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我回头一看,是外祖父和外祖母。
下人被吓了一跳,立刻松了手,我鼻子一酸:“外祖父,外祖母,云瑶好想你们。”我扑进了外祖母的怀里。
我隔了一世重新见到外祖父外祖母,看到他们头上已有了白发,我心酸痛难忍,上一世我死后,父亲说我是自己因为名节已毁而服毒自尽,外祖他们查不出什么,但是心痛难忍,外祖母因此一病不起。
我紧紧搂着外祖母,这一次,我会好好地看着他们,要好好活下去。
外祖母搂着我红了眼睛:“都是外祖母来晚了,让我的瑶儿受了委屈。”
父亲立刻站了起来,云雅也站在一旁不敢再出声。
外祖父一进门,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外祖父是镇国大将军,他的身份有多贵重,京城谁不知道。
他冷哼了一声:“云雅才是云府的嫡女?那云瑶呢?我女儿只生了一个女儿叫云瑶,皇上看我镇国将军府的面子,给云瑶封了县主,怎么,在云将军这里,这些都不作数了?”
“云雅是嫡女,她是何人所生?云府的妾?那妾生子也是庶女。听说连妾生子都不是?”
云雅在外祖父的逼问中脸一点点白下去,娇弱地跪了下来:“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
外祖母一摆手:“受不起,我只有云瑶一个外孙女,这位温姑娘拜错了人。”
一句温姑娘,死死地将云雅钉在了耻辱柱上。她姓温,连云家人都算不上,更别提嫡女了。
父亲满头是汗,躬身解释:“岳父大人,云雅是我同袍之女,临终托孤,我将她当亲生女儿养着,也是不想负同袍所托。”
外祖父直盯着他,眼里是不容置疑地怒气:“云将军真是大善啊,同袍之女?同袍之女当嫡女金尊玉贵地养着,把嫡女丢在偏院,吃穿用度连云雅的一半都都不如,云将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父亲一脸怒气地看着下人:“有这样的事?我公事繁忙疏忽了,你们这群贱奴,背着我苛待云瑶?真是该死,等我把你们全发卖了。”一句话便把自己偏爱的行为撇得干干净净。
外祖父外祖母看着他在演戏,也不作声,看着一群欺负过我的下人,被外祖父带来的人押在院子里,一个二十大板打下去,然后扔出府外。
我带着画儿,看着原来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下人,低头哈腰赔着笑,把我所有的东西搬回去了正院,把云雅的东西全搬了出来。
外祖母坐在一旁喝茶,顺便指点着:“这个玉屏风是我们沈家的陪嫁,她一个温家人也配要?”
“这个首饰盒打开,这一盒也是沈家的陪嫁,放下。”
画儿拿着册子在对:“玉瓶三对,古画十二幅,摆件二十件,衣料五箱,玉佩一对......”等把所有娘亲的东西都从云雅屋里搬走的东西里整理出来时,她只剩了进府时的一个包裹,寒酸而小气。
我慢慢踱到她面前:“云雅,不,温雅姑娘,看清楚了你的东西,点清楚,免得说我贪了你的物件,这三件衣服,一根银钗,五条手帕,一双布鞋,是你进云府时的所有,你可点清楚了?”
看热闹的贵女们全捂着嘴在一旁笑:“我的天啊,我们家的穷亲戚都比她还体面些。”
“这是比我的丫环的行头都不如,真可怜,就这还冒充云家嫡女,出来骗人。”
“原来她穿戴的都是云瑶的?她好大一张脸。”
“武安侯世子不是说认得她吗?哎哟,那是什么眼神啊。
贵女们冷言冷语嘲讽的话一一地传进了云雅的耳朵里,她咬着唇,拎着包裹,低头着搬进了偏院里,只听得里面一阵悲泣。
我一甩手帕:“温姑娘,你小声点吧,云家好吃好喝大鱼大肉地给你供着,你还哭什么,难不成你更愿意回边关去不成?也不是不行,我求外祖父在边关将士里给你找一门亲事也不是不行。哦,不对,你可是武安侯世子的未婚妻,婚期不是定在明年三月吗?嫁妆可备好了?”
第二天,武安侯夫人早早带着顾行之,拿着云雅的庚贴到了我们府上。
武安侯夫人一见我便握着我的手叹气:“我就说哪里有庶女出落得如此端庄大方,进退有度的,原来竟是云家嫡亲的女儿,那个云雅将我们骗得好苦啊。”
顾行之对着我一辑礼:“还请瑶妹妹原谅我才是,我原也是听信了云雅的话才信以为真,居然被骗得定下婚期,幸亏还来得及,我要与她退亲,我与妹妹才是天定的良缘。”
我退后一步:“不敢当,世子昨日当着所有贵客的面说过,你喜欢云雅这个人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嫡是庶,而是因为她善良单纯,谈吐有度不是吗?”
“现在她是不是嫡女,对世子也不重要,毕竟她就是你爱的那个人啊。”
武安侯世子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武安侯夫人拭了拭鼻尖的汗,笑着和父亲说:“将军,这当时定的是嫡女,你看你把一个孤女塞给我们武安侯府不妥吧。”
父亲一脸的铁青,毫不含糊地说:“武安侯夫人,当初是世子说要娶云雅,我两个女儿,他选了云雅,岂能说是我们将军府骗他?这庚贴已换,肯定是不能退,你们也太不把我平西将军府放在眼里了。”
武安侯夫人翻了脸:“将军,你满京城打听打听,谁家把孤女当嫡女对外宣扬的,就是告到皇上那,我们也有理。”
正闹着,云雅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来了,弱不惊风的样子让人心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