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只见几个年轻小伙子把车上纸糊的古董车、金元宝、别墅、寿衣等祭祀用品，一一抬进来摆在门前。

    还有两个纸糊的童子，一男一女，红扑扑的腮红衬得脸白得瘆人。

    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业原本揶揄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瞬间又涨得通红。

    他看着我，梗着脖子嘶吼：“这是什么东西?你竟然敢骗我?”

    婆婆的反应更为激烈，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大张。

    愣了几秒后，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你们这一群骗子，这是要耍我。”

    她一边叫骂，一边冲上前，拿起扫把打砸那些纸糊的物品。

    在场的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中夹着嘲讽和幸灾乐祸。

    “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宝贝，原来是一堆纸糊的玩意。”

    “真是丢人现眼，就这还想装大户人家，这下可闹笑话了。”

    “这大喜的日子，被人家拿那些东西堵在门口，看来他们是要倒大霉了。”

    另一个妇女则暗戳戳地推推她，说：

    “我看女方家才是要倒大霉的人，你不知道人家的女婿是军队的大人物，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让女方一家铁窗都坐破。”

    祖父依然保持着镇定，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混乱，神态中似乎透露出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平静。

    婆婆砸了一会，累得双手叉腰。

    肥硕的身躯因愤怒而剧烈抖颤抖，脸上的赘肉也跟着抖动，五官扭曲的近乎狰狞。

    她扯着嗓子尖叫：“你们这一家骗子，我儿子的婚礼都被你们破坏了，你们要赔50万用来补偿我今天的损失。”

    “还有，”她边说边用手恶狠狠地戳向我。

    “你这个恶毒媳妇，我儿子可不敢娶。”

    见林业没有动作，她转头大声催促儿子。

    “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这是明摆着欺负咱们家，你再爱那个贱女人也得替妈争口气。”

    林业还在呆愣着，婆婆急得直跺脚，几步冲到围观人群中开始哭诉起来。

    “大伙评评理呀，这家人太缺德了，一开始就要6万6的彩礼，我们都给了。”

    “现在倒好了，他们拿那些纸糊弄的玩意来当陪嫁，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吗?”

    “我们儿子多好的条件，被他们害得这么惨，以后可怎么娶媳妇。”

    林业的眼神越发凶狠。

    他紧咬牙关，额头直冒青筋，一步步向我逼近，嘴里叫嚷着：“你们今天不把事情解决清楚，谁也别想走。”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沙哑：“你也觉得这全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