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他温柔的安抚下,我反而浑身温度尽失,心脏痛得骤缩几下。我浑浑噩噩拿起喜服往外走,却被叶扶苏从背后拦腰搂住:外面天凉,你要去哪
而我嗓音轻得语不成句:这件喜服配不上江主事,我拿到外面去处理掉。
叶扶苏含着我的耳垂轻咬几下:处理完早些回东厂来,皇宫不是你能乱跑的地方。
灼热的炉子前,我将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喜服扔进火里。
看着被火舌吞噬的喜服,我想起自己因为逃婚流落街头,被一身大红飞鱼服的叶扶苏当作小乞丐捡回东厂那一日。
他妖冶绝美,剑眉横直入鬓平添睥睨天下的霸气。穿上飞鱼服后更是桀骜恣意,我第一眼便就此沦陷。
于是我隐瞒身份,义无反顾跟着叶扶苏回到这座自己拼死逃离的黄金囚笼。
他与我做最亲密的夫妻之事,在床笫之间对我百般温柔用心。
可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他爱我。
我没有听叶扶苏的话烧完喜服就回东厂,而是径直去了养心殿,皇帝的寝宫。
父皇,女儿愿意去云藏和亲。只要女儿在世一日,便会尽到一国公主的职责,保边疆一日太平。
父皇轻轻扶起我,叹息一声:若非朕授意,你以为自己真能长出翅膀隐匿行踪
边疆重要,但朕的女儿更重要。和亲使者还有七日抵达京城,你若反悔不出现,父皇会另外安排人替你上轿。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东厂,就见昔日阴气沉沉的地方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一众锦衣卫众星捧月般围着正在亲自清点聘礼的叶扶苏:厂督,您与雁雁姑娘不是对食吗怎么现在求娶的却是江主事
闻言我心头一颤,下意识攥紧五指紧盯着叶扶苏。
因为我也很想知道,这一年与我纵情欢爱对他来说算什么。
叶扶苏眼角眉梢露出罕见的爱与柔:阿黎年满二十五岁便能出宫嫁人,拥有圆满完整的一生。我苦练男女之事便是要向阿黎证明,就算我是天阉之人也能让她享受极乐。
我像是被人活活剖开,万箭穿心亦不过如此。
锦衣卫中不乏正常男子,竟当着叶扶苏的面拿我打趣: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厂督是被雁雁姑娘这个天生尤物勾得枯木还春了呢。
见叶扶苏被谈及闺房之事只笑而不语,更有甚至抚着下颌咂舌道:厂督,待你与江主事大婚后,能不能将雁雁姑娘赐给我
您将她调教的那叫一个风情万种,每回看见她从我眼前过,我的骨头都要酥了!
叶扶苏微微扬起下颌,微微眯起的凤眸笑意不达眼底:待我娶了阿黎自然要给雁雁寻个人家,以免她留在东厂惹得阿黎心生不快。
但我也绝不会将雁雁许给你这等人面兽心,满脑子浪荡思想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