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说着,他直直跪在地上,一声一声磕起响头,弄得整个警局面面相觑。
有网上高速冲浪选手,玩味地问了一句:「江先生,你不是有小三了吗?听说都怀孕了!」
「江太死了,不是正好成全你们了?何必在这惺惺作态呢?」
可江羡平像是听不到似的,通红着双眼,机械地磕头,其他一概不说,直到额头磕得血迹斑斑,也没停止。
老警员看了一会,虽然也唾弃这样的男人,但也不忍看人这么糟蹋自己。
便拦住他说了句:
「江先生,我们已经出动了所有的警力,但传回来的线报称」
「你太太乘坐的是小型私人飞机一旦爆炸绝无任何生还的可能,你还是节哀吧!」
话落,还惋惜地摇摇头。
江羡平闻言整个人凝住了,下一秒,像是死尸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从医院醒来,呆呆地看着画板,惨白着唇,整个人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只要一想到,邓家柔正是因为发现他和孟昭昭的破事,她坐上飞机准备逃离才出的事故,他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满腔的悔意和内疚几乎要挤破了他的脑袋,脑壳「嗡嗡」地疼。
他抡起双拳,重重地砸着自己的脑袋!拳拳到肉!
一想到邓家柔走的时候,他正和孟昭昭在那张睡了十年的大床上颠鸾倒凤,他就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他试图在医院的窗口跳楼自杀,却被赶来的小王发现,救了下来。
「江总,江太已经去了,您还是要往前看的!孟小姐那边也还需要你......」
小王嘴上说,心底却为邓家柔委屈。
他给江羡平做了将近十年的助理,亲眼见证这夫妻俩将一名不文的画廊经营成沪市第一特色的艺术展厅。
亲眼见证邓家柔陪着江羡平,从一个普通的画师一跃成为享誉艺术画行业的一代大师。
可就是这样恩爱,江羡平也背着邓家柔偷吃。
眼见孟昭昭那边要死要活地闹,即便是他再反感,有些事还是要报告给老板做裁决。
另一边病房里,孟昭昭气得将床头上的杯子全砸了个干净。
本以为,逼走那个老女人,江羡平的一切就是她的,他的别墅,他的公司,他的画廊通通都是她孩子的。
可没想到,这个老贱人竟然死了。
乍一听她的死讯,她还很开心,人既然死了,以后就更没谁能争过她了。
可谁知,江羡平竟然这么在乎她,人死了还要耗上巨资去找她的尸体,看得她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阻拦半分。
现在只能祈祷那个贱人,被炸得尸骨无存才好,她咬着牙恶狠狠地想着。
他这一说,江羡平像是才想起孟昭昭这个人似的,立即翻身下床进了隔壁的病房。
这两人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整个医院都清楚,为了防止多余人员遭受波及,医生将这俩人的病房安排在了一起。
正出神的孟昭昭猝不及防地被江羡平一把薅住头发,从床上生生拽了下来。等她抬起头,看见来人后,脸上的笑意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她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发,挣扎个不停,连声音都在发颤。
「羡平,别这样......我肚里还有你的孩子啊!」
可男人回应她的却是,一脚又一脚。
「别打!别打我们的孩子!」孟昭昭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尖叫着,觉得噩梦又一次降临。
可江羡平像是疯了似的,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双目腥红如血。
声音更是像从地狱里发出一般:「都是你错!邓家柔死了,我要你给她陪葬!」
男人如恶魔一般狰狞的面容彻底吓坏了孟昭昭。
她一边哭着,一边蜷缩着护住小腹,嘴里不住地求饶:「救命......救命......」
夕阳落下,病房门关得死紧。
没有谁知道一堵墙之后,一条小生命正惨遭流逝。
孟昭昭意识朦胧间,感觉下身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汩汩流出,浓郁的血腥气充满整个房间。
直到地上满满一片鲜红的血,陷入疯狂的江羡平才微微一顿。
可一想到,邓家柔死时连一片血肉都没有保存,他心底的戾气又深了几分。
刚刚松了力道的拳脚,又一脚一脚全落在她小腹上。
眼看着孩子,竟然被这男人用拳脚硬生生踢没了,她双眼迸发出仇视的目光,恨不得活生生撕了眼前的男人。
江羡平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听话的下场!」
「你们两条命也不配给邓家柔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