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现在他却主动穿上了。白色的法兰绒质地,毛绒绒软乎乎的,手腕和脚腕处都往里收紧,让他看起来真的像只兔子。
涂言听到顾沉白打开浴室门,然后走到沙发边躺下。
涂言摸了摸肚子,小声地说:“小兔崽子,你帮我留住你爸爸好不好?你要是能帮我留住他,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地爱你。”
涂言终于承认,他之前所有的不适症状都是因为怀孕但没有被完全标记。
他失眠多梦,没有胃口,闻不到顾沉白的信息素味就心慌意乱,厚着脸皮去偷顾沉白的衣服裹在身上才能睡着……这一切不仅是因为习惯,更多的是一种生理上的羁绊。
在他默许顾沉白射进他生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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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言的房子是经纪人帮他买的,精装房,拎包即住,涂言当时只说了位置和房型要求,经纪人问他想要什么风格,涂言嫌烦,就说随意。
反正都是一个人住,加上平日里在外拍戏也不回去,装修得再好也没用。
涂言对家这个词没什么概念,更提不上归属感。
所以当经纪人为难地告诉他“有一套房子挺合适的,但装修风格有点老气”时,涂言想都没想,摆手说无所谓不用重新装修,然后就转了钱。
于是客厅顶上的环形吊灯就这么被留下来了,虽然造型过了时,但亮度却一直很争气,涂言每次从卧室走到客厅,都还是要眯一下眼睛。
他拉开门,迈出去,看到顾沉白坐在沙发边上系睡衣纽扣,白亮的灯光衬得他的侧脸轮廓很英挺,他的头发没完全吹干,落在几绺搭在额前,给他沉静的气质添了些不羁,这让涂言想起了顾沉白十五六岁时打篮球的照片。
涂言被惑住了,他朝顾沉白走过去。
顾沉白闻声转头,他在看到涂言的穿着时愣怔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系好最后一颗纽扣,弯起嘴角问涂言:“怎么了?”
涂言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拿下自己颈上的项链,然后送到顾沉白面前。
顾沉白脸色微变,没有接。
涂言按下细链的搭扣,把婚戒拿下来,又拉过顾沉白的手,把戒指放在顾沉白的手心。戒指是很简单的款式,但有左右各有一处很微小的镂空,仔细看是两只兔耳,戒圈内侧还刻了涂言的名字首字母。
“这个戒指是你什么时候做的?”涂言问。
顾沉白答:“结婚前两天。”
“歪七扭八,好土,”涂言评价道:“是你自己刻的吧?”
顾沉白看了看手里的戒指,轻笑道:“是啊,现学的,婚期太近,赶不上定制。”
“你刻这个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顾沉白望向涂言,眼神意味不明,说:“想着,你可能会很嫌弃。”
涂言掀起被子,在顾沉白身旁坐下,“我没有嫌弃。”
他又问:“还想了什么?”
“你要嫁给我了,像梦一样,不真实。”
“可惜我打破了你的梦。”
顾沉白笑了笑,摇头说:“没有。”
涂言往后坐了坐,顾沉白就把靠枕拿过来垫在他腰后,涂言倚在上面,静静地看顾沉白,顾沉白的视线则落在涂言的身上,看他毛绒绒的领子、和睡衣差不多白的细腻皮肤,还有从下摆露出来的半截腰肢。
涂言开门见山,直入正题,“小楚是谁?”
顾沉白实话实说,“我真的不记得有这个人。”
“那阮小姐呢?”
顾沉白挑眉,“阮小姐?”
涂言偷听也理直气壮,朝顾沉白抬了抬下巴,催他回答。
“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她是beta,以前两家人常常开玩笑说让我俩毕业就结婚。”
涂言话还没出口,眼泪先啪嗒一声掉出来,掉在法兰绒袖子上,无声无息的,涂言装作揉眼睛,偷偷抹了下眼眶,问:“那为什么没有结婚?”
顾沉白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和祁贺在一起?”
涂言语塞。
他想说:因为不喜欢。
但他怕顾沉白追问,就闭上了嘴。
顾沉白把戒指放到茶几上,笑了笑,“兔宝,我们以后都这样,你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也不回答你的问题。”
涂言红着眼睛瞪顾沉白,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我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阮小姐。”顾沉白看着涂言,一字一顿道,然后伸手帮他把眼角的泪拭去。
“那你为什么要请她吃饭?”
“你为什么吃醋?”顾沉白还是反问,似乎打定了主意逼涂言开口。
可那是涂言的禁区,是涂言多年来筑成的不倒城墙,如果这道城墙被击溃,涂言就会像一个被扒光了放到大街上示众的人,至此陷入无底深渊,再无退路。
他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开关,放到另一个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