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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吃醋

    是周云珩。

    周云珩闯进来的时候,一身寒气,脸色比平日里还要冷上几分。

    我目光一瞥,看到他腰间挂着一个水绿色荷包,上面绣着荷花。

    心里忽然有些酸涩肿胀。

    真是个薄情郎。

    怎么说我也替他挡了刀子,这些日子却从未来看望我,原来是和谢晚荷厮混在一起,连荷包都有了,发展的真是迅速。

    我故意揪了揪顾远山的衣襟,不悦道:将军,本宫害怕。

    顾远山护我在怀里,神色淡然:襄和王来此,有何贵干?

    周云珩的视线越过顾远山,直接将我从后者的腿上拉起来,冷冽的目光似要将我拆骨扒皮。

    他这是在生气?气什么呢?

    我还没生气他打扰了我的好事呢。

    我抽了抽胳膊,没抽动。他攥着我的手掌又收了几分力。

    殿下,陛下召您随臣入宫。

    现在?我一怔。

    大晚上找长公主入宫,这姐弟俩的关系果然有猫腻。

    不待我细想,就已经被他带出了万芳楼。

    我刚掀了帘子进入马车,就被大力地按在了车壁上。

    周云珩的眉宇间积着浓浓的阴郁,手指反复摩挲着我被顾远山吻得通红的唇瓣。

    殿下真是,胸怀天下,博爱有加。

    他的语气带着愠怒,我不悦,想挣脱他的桎梏:放肆,王爷这是作何!

    他又靠近几分,长公主丰盈的胸脯紧紧贴上他的胸膛。

    臣作何?臣真想剖开殿下的心看看,前些日子一口一个郎君,说心悦于臣,今日又只想属于将军一人?

    殿下的口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他生气了,说话咬牙切齿,哪有高岭之花的样子。

    可他气什么?

    难道不是他不喜欢长公主吗?

    我懂了,他是觉得舔狗就该一直舔他,不能换人舔。

    想到那个水绿色的荷包,我心里酸酸涩涩,直直看着他的眼眸,讥笑:

    本宫哪及王爷半分,收了美人荷包,却还要本宫的爱慕。

    是了,他收了晚荷的心意,又要长公主的一心一意,他凭什么。

    周云珩身形一顿,眼睫颤了颤,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我的心没由来的烦躁起来。

    他松开我,垂下眼眸,却舔了舔抚摸过我唇瓣的手指,哂笑:

    殿下以为,跟顾远山好,他就能护殿下性命无虞?一个将军,何以对抗天子威压?

    他看穿了我找顾远山的目的。

    可我只是想逃,没有要顾远山对抗宋怀祯啊。

    他睨我一眼:殿下冰雪聪明,不会不明白,皇室与部曲勾结的后果。

    我心下一颤,皇室子弟拥兵自重,不就是要造反吗。

    心中产生了重重后怕和悔意。

    幸好还没有彻底勾搭上顾远山。

    他继续说:还是殿下觉得,陛下不会对殿下怎样。若真如此,殿下后背,怎么会有刀伤。

    我抬头,直直撞进他的目光: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金台寺的刺客,是宋怀祯派去的。

    但是要杀的,不是只有他一人吗?

    他蹙眉看着我,顿了顿,道:陛下要杀臣,是秘辛。既是秘辛,要杀的,就一定不是臣一人。

    所以,陛下当时下的令,应当是,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格杀勿论。

    我如坠冰窟,忽然想明白。

    这种刺杀质子的重大机密,怎么可以有目击者和活口。

    所以,宋怀祯一开始,就要长公主死。

    但是,宋怀祯和长公主之间的奇怪氛围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畸恋着长公主吗,怎么会舍得杀她?

    因为爱而不得,所以不如一并除掉,再不挂心?

    我无意识地拧着眉,心绪凌乱。

    马车渐渐停下,我掀开帘子,竟是在长公主府门口。

    我疑惑地看向周云珩,他抬手,将我微敞的衣衫拢了拢:陛下并未召见。

    我开口:所以王爷只是想护送本宫回府?

    他敛了眸子整理翻折的袖口,半晌,轻叹一声:若非臣不信鬼神,臣会以为,殿下被人换了魂魄,竟连自家惯用的权斗手段都不知。

    这番话像惊雷炸在我的头上。

    暴露了?他发现我不是长公主了吗?

    不会有事的,我安慰自己。

    我的身体就是长公主的身体,他再怎么查,也不会凭空变出另一个长公主。

    恍恍惚惚回到卧房,我理不清现在的个中利害关系了。

    后面的日子不敢入宫见宋怀祯,也不敢擅自去找顾远山。

    要离开,得再想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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