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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肃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多久。

    他焦躁地等着王管家的消息。

    次日一早，王管家敲响了房门：

    “郁总，昨晚临江大桥上出现货车追尾事故，一辆出租车被两辆大货车夹击，车毁人亡，其中有、有……”

    郁肃火速起床，耐心告罄，他抓着王管家，“废话真多，有什么?”

    “尹小姐，她当场身亡！”

    防线崩溃，郁肃脑子里全是耳鸣声，眼前一片漆黑。

    王管家上前搀扶。

    “死了?就这么死了?她还没有赎完罪，这么便宜就死了?”

    他又问：“遗体呢?遗体在哪?”

    王管家说：“遗体已经火化，在老宅，只待安葬。”

    郁肃不敢置信：“为什么不通知家属，为什么不通知我?”

    叶芙听见这个消息，心中欢喜。

    她上前挽着郁肃。

    “郁肃，我不怪她了，死者为大，她破坏不了我们的婚礼了。既然讨厌的人死了，我们就重新举办婚礼，不好吗?”

    郁肃在这一刻彻底变了脸，他把叶芙推到地上，吼道：

    “我说了我会给你补办婚礼，你催什么催?”

    他扔下叶芙，回了老宅。

    灵堂已经布置好，他爸妈守在灵前。

    见到尹清冉的遗照，他再也忍不住。

    他伸手去描摹冰冷的脸庞。

    脸上一股温热，他抬手一摸。

    他怎么哭了......

    他问爸妈：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郁妈哭着说：“她说不让你见。”

    郁肃愤怒道：“她就那么讨厌我么?死也不想让我看见?”

    郁妈抬手给儿子擦眼泪：

    “郁肃，你难过吗?”

    “她死得好，死不足惜。”

    也算和上辈子的叶芙一命换一命了。

    “有件事，我想，我做错了。”郁妈说，“妈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清冉，一直克制隐忍。但爸妈都不在意这些，清冉是我们养大的，能做郁家的儿媳我们也很高兴，妈想，帮你们一把，最后却帮倒忙了。”

    郁肃震惊地望着郁妈，“妈，你说的是、是......”

    “是我让王管家给你们下药的，我以为你会明白自己的心意。没想到你却要娶叶芙那个女人。”

    郁肃解释：“妈，我真心爱叶芙，至于尹清冉，我只是把他当妹妹......”

    他妈气到发抖，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

    “妹妹是吗?你的妹妹在你生命垂危的时候把心脏换给了你，她对你的爱还拿不出手吗?”

    “什么?”

    “妈，你说什么?我的心脏不是叶芙捐赠的吗?”

    郁妈抹了把眼泪：

    “清冉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她喜欢你，又不想你有太多负担。

    “她的心给你后，劣质的人工心脏让她很痛苦，无法正常生活，只能在医院用仪器维持生命，等待配型。郁肃，她是真的拿命在爱你。”

    郁肃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肩膀颤抖，痛哭起来。

    他是怎么和尹清冉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尹清冉来他们家后，他把她介绍给他的世家朋友们。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打趣他们很般配。

    上大学他从不住宿，每天都会回家。

    舍友还打趣他，“你的床位一年又366天都是空着的，你妹妹是什么绝色啊，让你天天念着?”

    那时候的郁肃一脸甜蜜：

    “倾国倾城。”

    父母看出来他的小心思，也开玩笑说：

    “这么护着?要不等清冉大学毕业后你娶了她?”

    好像所有人都认定了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郁肃生日那天，是和朋友们在酒吧过的。

    朋友们都陆陆续续散场，他喝多了，靠在沙发上。

    尹清冉叫他：“哥，该回家了。”

    他搂着她的腰贴近：“可以不叫哥吗?”

    “不是你说，不叫哥没大没小吗?”

    郁肃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冲动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