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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鼠鼠人二号背刺:“…….”

    站在门外,背刺是真的想撕烂戴铎这张嘴。

    忍了忍,提醒自己是来道歉的,抬脚踢了老烟一脚,后者视线闪烁,才阴沉沉且慢半拍地从门里那一缕发丝上收回来。

    老烟推了把门,没推开,门后的人气严防死守,他拍了下门,嗓音低沉充满了警告:“让开。”

    戴铎根本不怕他,也没搭理他,直接回头问屋子里的人:“是老烟,不知道来干什么的,现在闹着要进来,让他进来不?”

    房间里沉默了下,姜南风充满困惑的声音响起:“他来做什么?”

    戴铎把脑袋转回来,认真地做着翻译:“听见没,让你走。”

    “……”

    走你妈啊!

    老烟让他气炸,终于忍不住直接开杠,“你他妈之前为什么在电话里胡说八道?”

    “你自己脑子有问题,脑子里是黄色废料听什么都是同款,”戴铎是不会跟他客气的,“事情经过我听到了,感谢你提供这三个月以来我听到唯一想要笑出声的笑料——”

    他双目毫无波澜,闲不够似的还要补充说明:“其实你砸了那板也无所谓,马上mach下雪季出新款,我正好换。”

    没办法,他一个公园选手又没得Gray赞助,买个板还要自己掏腰包……

    差点就能白嫖了。

    他都觉得有点遗憾。

    老烟:“……”

    真的是又想捶他,老烟无助地望向背刺,意思是你上次想捶他时候是我拦住你了,现在你是不是得投桃报李下。

    背刺站在旁边扶着胸口,沉默。

    见背刺不顶用,老烟拒绝跟这个嘴碎子浪费时间:“你让开,我跟她说。”

    戴铎当然没让,侧了侧身,正好看见姜南风单腿跳着去桌子上拿了盒酸奶,又单腿跳着爬回床上,一点儿要会客的意思都没有。

    停顿了下,他对面前一脸志在必得的大男生说:“省省吧,听说你在一大票人面前用全世界的声音说我抢了你的学生还跟她迅速有了一腿——”

    老烟:“……”

    戴铎:“单崇为了让你闭上嘴被你弄伤进医院了?”

    他总结得都对。

    但是听上去就都不对。

    这是他妈什么当代高端节奏狗?

    “单崇可能自己都想不到时隔几年自己再进医院是被自己的徒弟送进去的,”年轻的男人露出个嘲讽的表情,这神态在他那张阴柔脸上显得更加阴阳怪气,“这故事是真的妙。”

    他话没说完。

    老烟直接抬脚一脚踹开门,扑了上去。

    ……

    出发大概是二十分钟后,正在开车一路狂奔冲往医院的卫枝收到了来自姜南风的电话,她开了免提,没等对面说话,她就说:“什么事?我在开车送崇哥下山医院,开的免提,你说。”

    这是提醒姜南风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姜南风沉默一秒就懂了她的暗示,停顿了下才说:“老烟专程来我这找戴铎打架的吗?”

    一边说着,那边干脆利落地响起了一声椅子翻倒的声音,还有背刺在旁边骂脏话,问他们是不是有病——

    大家全体陷入沉默。

    直到卫枝问:“他们为你打起来了?”

    姜南风无语了两秒:“你看我长了有那本事的脸不?”

    卫枝扶着方向盘,又去看单崇,男人抬起眼皮,目无情绪地扫过来:“看我做什么?我也没长有那本事的脸。”

    “……”

    长,那还是长了的。

    她还没来得及狡辩,那边电话里,伴随着什么玻璃之类的玩意儿被砸的稀碎,姜南风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老烟是戴铎说‘徒弟把师父送进医院里‘这句话之后,才抬脚踹门,那门踹的一个大洞,可见他有多气,心疼今天的值班经理……哦,我要挂了。”

    卫枝:“怎么了?”

    姜南风很淡定:“报个警,他们砸的是我们房间,不备案到时候让咱俩赔……我才不给这冤枉钱。”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车内陷入沉默,最惨的是正好到医院门前一个红绿灯,等红灯的时候卫枝被诡异的沉默尴尬到,于是说:“闹得挺热闹,估计你回去还得收拾烂摊子。”

    单崇没搭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高深莫测的冷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男人睫毛轻颤,抬眼“嗯”了声,语气十分平静地总结:“千挑万选,专收逆徒。”

    卫枝:“……”

    怀疑你在地图炮,但是没得证据。

    ……

    到了医院,单崇手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染透了,一眼看过去一点儿也不会让人怀疑如果按一下,那绷带可能就能渗出血液来。

    卫枝也只是看了一眼太阳穴突突跳着挪开了视线,心惊胆战,默默低着头盯着地面。

    她盯着自己的前进的脚尖盯得十分认真,于是没注意旁边的男人微微偏头扫了她一眼,看到她侧面被吓得毫无血色得耳尖……

    原本是想说什么,盯着她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脑袋三秒,目光闪烁了下,还是沉默。

    可能是已经麻木了,总之他没觉得特别疼,只是露在黑色的口罩外面平日里就比较白的皮肤此时白的给人几乎透明的错觉,医院的灯光下甚至好像还有点泛着幽幽的光。

    毫无血色可言。

    这种情况值得直接进个急诊。

    好在急诊医生向来是见过世面的,将他带进急诊室准备缝针包扎。

    一群人乌泱泱的,卫枝这种可能扔去野外求生24小时内就要直接淘汰、完全没有竞争力的,三两步就被挤在队伍最后面,原本跟在医生护士身后想要跟着挤进去,谁知道等她埋头刚跨进急诊室,就听见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说:“外面等着。”

    她愣了愣,猛地抬头,对视上对方平静无波澜的黑色瞳眸,想要反驳,唇瓣动了动又无力合上,她说:“哦。”

    然后转身,乖乖退出去了。

    蹲在急诊室外面,抱着膝盖,发呆。

    过了一会儿,急诊室的门被拉开了,护士姐姐的嗓音在夜晚的急诊科走廊尤其响亮:“家属!缴费!”

    蹲在门外的小姑娘被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站起来,一张缴费单出现在她面前:“家属,前面缴费台缴费。”

    她双手接过,懵懵呆呆地说了句:“好。”

    小跑去缴费,然后捧着缴费单又小跑回来,这边医生已经解开了绷带简单处理完伤口准备缝针了……她气还没喘匀,直直一脚迈入病房,坐在病床边的男人听见动静,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

    卫枝条件反射就想看他的手。

    感觉到她视线投过来,男人的手动了动,翻了个面,挡住了。

    卫枝:“?”

    医生:“刚消毒完!别动啊!动什么动!”

    卫枝:“……”

    单崇:“……”

    在医生暴躁的训斥下,男人英俊冷漠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个无奈的神情,扫了眼站在旁边浑身散发着紧绷和担忧气氛的小姑娘,生怕她又蹲在他旁边莫名其妙掉眼泪,于是唇角动了动,嗓音有点儿沙哑:“家属?”

    卫枝茫然地抬头看他。

    他懒洋洋勾了勾唇角:“出去等啊,家属。”

    卫枝:“……”

    卫枝:“………………………………”

    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口罩下脸瞬间烧起来,耳朵都快烫的掉下来。

    硬是抗住了心中那只土拨鼠因为尴尬上蹿下跳的躁动,小姑娘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瞪着男人。

    过了几秒,她点点头,用清晰的声音说:“好的,爸爸。”

    然后在医生原本挑拣器械乒乓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下的安静中,她扶了扶口罩,冷静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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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走廊安安静静,

    只有偶尔几个人低声交谈着走过……走廊上的灯有一盏似乎是接触不良了,忽明忽暗的,倒是不太恐怖,就是让人昏昏欲睡。

    卫枝蹲在急诊室外等待时,

    脑袋一点一点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身后的门打开了,

    护士贪了个头:“家属可以进了啊。”

    小姑娘揉揉眼站起来,

    站在门外探了个头,

    看见里面男人坐在床边,正举着那边重新用绷带包好的手,

    指尖一勾勾的,像是在研究自己残废了没。

    绷带没再渗血了,

    雪白雪白的掺杂了一点点药粉的黄色,是很安全的颜色。

    站在门外的人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才钻进去,医生收拾工具的空挡,男人听见她鬼鬼祟祟的步伐转过头,转过头来,正好和她怂怂的眼神儿对视上。

    她一顿,

    跟踮着脚偷鱼的猫被抓包似的,直起腰,“唔”了声:“好了?还疼吗?”

    医院里暖气足,这会儿他脱了雪服,里面就一件套在速干衣外面的黑色短袖T恤,

    T恤一点儿污脏都没沾染上,

    衬着他这会儿因为失血而有些青白的皮肤,

    格外惹人眼涨——

    “就没疼过。”

    他目光扫过来。

    短暂对视,

    她的目光从他的眼上滑走,落在他突出的喉结上,喉结伴随着他的呼吸小幅度滚动……

    再往下落,重新落回他随意放在腿上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此时此刻被绷带缠绕的手掌不能随意曲起,只是手指优雅地弯折,搭在那儿。

    好看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呢——

    就是你看到他的一双手,体内的GHS意识随便就觉醒了,脑补得可能有一丢丢的多,于是腿就软了。

    今晚关于《异世修真的十八种姿势》里男二侍卫阿墨的戏份,她可能可以多画十张……

    她强迫自己挪开眼睛。

    正巧这时候,医生开始叮嘱:“这几天不要吃海鲜,辛辣,和其他一切发物,禁止饮酒,看你是来新疆滑雪的吧,这几天就别滑了啊最好歇歇——”

    卫枝脸转过去听得很认真——虽然其实没什么好认真的,从小到大生病了看医生了开药了动手术了完了基本都是这套……

    但她还是听得很认真。

    直到她听见男人说:“怎么就歇歇了,我又不用手滑。”

    医生:“?”

    卫枝:“……”

    在医生困惑的目光注视下,原本站在床边仰着头小学生似的认真望着医生的小姑娘也缓缓转过头来,那双杏状圆眼这会儿缓缓睁大望着他,眼睛里写着荒谬:你为什么要和医生顶嘴?你是不是还有病没看好比如脑子?

    这份人身攻击来得无声且立体而且还很真诚。

    在小徒弟和医生双双的沉默攻击下,男人往后一靠,难得显得有点幼稚:“我就随口一说。”

    卫枝眨眨眼。

    医生在年轻的男女中间看了一个来回,也是习以为常,作为离雪场最近的医院,到了雪季时常就有这些玩极限运动的以各种姿势被抬进来或者自己走进来……

    根据经验总结,这些人新手期往往反而比较安分,成了老油条作死花样就逐渐地多——

    见过跌断手打着绷带石膏第二天出院第三天又回来报道的,要是跟他们计较这些,早晚得被气死。

    他也懒得和他废话,转向在场除了他本人之外,疑似唯一一个长了耳朵的:“家属要管好。”

    她?

    她管得住?

    奥特曼也管不住小怪兽别来地球啊?

    卫枝动了动唇,象征性的抵抗了下,小声道:“我不是家属啊……”

    医生收好了东西,反正现在也闲着没事,看小姑娘站在那脸红的连耳朵尖都是红通通的,笑得眯起眼:“那你是什么,正义路人?”

    正义路人可不会一路小跑去缴费,里面的人缝针时全程蹲在门外守着……

    谁还没年轻过,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啊。

    卫枝被噎住了,转头看单崇,后者坐在那懒散散的显然懒得搭理她,谁让她要反驳医生的。

    她见他没反应搁那装瞎,伸手拉扯了下他的衣服,意思是:你说话啊。

    单崇单条腿蜷缩着坐在床上,将她的窘迫看入眼底,掀了掀眼皮子波澜不惊:“刚刚叫爸爸不是叫的挺欢的么?”

    卫枝震惊:“当爸爸你很开心吗?”

    “开心,怎么不开心?”单崇舒展一条腿,眉眼放松,转头看医生,“医生,你看我闺女能干不,别人家的刚会打酱油,我家的能帮爸爸在医院跑腿缴费了。”

    医生短暂笑了声,双眼写着:你们年轻人玩的还挺花里胡哨的哈。

    卫枝看了医生一眼就没胆子再看第二眼,臊都臊死了,抬脚踢了下男人垂在床边的脚:“你别说话了!”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不是你先‘家属‘‘家属’地叫着占便宜吗!我就适当回击!”

    单崇:“我没有啊。”

    他抿了抿唇,用有点迷茫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护士先叫的。”

    委屈(装的).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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