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不太懂他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很冷,很陌生。
我摇摇头,继续解释:“我没推。”
“我是想拉她。”
沈白鸣的保镖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把我扯下楼,我今天穿的衣服是黑色的运动服,若是仔细看的话,肯定能看见上面破损之处已经越发深的颜色。
安秋雪还在哭:“白鸣,你别因为我和兰小姐撕破脸,她毕竟治好了你的腿,我们还是要……”
一句话,宛若火上浇油一般。
沈白鸣已经越发不耐了,低头看了我的左手一眼:“既然用手推的,那就用手还。”
“你的右手我就先留着给阿雪把脉……”
我反应也可以说是快了,使劲儿吃奶的力气从保镖手里挣脱,却还是没跑得了。
那保镖反应也很快,抓着我左手就是一个手刀下去。
我清楚的感觉骨头好像碎裂了一般。
整个人疼得往前扑倒,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我还听见安秋雪的声音:
“兰小姐不要紧儿吧,白鸣你让保镖去扶一下。”
“她皮糙肉厚的,以前在老宅送外卖比一般的男人还抗造,只是让她骨裂而已,不至于……”
直到我彻底晕过去,沈白鸣都没有查看我的状态一眼。
我感觉这一切挺好笑的。
只是骨裂吗?
之前在老宅,我送完外卖回家,在路上被醉酒司机撞了,也是左手胳膊骨裂。
拿着赔款回家,我左手只是做了固定。
沈白鸣做好了饭在家里等我,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他身体都开始发颤。
“你,你怎么了?”
“要不要紧?”
了解到事情经过之后,他眼眶逐渐红了,看着我不能活动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我抱在怀里。
“我一定要快好起来。”
“等我好起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这种罪了。”
可是啊,人心总是善变的。
……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长时间。
求生意志告诉我要自救。
我慢慢爬起,一摇一摆的往外走。
别墅里的人都对我避如蛇蝎,没有一个想要帮我。
我只能往外走,直到迎面走来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救我。”
说完,我就倒了下去。
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到了医院。
医生正在给我取嵌在肉里的碎瓷片,零零散散的很多,有些碎瓷片取出来还带着肉丝,红艳艳的和血混在一起。
我疼的脸色发白,医生这才意识到问题,连忙叫人给我继续打麻药,被我拒绝:
“不用,直接取就行,我对麻药有抗药性。”
“剂量太大,我也受不了。”
*
沈白鸣给安秋雪处理好伤口,在想起我之后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他下楼找我,却只看见两个女佣拿着拖把在清洗地面。
一边清洗,一边还碎碎念:
“兰朵那个臭丫头真是邋遢,身上这么多红色颜料趴在地上,都把地面弄脏了。”
“还想跟安小姐争,也不照个镜子照照,她也配?”
“我觉得不是颜料,倒更像血,是血更好,她也活该……”