铺了软垫,没有那么脏的地方。

    尽管杨潋已经乖乖听话,文夫子却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从高案上走了下来,四处转着,“身为学生求学最为重要的就是态度,其次是人品。”

    “有的人浑水摸鱼进来了,但才簿智浅,就算从这里毕业,也是一文不值,家缠万贯又如何,还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草包一个。”

    嘲笑的眼神,轻蔑的嬉笑都随着夫子的话纷纷朝杨潋落来,就像飞蝇一样赶不走也驱不散,好像只有彻底碾死,才能结束那场噪音。

    杨潋费劲的抬头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在笑他,但是等他好不容易看到人时,又觉得好像大伙都在笑他。

    恍惚中他听到有人说。

    “诶,你看到没,他刚刚还瞪我呢。”

    “管他做什么,没听到夫子说的吗?草包一个而已,不要跟这种人计较了。”

    杨潋胸口好像被火烧般沉闷,眼中冒出不少血丝。

    老不死的东西,居然敢这么侮辱我!非要扯了他的舌头才行!还有这屋子的所有人,一个个的都该死!等我杨家重新发达了,一定要他们为今天所为付出代价!

    怒火与耻辱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地上的软垫虽一定程度上阻隔了与地面的直接接触,但因为材质,不少短硬的杂须戳中柔软的掌心,使得手又痒又疼。

    杨潋抽空瞧了眼自己的双掌与俩膝,无一不被蹭破了皮。

    突然,一件外裳被轻轻抛到了杨潋的眼前,顺着看去径直对上了林逸轩担忧的眼神。

    “拿着垫一下,不然会疼的。”

    林逸轩趁着夫子不注意,小声说道,听到声音的宋陵淡然的侧目一瞥,看了眼情况后就转回头去了,好似对杨潋的兴趣不大,只是单纯的看看林逸轩在干什么。

    杨潋没有去接,就那么固执的跪着,林逸轩替他感到心急,还想再说什么,被宋陵用手肘捣了一下。

    “老师要来了。”

    林逸轩只好作罢,不甘心的重新坐到了位子上。

    假惺惺!要不是俩人,他今天才不会出这么大丑呢,现在给件破衣服就想讨好我?不可能!

    杨潋气呼呼的硬撑着,不到一刻,见没人看他,就借着大伙做题的功夫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给捞了过来,顺道还安慰自己。

    不用白不用。

    等到杨潋拿到手中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外衫,材质边角都是上等货,摸在手上倍感丝滑,只有江南罕见的白蚕丝才能做出这样的效果。

    但杨潋才不管那些呢,在他眼里这不过就是勉强可用的破布罢了,连忙匆匆在脚下铺好,好让自己少遭点罪。

    好在这幕并没有让识货的人看见,不然怕是能当场一口气绝过去。

    这么好的衣衫竟然被直接扔到地上用来当做脚垫,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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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误会】

    一晃眼,小测已经进行大半时辰了,对于平日里较为聪慧刻苦的学生来说,这次的小测不过是历来的课程总结罢了,做起来得心应手,没有丝毫难度,于是一早就写好交卷,在文夫子的首肯下提前离开了学堂。

    但这部分人还是比较少的,绝大部分的学生都瞧着试卷抓耳挠腮,心底好奇为何时间过得居然如此之快,自己还没写几道题呢,香柱都燃了大半,恨不得时间过再慢点才好。

    渐渐的匍在地上的杨潋好像被众人忘记了,撑在地上太长时间,手臂都失去了知觉,只能被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略微动一下就有股钻心的痛从胳膊传来,他头一次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学堂外的不远处,靠近院子角落的地方有座竞花亭,那里风景优美,百花齐放,是休闲避暑的好地方,学生们只要有空都会聚到那儿去,宋陵与林逸轩也不意外。

    俩人结束小测后便结伴来到此地下棋消磨时光。

    只不过在看似闲情逸致的景象中,有人的心却早已不知所踪。

    在林逸轩又一次出神下错棋后,宋陵撂挑子不干了,直言道:“流枫,你要是不想玩就直说。”显然对好友怪异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

    林逸轩只好老实交代道:“我只是在想,杨兄他现在是否起来了。”

    “你老是管他做什么,这般局面还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就是活该。”宋陵见人没了下棋的兴致,开始收拾棋盘,“今天罚罚他,下次就会长记性了。”

    “梓远,你这种性子,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宋陵听到好友的这般评价,耸肩不以为然,低头整理棋子去了。

    和田玉做的棋子表面光滑,内里剔透,上手有种冰凉感,玩起来手感十分舒适,认真拨选黑白棋的宋陵,拿着手中的棋子,平白无故的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杨潋的皮肤好像同这和田玉棋的手感有几分像

    就在宋陵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有过几分眼缘的同窗隔着老远便兴奋的朝俩人走来,看上去好像找了二人许久。

    同窗来时正巧见他们坐在池边下棋,便顺道从棋道攀谈一番,几句客套过后,林逸轩率先开口问道:“看兄台的模样,应该是有话要说,不知何事如此高兴。”

    同窗经过提醒一拍脑袋,看向宋陵,“我这次是特意来找宋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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