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药

    听闻南地之人擅巫蛊之术，有假死人、肉白骨的奇技。

    顾远山是南地将领，也许我可以再去求求他，假死逃离王都。

    正逢端午时节，皇后诞下皇子，宋怀祯宴请朝臣，庆祝这第一个嫡子的降世。

    满月宴上，我兴致缺缺，目光在一众臣子中梭巡，顾远山坐在远处的水榭，正背对着我与别人推杯换盏。

    倒是没有看到周云珩的身影。

    好大胆，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

    宴席过半，宋怀祯先行离去，众朝臣开始互相敬酒。

    我看好了时机，娉婷袅娜地走向顾远山那边，随手将桌边宫女托盘上的酒壶拿走，给自己斟了一杯。

    本宫来迟了，还未敬将军一杯。

    顾远山勾唇一笑，眉眼染上风流意味：岂敢，当是臣敬殿下一杯。

    一杯饮尽，我扯了扯他的衣袖，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转身便朝外走去。

    我约了顾远山来揽月阁。

    这是个废弃的皇宫别苑，正适合谈秘辛。

    我在墙根下踱步，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顾远山却始终没出现。

    弯月渐渐隐在阴翳的云层后，我的身体忽然生出莫名的烫和燥，四肢一点点发软。

    太熟悉的感觉了。

    这是中了药，估摸着是刚才宴席上的酒有问题。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怎么到处都有这种东西。

    强忍着身体的异样感，我迈着虚浮的步子想去寻顾远山。

    地上忽然出现一道拉长的影子，我心里一喜，跌跌撞撞过去：将军！

    腰肢被用力揽紧，冰凉的手指钳住我的下颌，被迫抬头，撞进周云珩淬了冰的眼眸。

    他的脸沉得像寒冰，声音狠厉：就这么想见他?

    他的手很凉，很舒服，我好热，好想靠近他。

    但是我不能。

    质子厌恶长公主，我不能重蹈第一次的覆辙，他会杀掉我的。

    我用力挣扎：本宫有事先失陪了，请王爷松手。

    他反而更加用力，看着我绯红的脸颊，拧着眉：你中了合欢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怒气笑了：宋姝令，你中了合欢药，要去找顾远山?你宁愿去找他?

    我推着他的胸：我去找谁，轮不到王爷过问。

    好！好！他阴冷地笑了，直接将我打横抱起，踏进揽月阁，扯了块布铺在地上。

    我睁着水涟涟的眼眸看他，希望他把我扔这里就离开，又希望他能救救我。

    神志快被药物战胜了。

    他换了温柔的笑容，半跪在我身边，指尖划过我的脸颊：殿下，是不是很热?

    我握住他的手，好舒服。

    他继续柔声开口：臣很凉，臣可以帮殿下退热，殿下，要不要?

    我的眼眶泛红，点了点头：想要……

    他勾了勾唇：那殿下要什么?

    我无法思考：我好难受……

    他俯下身，一点一点亲着我的嘴唇，手指轻轻勾开我的腰带，一层一层挑开我的衣衫，循循善诱：殿下不说清楚，臣不知道殿下要什么。

    我难耐地勾住他的脖子，委屈极了：救救我好吗……

    他满意地笑了，覆身而上。

    殿下记住了，是殿下主动要臣的。

    我迷蒙着眼睛点头，贪恋着他身上的凉意。

    他继续诱哄。

    殿下现在，是在跟谁好?

    王爷、跟王爷好……

    王爷是谁?

    是周云珩……

    他亲亲我的腰窝：殿下只爱周云珩一人，对吗?

    我哭出声，胡乱答应着。

    一夜过去，我在这个破败的别苑里，满脸泪痕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