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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很怕疼。就连手指被玫瑰花刺伤了个小口,也娇气的要裴时枥哄半天。
但这次躺进清洗舱的时候。
我很沉默。
方莱很担心,不住的安慰我。
我看着她发青的眼眶,扯动干涩的嘴角。
“对不起。”
我知道,方莱照顾我,使方家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我的事迹不知被谁传到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路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觉得我没有自尊,对裴时枥死缠烂打。
甚至有人扒出,唐棠才是裴时枥的真爱。
跨越了信息素局限的那种。
我被人推了进去,闭上双眼。
隐约间,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
“舒榆,你给我出来!”
“舒榆。”
“阿礼,你别急,说不定,舒榆姐走投无路,刻意想让你着急。”
“对,你说的对。她那么怕疼,怎么敢真的做手术。”
我的意识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在梦里浮沉了好久。
一会儿是父亲母亲的叮咛,“如果受委屈了,就回家。”
一会是谁牵着我的手走向教堂。
最终一切都归于一片白。
再次睁眼。
我对上一张俊颜。
“你醒了?”裴时枥声音平淡,眉目宁静,眸中却似乎涌动着暗潮。
我懵懵懂懂的点头。
他扶起我,又细心的在腰间垫了个枕头,随后给我喂水。
我隐约感觉到后颈传来麻木的钝痛,想伸手去摸,手却被裴时枥抓住了。
“别动。”
他皱了皱眉,凑近看了看我后面的伤口。
热烈的太阳气息传来,却激不起我任何反应,甚至心头还有一丝的恶心。
我强行压了下去。
随后看见他快步走了出去。
“医生。”
病房安静下来。
我下了床,赤脚走到门口,却听到隐约的抽泣声。
我推开门,抽泣声戛然而止。
一个小巧可爱的女生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向我。
“舒榆,你对自己可真狠啊。”
那个女生一双泪眼狠狠的瞪着我,随后拎着包起身离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裴时枥带着一众医生回来了。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
我才知道。
我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裴时枥照顾我。
我醒来后,也是如此。
哪怕我看出他很忙,他也从未离开。
只是偶尔,会试探的打量我,“舒榆,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
他面上的神情说不上是喜是悲。
低声开口。
“舒榆,很多事是我错怪你了。”
“以后我们好好的,还像以前一样。”
他将我拥入怀中。
熟悉的太阳味信息素传来,我的心头却升起一股恶心,下意识推开他,趴在床上干呕。
他担心的拍着我的背,又叫来医生。
医生对我检查了半天,随后开口。
“标记清洗手术带来的后遗症各式各样,即便是医学也无法完全掌握,目前为了病人,裴先生还是收好信息素吧。”
裴时枥沉默,目光深邃的看向我。
在医院又观察了几天。
我忍不住提出出院。
裴时枥同意了。
因为有些东西需要向家属交代。他进了医生办公室。
我在外面等着,遇见了方莱。
她小心翼翼问我,“阿榆,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那,你记得,你和裴时枥离婚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