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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我一个月前就发现了。想着他藏起来,定是不想被我知道。
我也没多问。
可如今,我却想知道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
暗格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堆地契。
我借着烛光看了一眼。
全是苏家那条街的房产。
地契上写着沈千柔的名字。
就连京城最昂贵的胭脂铺,也被他送给了沈千柔。
我往下翻了翻。
京城最贵的玉器店,首饰铺,酒楼都在其中。
可我从前,只是想进去看一眼。
他都不允。
他说里面东西昂贵,若只靠俸禄,他是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我心疼他,也没再提过。
到现在,首饰盒里也只有从林家带来的嫁妆。
自己的体贴终是成了笑话。
暗格最下面还藏了一沓书信。
我打开看了看。
每张纸上只有一句话。
“苏夫人近日安否?”
熟悉的字迹刺得我心口阵阵发酸。
我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可卷起来的画卷却映入眼帘。
画上沈千柔巧笑倩兮。
每一笔都能看出倾注了作画人的心血和绵绵不绝的情意。
我将画卷合上,放入原地。
用他的笔墨,写下和离书。
三日后宫中设宴,没有夜禁。
是离开的好时机。
一夜未眠。
天亮,我照常起身。
压在枕头下的和离书被霍江远翻了出来。
“雨嫣,这是什么?”
我急忙夺过,不动声色地解释。
“没什么,给你的惊喜,你三日之后再打开。”
“快到上朝的时候了,我帮你更衣吧。”
他没多想,只缱绻地将我拥入怀里,与我耳鬓厮磨。
“好,就依夫人,我三日后再看。”
我笑了笑,没说话。
“你不是一直想去那家首饰铺看看,等我忙完就带你去,我攒了好久的俸禄,定要给夫人送一个。”
“好,我等你。”
霍江远前脚离府,后脚太医就登门看诊。
五年里,太医几乎每月都要来一次。
从前我只当他是忧心我的身体,怕我走上娘亲的旧路。
如今看来,怕是另有隐情。
看诊完毕,太医匆匆离去。
我跟了上去。
却听见他跟总管的对话。
“夫人身子如何?”
“让霍侯爷放心,夫人无恙。”
“切记,侯爷叮嘱过,避子汤决不能伤及夫人根本。”
“明白,我这就改一副药方,定不会让夫人察觉。”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怪不得我五年没有身孕。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为了沈千柔,他当真用尽了心思。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侯府的。
等回过神来,已经站在苏府的大街上。
京城最贵的酒楼也在此处。
我抬眼望去。
一席帘子下隐隐露出了霍江远的脸。
身旁百姓议论纷纷。
“那位就是霍侯爷的夫人吧?听说今日整个酒楼都被他包下了!好大的手笔!”
“那还用她刚刚下轿子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纱帘下的一角已是天姿国色,怪不得霍侯爷出门都不敢带着夫人呢!这是怕别人抢去呀!”
“霍夫人衣着华贵,可是皇宫里贵妃用的料子!一匹布都价值黄金百两,我一看就认出来了!听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霍侯爷当真是个痴情种。”
我装作侯府的下人走进酒楼。
站在门口,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