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时念初跟随她的脚步一起,飘了上去,她也想问给究竟。她想问一问宋明珠,为什么要生下她,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个替代品,却又在正主回来的时候,一脚将她踹开。
为什么就因为时初的几句话,她就彻底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存在,让他们如此的讨厌。
她也想问问。
想问问她在看到自己死的时候,会有一丝难过吗?
时念初的房间味道是最浓的,随着门被踹开,味道一下子涌向了站在门口的人。
这一刻,宋明珠像是被定住了。
她看着床上的人,眼睛睁的滚圆。
嘴巴几次张开又合上,剧烈的颤抖着,却也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几秒钟后,她腿一软跌倒在地。
“啊,啊,啊……”
她吓得不断爬着往后退,撑着地面的手几次打滑,等爬到了外面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扶着栏杆就开始吐。
看到她这个样子,时念初心里凉了几分,自嘲的笑了。
她只是个替身,怎么敢怀有期待呢。
她麻木的看着宋明珠:“对不起啊妈,让你感到恶心了。”
听到动静后,时渡和时途率先跑了上来:“怎么了妈?”
宋明珠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向时念初的房间:“她,……她,她,她,你们快进去看看。”
时渡和时途立马往屋里看去,只一眼,两个人的脸色就变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时渡的手猛地抓住了门框,因为用力那修长的手指此刻变得弯曲,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的另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刻时念初的身体还蜷缩在床上,她身上的被子随意的散在她的身边。
那被子是他前几天掀开的。
房间里的味道,从他刚进屋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他是闻过的,就在前几天。
就在这个屋里,那时候的味道还很淡,那时候他还跟床上的时念初说她臭了,让她去洗澡。
想到这里,时渡觉得自己胸口处,传来猛烈的痛感。
他扶着墙,走到了时念初的床边,明明只有几步路,可是走起来确实那么的艰难。
“时念初,念初,你,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
时渡颤抖着指尖,握住了时念初的肩膀,轻轻一拉,时念初便不再蜷缩着背靠着他们,而是平躺在了床上。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脸上还有没有消散的青紫色瘢痕。
“念初。”时渡站不稳身子,倒在了身旁的柜子上,柜子倒了,上面的东西哗啦啦的落了一地,其中包括那张反扣在桌子上的白底黑框的遗像。
“这,这,是她的遗照?”时途惊呼。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瞳孔里全是不可置信。
这个遗照他见过的,为了让时初的包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包,他亲手拿走了时念初的包,亲手将这个碍事的相片倒了出去,倒在了时念初的床上。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竟然是一张遗照。
时途盯着那照片,不自觉的咬紧了唇角,握着手机的手,发出细微的颤抖。
此时,楼下听到动静的时兆云和时初也都走了上来。
一进屋,时兆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立马找来床单把时念初盖上。
然后推着时初出了房间:“初初,这里味道太大了,你先出去,别被吓到了,去联系殡仪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