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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所有事情。我记得方莱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刁蛮任性,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
我记得裴时枥为了别的女人和我离婚了。
我记得那一个月来,我过得浑浑噩噩,如同丧家之犬。
只是记忆虽然都存在,可就像放电影一样,印象不深。
里面的情感也随着信息素清除手术,被清零了。
该愤怒的,该伤心的,该庆幸的。
通通没有了。
我看向裴时枥,如同过路的陌生人。
我们的故事如同电影播放,我知道这一帧电影该有什么情绪,却无法融入其中了。
也许这就是医生说的后遗症吧。
方莱问我,“那你要跟我走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
方莱带着我离开。
回到市中心的公寓。
方莱才向我讲述了这三个月的事。
裴时枥并不相信我做了标记清除手术,甚至以为是我在联合医生骗他。
哪怕我昏迷着被推出来,他带来的唐棠甚至不断冷嘲热讽,直言我太会演戏。
直到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我还是没有醒来。
裴时枥不断审问着医生,终于相信了。
与此同时,唐棠不满裴时枥照顾我太久,揭开了裴时枥与我离婚的真相。
在认识裴时枥之前,我有过一个发小,后来出国了。
三年前的一次酒会上,裴时枥不知从哪儿听说,我一直暗恋这个发小。
后来偶然发小回国,我和他见面之后,回去便提了不要孩子。
再加上唐棠一直的撺掇,裴时枥信以为真。
我惊愕,“你在开玩笑吗?”
打败我印象中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婚姻,只需要这么一个虚无飘渺的谎言?
方莱看我,“这三年来,你真的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吗?”
我沉默了。
回忆过往,裴时枥的反应是对的上了。
醉酒之后,他看着我的眼,执着的问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家破产,你没有依靠,你会选择我吗?”
他也会偶尔试探,“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全部被我不耐烦的敷衍过去。
我以为老夫老妻,不需要说这么多。
更何况我与这位发小,的确只有朋友情谊。
我爸曾经提出过考虑一下都被我拒绝了。
太荒谬了。
生活在一起六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裴时枥甚至没有向我求证过,就能狠下心来舍弃这段婚姻。
无论如何,他出轨唐棠是不争的事实。
与其相信他是压抑在心,不如相信他被旁人的美貌诱惑,借此机会释放本性。
此刻,我小心翼翼的问方莱,“那离婚后,我到底分到了多少钱?”
方莱清点着我的账目。
伴随着她拿出来的一份份资产证明,我的嘴巴逐渐张大。
明明记忆中,我自怨自艾,悔恨着被抛弃,更悔恨着分到的财产太少。
方莱斜睨我,“按你之前的花钱方式来说,这些财产的确不算什么,连裴时枥财产的百分之五都没有。”
我夸张道,“什么花法,不至于吧!”
虽然结婚这几年的事情如同电影一样,印象不深。
但我记得我还是舒家小姐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个花法吧。
方莱面无表情,“那这就要问你了。”
我骄傲的仰起头,拍了拍方莱的肩,“现在我也算是小富婆了,走,今晚姐带你放松一下。”
有钱,还惦记男人干嘛。
不知道手术前自己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