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宋婉凝搂着江遇的腰,一手摸在自己腹部,不住地傻乐。
初为人母,喜悦自是溢于言表。
之前体检查过,至桥不容易让她怀孕。
宋母暗地里也像他表达过不满。
现在好了,婚后至桥难以让她怀孕,就把这个孩子说成领养带回家,就算是宋母也再无话可说。
想到此处,宋婉凝开始在江遇脸上胡乱亲吻:
“多亏了你,我才能拥有这个孩子。”
江遇的手缓缓从女人胸口滑落,最后点在腰带上上:
“光说有什么用,不得给我来点实际的奖励?”
宋婉凝有些犹豫:
“孩子刚刚一个月,会不会......呃!”
男人的手覆盖住一团柔软,对着她耳朵吹气:
“那我可以只在外面蹭蹭......”
宋婉凝闭眼,复又睁开,里面多了一份浓烈的情欲:
“这可是你自找的,一会儿可不要哭着求我......”
一夜云雨酣畅。
宋婉凝魇足的从满身痕迹的男人身上起来,穿上婚纱带上头纱,遮盖住这一夜的疯狂,打算去迎接她最爱的新郎。
可一直到婚礼即将开始,还是不见白至桥的踪影。
宋婉凝有些焦躁地来回踱步,心里有些许埋怨。
这么大的事,白至桥怎么能这么不放在心上呢?
也太不珍视他们的感情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宋婉凝只能拜托司仪和宋母先帮忙稳住场面,她去找人。
赶回家的路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心慌。
心脏突突直跳,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至桥!”
宋婉凝推门而入,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死一样的寂静在偌大的房子里蔓延。
沙发上白至桥喜欢抱着的两个抱枕不见了,茶几上的情侣杯也只剩下宋婉凝的那一个。
烤箱里没有烤着白至桥爱吃的黄油小饼干,水壶里也没有泡他最喜欢的玫瑰花茶。
女人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拉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
至桥走了。
她立马想要出门追,却忽然闻到空气中似乎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宋婉凝最后停在了卫生间门口。
推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
男人穿着婚服躺在浴缸中,红色蔓延在水中,盛开成几朵腐朽而又盛大的花。
胳膊上是一道深深的割痕,无力地垂在一旁。
血迹随着手指蜿蜒而下,地上的血液依然干涸。
救护车和顾家人是一起来的。
他们震惊地看着“白至桥”被医护人员从卫生间抬出来,盖上了白布。
医护人员要带走至桥了。
宋婉凝愣愣地看着,有些慢半拍地想。
带走了,就是死了。
死了,就是没有了呼吸,再也不会对她笑,冲她撒娇了。
就和陆瑾承一样。
不,至桥不能和陆瑾承一样。
她忽然扑上去,死死抓住担架,医护人员被他猝不及防一拽,尸体重重摔在地上。
被宋婉凝紧紧搂在怀里。
她一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一边不断伸手踢腿地去驱赶靠近的医护人员。
“滚,你们滚开,他没有死,你们不能带走他!”
女人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着,紧紧守护着怀里的珍宝。
宋母擦擦眼角:
“孩子,妈知道你难受,可你得接受现实......”
宋婉凝大吼:
“不!至桥没有死,至桥不会死!”
她仿佛被自己的话提醒到,一把抛开怀中的尸体,站起来对着所有人咆哮:
“这不是至桥,你们告诉我这不是至桥,对不对?”
“他只是生气了,逃跑了,暗暗站在角落里想要看我惊慌失措,他根本不会死!”
宋婉凝猩红着眼扫视一圈,最后凶狠的目光定格在医生身上。
“验尸!我要验尸!解剖也好什么也好,我一定要确定,他是不是至桥!”
她状若癫狂,谁拦打谁。
医生被他一手拽着领子,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跑。
尸体被摆放在解剖台上,听到宋婉凝要求的法医满脸一言难尽,却碍于她是他的妻子,只能尽职尽责的准备解剖。
胳膊上轻微的骨裂,是那时车祸留下的。
后腰上的胎记也在。
一整套操作下来,法医摘下手套,语气遗憾:
“很抱歉地告诉您,这具尸体的确是您的丈夫,白至桥。”
宋婉凝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忽然像疯了一样推开法医,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手术室,抱着已经被解剖的尸体反反复复地看。
可手臂的裂痕和后腰上的胎记不会骗人。
这让她第一次清醒的意识到,躺在这里的是白至桥,而不是陆瑾承。
他从不是别人的影子。
他是独一无二的,活生生的一个独立的人。
可惜已经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