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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尾声）

    我的眼泪滴到了颜如画手上，她像是被烫到般猛地一怔。

    我轻轻拂去了脸上的泪，笑着开口。

    “那天我说，颜如画，要是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也没关系，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要骗我，老实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我自己会走的。”

    “可你食言了，你爱上了别人，还骗了我，所以，我自己走了。”

    颜如画紧绷的肩膀渐渐沉了下去。

    “不是的念辰，我没有爱上别人，我爱你，我只爱你，是他勾引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却被她逗笑了。

    “是吗?也许是吧，也许你确实是爱我的。”

    “可这并不影响你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也不影响你为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他勾引你，你就必须要上当吗?现在还在狡辩，颜如画，你别太让我恶心了。”

    颜如画双眼憋得通红，沉默了好半晌后，她轻声开口。

    “对不起。”

    我再次嗤笑出声。

    “对不起?”

    “要是真觉得对不起，你就滚，滚得远远的，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颜如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狠狠地关上了门，没再跟她多说一个字。

    我不知道颜如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第二天打开门时，门外空无一人。

    接下来的半年，我一直跟姐姐生活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段，跟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时光。

    颜如画也做到了我跟她说的，从未打扰过我的生活。

    直到这天我和姐姐窝在阳台沙发里看夜景，姐姐犹豫了好半晌才轻声开口。

    “国内联系我，说颜如画死了，抑郁症，自杀。”

    “从她别墅的地下室里找出了一具白骨，经过鉴定，是柳枫的。”

    “据那边说，颜如画回去后不久，那个孩子一直闹着要找爸爸，某个半夜自己偷偷出门，被车撞死了，从那之后，颜如画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就在昨天，跳楼了。”

    我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酒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从未怪罪过那个孩子，我在照片里见过他，是个白皙可爱的小男孩。

    不得不承认，作为爸爸，柳枫是合格的，他把孩子养得很好。

    颜如画，是爱那个孩子的，她在面对那个孩子时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柔软。

    猝不及防地，我的眼泪落在了酒杯里，荡出了一圈圈涟漪。

    姐姐的声音再次轻轻响起。

    “后天是她的葬礼，要回去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

    回去做什么呢?又以什么身份回去呢?没有必要。

    “念辰，你还恨她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猛地一怔。

    半晌后，我拂去眼角的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听到这个消息前，我是恨她的。”

    可现在，人死如灯灭，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半生花开，半世凋落。

    颜如画。

    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