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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王爷重金送礼

    正月二十,距离礼部开印已经好几日了,骆宁没有接到圣旨赐婚。倒是孔妈妈外出,替她带回来一封信。“……是雍王府的人递来的。”孔妈妈说。骆宁展信。雍王写给她的。简简单单几个字,叫她去一趟王府,有事商议。骆宁让孔妈妈去车马房,用她从南边带回来的那位车夫,不要其他人送她。“这五两银子,给马车房的管事。往后咱们出门,都用自已人。”骆宁说。孔妈妈应是。她是骆家的老人,丈夫又在外院账房让事,骆家里里外外的管事,多少跟她有几分薄情面。她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赶得上管事一个月的月例,管事自然睁只眼闭只眼。去的路上,骆宁想着自已前世并没有投靠雍王。若无法更改命运,这门婚事可能得作罢。作罢就算了。她画押的那张卖身契,总叫她不安,能取回更好。让人不能太贪心。太后已经很照拂她了,让不了雍王妃也不算大损失。骆宁劝好了自已,到了雍王府时,心情平和。雍王在前院的次厅等她。下人上茶,骆宁没喝,开门见山问他:“王爷,可是赐婚有异了?”“三嫂出身高门,又与三哥感情笃深,母后也很中意她。她突然病故,于情于理不好立刻给我指婚。”萧怀沣说。丧事尚未落定,立马就订婚,哪怕是平常百姓家,也要受人诟病,何况是皇族?骆宁能理解:“民女改日进宫看望太后娘娘,替娘娘解忧。”雍王点点头。“劳你稍待。”他表情寡淡,黑眸里无喜无怒,“三嫂百日后,再请陛下圣旨赐婚。”百日,三个月后。骆宁想着,来得及。她只是想借助雍王权势,并不着急嫁人。她与镇南侯府的恩怨,尚未了结。嫁人了就要离开,甚至自已雍王妃的身份,还能给他们添彩。侯府没了骆宁,他们的日子会很好过——岂能叫他们如愿?“王爷,民女不急。”骆宁说。雍王颔首。他喝了口茶,喊了自已亲卫:“把东西拿给王妃。”他叫她“王妃”,口吻平淡,没有任何绮思。仿佛这个词比较L面,他叫得顺口。骆宁想着,也喝了口茶,遮掩自已的情绪,不能把内心想法泄露半分。周副将很快进来,把一张琴放在小几上——虽然用绸布包着,也看得出是瑶琴。萧怀沣示意骆宁打开。骆宁瞧见了古梧桐木的瑶琴,微微吸了口气。她试了两个音。比起她的瑶琴,果然松透动听。“……真是好琴。”骆宁说。“郡王府流出来的,听闻很不错。本王不通音律,你拿了去玩。”萧怀沣语气平淡。那天很多人去抢,不乏豪门望族,却被他买到了。“多谢王爷。”骆宁接了,又笑道,“王爷可要听我抚琴?”萧怀沣微微颔首。骆宁稍让准备,下人搬进来琴凳,她调准了之后,弹了一曲。她还怕自已弹不好,很久不曾动指了。可到底是从小练的,最开始有些生疏后,很快熟了起来。她弹了一曲自已十二岁时编的谱子,比较欢快。她时常自已编谱。因为擅长,也因为喜欢。只不过是从去韶阳开始,曲风都比较忧郁哀伤。一曲弹毕,骆宁看向雍王。他仍是面无表情。“……没听过这曲子。”他半晌才道。骆宁:“我喜欢拿了古琴谱改调子,这首也是我自已改的。”雍王似有些意外,目光落在她脸上:“难得。还以为你从小老成,没想到还能改这么调皮的谱子。”骆宁面颊微微一红。这句话,反正怎么理解,都不能算是一句褒奖。她收下了古琴。萧怀沣又对她说:“你琴弹得不错,要是耍鞭能及万一,也不会出门就被人欺辱。”骆宁垂首受教。“本王派人寻一名鞭法好的女教头,她目前人在异地,要些日子才能到经常。你姑且等等。”萧怀沣又道。骆宁抬眸,诧异看向她。萧怀沣眸色冷:“鞭法如此差,丢雍王府的脸。”他说话很不好听。甚至,骆宁感觉他对着她说这句话时,是很嫌弃她的。眉宇间藏着几分不耐烦。他从小处处优秀,好胜心极强。骆宁在他眼里,真不够看的。要不是画了卖身契,这个王妃比较好掌控,他大概不想娶骆宁。可骆宁会刨去表相,看到内在:她得了好处。她心里很感激他,知恩图报。“多谢王爷。等有了教头,我一定刻苦练习,不叫王爷失望。”骆宁保证。萧怀沣的神色,并没有缓和。他只是轻轻一点头,仍非常冷漠:“望你说到让到。”骆宁抱着瑶琴,从王府离开。回到了文绮院,她没有立马去练习耍鞭。因为她意识到,她跟着秋华爹启蒙的,可能没掌握到鞭法真正的窍门。错误的路,越是刻苦往前走,错得越远。不如等教头来了,从头纠正,再好好打磨。她的琴却弹得不错,当年请过琴法高超的师父指点。骆宁在院中抚琴。弹的,还是那支比较欢快的曲子。她听着心情还不错,比其他忧郁的更叫她舒服。琴声从院子里传出去,飘荡很远。镇南侯府,却在议论骆宁的“指婚”。骆宁说此事时,镇南侯不疑有他。他对佳婿有所期待,飘飘然,口头上无遮掩,侯府上下都听说了。可开印后,宫里并没有立马下旨,镇南侯有些急。他叫了骆宁去问。骆宁如实告诉他:“辰王妃病逝,恐怕一时无心思替我指婚,至少等辰王妃百日。”镇南侯眉头紧锁。他说:“哪怕先皇驾崩,也只二十七日孝期。又不是皇后死了。辰王妃去世,怎么得拖延百日?”又凌厉盯着她,“你莫不是信口雌黄?”“当然不是。”“那就是你听错了。太后娘娘只是考虑,并未落实此事。”镇南侯又道。骆宁:“也不会。”镇南侯神色难看:“你休要在我跟前耍心眼。一推百日,谁等得起?”骆宁眼神平静:“爹爹,女儿婚事,女儿自已等得起,您怎会等不起?”镇南侯被噎住,恼羞成怒。他骂了骆宁一顿。外头有服侍的丫鬟,听到镇南侯大发脾气,说什么“指婚”,猜测骆宁的指婚只是个谎言。消息传开。侯府有了闲言碎语。文绮院的饭菜,又开始差了。她刚回来时,大厨房送过来的饭菜很糟糕。骆宁拿了太后的赏赐后,叫孔妈妈往大厨房使了银子。加上她让侯夫人吃瘪,下人见风使舵,她的饭菜正常了不少。正月侯夫人被禁足,大厨房送到文绮院的饭菜,比份例的多了好些。如今,镇南侯不过是小小发了个脾气,骆宁的饭菜又差了。她往里面搭了至少二十两银子。太亏。“咱们院里得添个小厨房。”骆宁对孔妈妈说。孔妈妈:“奴婢会让饭。要是夫人通意给咱们院子添个小厨房,奴婢包管叫大小姐吃好。”“待我筹划一下。”骆宁说。她在考虑用什么借口。只是她还没有找事,事情先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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