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将妈妈带走。

    妈妈奋力反抗：你们警察抓人要讲究证据，我干什么犯法的事了?

    警察沉着声音：唐美菱女士，我们接到报警，你杀人了，尸体就藏在你家的阁楼里。

    周围一片惊呼，锦华杯现场本就有数不清的记者。

    这会儿更是像嗅到食物的老鼠，跟在警察身后，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还有什么比锦华杯冠军的老师竟然是个杀人犯更有噱头的。

    妈妈白着脸反驳：不可能，阁楼里是我女儿，怎么会……

    说着，她好像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看着警察的眼里满是错愕。

    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慌乱。

    我飘在他们身后，看着妈妈在一片闪光灯下被带上巡逻车。

    我想，妈妈引以为傲的职业生涯应该是完蛋了。

    明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我莫名地觉得有一丝解气。

    我的尸体是被钟点工发现的，每周的一，三，五，都有固定的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

    今天她好不容易把凌乱的屋子收拾干净，外面太阳正猛，她就想休息一会再离开。

    迷糊间闻到一股肉体腐烂的腥臭，顺着味道，她来到了阁楼。

    又出于好心，钟点工撞开了门，然后就看见……

    看着表情惊恐，呕吐不止的钟点工，我别开眼睛，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钟点工想起今天过来的时候，女主人告诉她，今天不要靠近阁楼。

    还有屋子里从来没有过女孩的照片。

    所以，她认定是女主人杀了人，藏尸在阁楼。

    立马报了警。

    ……

    警察局里。

    爸爸搂着妈妈低声安慰，哥哥坐在一旁眼神空洞，面色平静。

    经过检测，您女儿是割腕后，失血过多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十点……

    警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妈妈突然推开爸爸，上前抓住警察的胳膊。

    状若癫狂，她怎么会死，她肯定是装的，你在骗我对不对，啊……

    节哀！警察安慰。

    看着妈妈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在地上，脸色泛白，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嘴里嘟囔着，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不是真的想让你死的。

    妈妈，我活着的时候你打我，骂我，恨我。

    现在我死了，这幅作派又是干什么?

    爸爸面色平静的拉起妈妈，但他太阳穴和手背上爆出的青筋却无声的告诉着。

    他内心压抑的暗潮。

    真是狠心。周围的警察低声议论。我当时看了，那孩子身上就没一块好的，到处都是被打的淤青。

    死了快24个小时，做父母的都不知道，我们当时去的时候，太阳又大，温度高，尸体都臭了。

    警察的话让他们无地自容，脸色黑得难堪极了。

    我不过是轻轻打了她几下，她凭什么去死，凭什么?

    她这是做给谁看?是不是想让你们都来指责我?我生她养她，她死了也要膈应我。

    妈妈还想再说，被爸爸扯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压抑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